“唉!”
徐妙锦未曾说话,先叹了口气。
她坐在了柳淳的对面,小丫头已经从冯姑娘那里回来了。“我问过了,宋国公的确跟她提起过,冯姐姐人很好的,她没有反对。”
柳淳大喜,“这么说,亲事就这么定了?”
徐妙锦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容易……冯姐姐提出了两个条件,若是能答应,她就点头,若是不成……她情愿一辈子当尼姑。”
“什么条件?难办不?”柳淳觉得只要不是刁难,老爹应该都能答应,就算刁难,老爹也多半会同意的……没法子,老柳就是这德行!
“这第一条,就是不许纳妾!无论如何,都不许……”
柳淳挠了挠头,老爹当初可是想娶媳妇生孩子,继承香火的,他这个干儿子,到底不如亲生的。
当然了,经过这两年,柳三早就不这么看了,连他都要靠着干儿子,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在柳淳看来,老爹还是该有个亲骨肉,继承香火,假如冯姑娘年纪大了,没法给老柳家添丁,柳三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偏偏冯姑娘不同意。
“那……我只有给老爹写信,请问他的意思了。”
徐妙锦点头,小丫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她看来,第一件还有的商量,可第二件就太麻烦了。
“冯姐姐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前面那个负心汉,把她伤得太重了!”徐妙锦深深叹口气,然后取出了一个鹿皮袋,递给了柳淳。
“你瞧瞧吧!”
柳淳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把古朴的匕首,没有太多的装饰,古朴简洁,却又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杀气!
“这,这个匕首是?”
徐妙锦点头,“是那个畜生,冯姐姐亲手杀了他!”
“啊!”
柳淳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厉害的女人啊!
记得冯胜说过,他的那个侄女婿是掉进秦淮河淹死了,没想到居然是被媳妇给杀了!也太凶悍了吧?
见柳淳变颜变色,徐妙锦生怕事情黄了,急忙解释道:“当年那个家伙闹得太不像话……他偷了冯家的钱,跑去外面养女人,还,还有了孩子……”徐妙锦提起来,气得小脸煞白,不停咬着牙,冯姐姐的委屈真是太大了。
有好些事情,徐妙锦原来都不清楚,她更不愿意去问……可这是柳淳老爹的亲事,不能不过问啊……徐妙锦也够聪明的,别人不愿意说,她就去找大嫂……还真别说,大嫂知道的非常清楚,就跟亲眼见到了似的。
当年那个渣养了外室,生下了孩子,反过头,还嘲笑冯姑娘不能生育。
天可怜见,除了刚成婚的那天,他们夫妻就没在一起过……能有孩子才怪!
那个渣当然清楚,但他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冯姑娘,还要休妻……起初冯姑娘忍辱负重,恪守妇道,瞒着母亲,害怕她生气,伤了身体。
可纸包不住火,老太太还是知道了,她极力支持的婚事,竟然给女儿挑了个白眼狼,老太太一气之下,就病倒了。
没有多少日子,一命呜呼。
那个渣见岳母死了,竟然越发肆无忌惮……他给冯家当女婿,是希望能结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从而爬上终南捷径,一步登天。
如今他也认识了不少人,把冯姑娘踹了,他就能摆脱上门女婿的身份,挺直腰杆充大爷了。
可这家伙又一想,冯家大房虽然完蛋了,可冯胜还是当朝名将,手握大权,如果他从外面回来,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结果这小子就冒了个坏水……他私下里准备了药,想要下到冯姑娘的茶杯里,然后再把车夫叫来……弄成一个私通的场面,这样一来,他休妻就名正言顺,冯家女儿犯错在先,冯胜也没法把他怎么样……
多天才的计划!
只是这小子没有料到,居然让冯姑娘的贴身丫鬟听到了,她把事情告诉了小姐……一直隐忍的冯姑娘终于爆发了。
她把渣男捆起来,装进马车,带到了秦淮河,然后租了一条画舫,就在这家伙最喜欢去的地方,割破了手脚的血管,让他眼睁睁看着,浑身的血流干净,在惊恐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