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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路向北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我倒没他这么高的觉悟,瘪着嘴不满:“我这行情也忒荒凉了,人家出去几个月,接机的人都能组个小梵蒂冈了,到我这儿出去七年多,还是只有你这一张脸杵这儿。”

我想着他八成会回嘴说有我还不满意啊。

谁知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老师今天出差,师母说你在外面肯定吃不好,倒腾好几天要亲自给你弄点好吃的,这会儿还在家里忙活呢。”

得,我就成了那不识好歹爱说亏欠的主儿。

自找没趣,我不置可否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车里气氛有些沉闷,他估计察觉到了,笑着说:“待会儿咱回去指不定就是一桌满汉全席等着呐。”

我说:“得,你指望我妈?这么多年,你对她的厨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假恭维啊。”

他想了想,像是也觉得自己想法荒唐,也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他的想法太不靠谱,像我妈那种能把糖醋白菜烧成蜜糖白菜的伪家庭主妇,实在不能在她身上奢望满汉全席。

其实我此刻不想说话不是因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因为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掰手指加个整十二刚好就是国外的凌晨两点,以往这时候我都是与周公进行深沉的约会,这时候是委实困得厉害,即使是多年不见的祖国风光也让我的脑袋抬不起来。

吴浩然转头看我哈欠连天,眼泪横流,问:“机场离我那儿近一些,不如先过去倒个时差?”

我努力将歪斜的脑袋撇正,道:“不用了,我订了酒店。”

说完这句话就见他一脸深沉地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忙又撇正他的脑袋:“老哥,看前面呐,车水马龙的,不要让我刚回国就挂在祖国的星光大道上。”

他认真掌起了方向盘,漫不经心道:“七年,往家里固定一个月一个电话,固定每次五分钟,固定问身体好不好吃没吃饭,老师经常出差,师母一个人在家没吃饭会跟你说?去年她检查出来胆结石做手术躺了三个月会在你的固定电话里跟你说?左小北,你是良心被狗吃了还是根本就没长那玩意儿?”

听他用“这蒜苗不错来一斤”的语气说这么人身攻击的话,我一时愣住了,只是我一直觉得我还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经常问候父母是应该的,但是通了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唠嗑儿,只好来来去去顺从咱中国人的传统问候方式,而我的的确确是不知道我妈竟然还做了手术。

这么说来,我却是“伪孝顺”,做了七年多的寒号鸟,只听其声不闻其人。

我把脸看向窗外接不了话。

一溜儿具有中国特色的无特色高楼大厦,一溜儿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面孔和时不时钻进耳朵里的乡音,太阳火辣辣的温度被隔绝在空调之外,我还没正正经经和分别七年的c城接触,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物是人非。

我在酒店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感叹:“共&产&党就是美妙啊,带领咱们祖国飞速发展,想当年咱们砸锅卖铁搞工业发展搞得乌七八糟,知青下乡高技术人才埋没,这才多少年,就发展成高楼大厦一排排,宝马奥迪雪弗莱的先进社会了。”

吴浩然拉过我手里的浴巾把我的秀发揉得乱糟糟:“你这拿腔拿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走的时候咱还在老牛拉破车的旧社会呢。”

“不过的确是变化挺大的,这几年,咱们这儿评全国卫生城市,每年都要来那么一段儿紧张时期,不许随地扔垃圾,不许随地乱吐痰,招牌要干净,大楼要清洗,脏车进城要罚款,麻烦得很。”

我不满地拍他的手,让他的力道轻下来,把我头上那几根已经半干不湿的毛捋顺。

“就是有你这种没有社会主义高度觉悟的家伙加大政府工作难度,你说,要是随地瓜果皮,处处烟尘窜,你还愿意出门啊?”

“是是是,你最配合,你就是政府的公益代言人,你是好公民好了吧。”他没好气地说:“好公民,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睡一觉,五点半准时来敲门。”

吴浩然走了以后,我一下子陷入酒店软软的大床上,明明困得要死,烙煎饼似的翻了一面又一面,周公却始终不来找我唠嗑儿。

我郁闷地想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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