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里程让他们把已做好的样衣送到楼下的样品间,拿起手机打给了在家的范范。
“宝贝,你马上过来工厂。”老黑开门见山。
“有事吗?我在擦地板。”美人不解。
“过来帮我试几件衣服。”
“哦,那我现在就过去。”
“恩。”
放下电话,美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是第一次去他工厂帮忙试衣,但每次去她都感觉很尴尬。在公司,黑里程从没正式给大家介绍她是谁,但她能看出大家猜疑的目光里,有玩味,有了解,还有些习以为常。应该是他以前总带女朋友去公司吧,说是模特帮忙试衣,其实人人早已心知肚明。
打车20分钟到了工厂,就见黑里程正站在门口等她,也没接过她的包,也没拉过她的手,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转身带她去了样品间。此时,范范的心里,有一点点伤。
样品间里有打版师小王,有板房主管阿威,还有两个后叫过来的设计,一男一女。黑里程坐在高脚椅上拿过一件衣服递给范范,意思是让她去更衣室换。
因为过来是要试衣,所以范范出于职业习惯只穿了件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波浪卷发也随意的挽起。看着手里的衣服,是夏天的短袖款式,但衣身有太多的剪接,自己穿起来可能会短。
穿着平底鞋的她,走出更衣室也像个光芒巨星一样,走路的姿态庸懒成熟,往那里一站,175公分的身高,完全把那四个员工镇的好是欣赏及羡慕。啧啧,也就是这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他们那高大英挺的老板。
就见黑里程站起身,比范美人高出半个头的身体倾斜的凑近她穿的衣服,要是再靠近一点儿,范范都能感觉的到他喷出的呼吸。
突然黑里程指着范范前胸的一处,皱着眉头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儿?”
黑九
范美人赶紧低下头,惊慌的以为自己穿差了衣服。
正找着毛病,就见黑里程转身让板房主管过来看,指着那一点喝道:“这是谁裁的衣服,面料有次点没看出来吗?这么大的一块勾纱你也让他们给我做起来了?成衣后你从不检查的吗?”
黑里程从来不会控制自己讲话的音量,就是本不是很生气,但只要稍一大声,就会让人以为他大发雷霆一样。
看阿威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黑里程又拿过了一条长摆裙递给范范。相信,以后阿威在这方面不会再出差错。
范范穿着长裙,黑里程马上又发现问题:“臀围尺寸打小了吗?怎么看起来紧绷绷的?”
打版师小王走上前来:“大货尺寸是34寸,我们也一直都是这样打的,可能这位靓女臀围比较大。”
说的老黑又皱了下眉头。看向裙摆,似乎长度有些短,刚到美人的小腿,便又问:“这个长度是多少?应该到足踝处吧?”
小王回:“我量过了,40寸正好。是这个模特太高了,她穿起来当然会短。”
听他左口一个这位靓女,右口一个这个模特,范范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别提多不是滋味。不是她想朝黑里程要地位,而是悲哀,他就放任自己的员工拿她当木头人一样随意评论她的身体。难过的像迷茫中的白兔,抬不起的眼无助的不知看向哪里。
当她垂下了头,黑里程就知晓了美人的情绪,看向她的眼,瞳孔转浓。
屋子里很静,因为大家都在等黑生下一步的指示。当黑里程开口打破沉静时,却是用广东话宣布:“这是老板娘,以后见到了要叫人。”
试衣结束要回家了,黑里程这次,是拉着范范的手,走出了公司大门。
到今天,范范想起,还心怀感激,不是感动,是感激。感激黑里程发现到了,她那可悲的情绪;感激他照顾到了,她那脆弱的自尊。
四月的广州空气异常潮湿,特别是守着江边,返潮更大,最近几天,范范都在忙碌着晾晒家居用品。把她和黑里程堆积如山的衣物,鞋子,一一挂在阳台上爆晒,只要黑里程在家,她就要求他一起抱着被子去32层顶楼的大平台,那里的空间大,通风,感觉离太阳好近好近一样。
顶楼晾衣的绳索,他家就给占了两条。范范和黑里程坐在建筑独特的凉亭中,享受着这难得静旎的午后。
范范头靠在老黑的肩膀上,一起望向江对面已经完工的‘凯旋门’。黑里程告诉她,55层顶楼有自己独立的电梯,一层楼就一户人家,一个月光物业管理费就要两万多,现在叫价三千万。听的美人乍舌。
黑里程说,住在广州最高的住宅,感觉就像把世界踩在了脚下,那就像一座城堡,应住着像她一样的美人。他说他会努力的,一定会带给她所有最美好的。
美人说,我不喜欢高,高处不胜寒,我吉林的家住在5楼,跟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我却感觉比什么都幸福。
黑里程看着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一会儿后,伸出手,指向五羊新城的一处对范范说,七几年的广州还很落后,没有几栋高楼,几乎都是五,六层的住房居多。当年他家住江边集资房的五楼,也就是现在他们住的这个位置。中学时有个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