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研发部的人上来。”林然微微沉吟：“我会拟定陪同人员的名单，稍后会发给你。”

任颖颔首表示明白，从容退出办公室。

林然将资料看完，简单做了下批示，就起身朝一旁的会议室走去。看门迎接他的是一群崇拜的眼神。林然丢给他们这个项目时，面对这群钻研在科学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伙“你不懂就不要添乱瞎提项目”的眼神，当场解决了几个久攻不下的问题，并论述了电子视频的可行性和大致方向，狠狠搓了这些人的锐气，之后就换来异常狂热的崇拜。

头带字的走到座位坐下，无视他们狂热的眼神，林然开口的一瞬间变得强势：“这次我替你们去，不过不要有第二次，光讯不需要废物。”

围着桌子的两排人整整齐齐的低头，技不如人，研发不出成果，他们无话可说。

在经历了一通严厉的说教后，他们齐齐目送林然离去，没办法，那时散发着先进知识的林然带着冷然又知性的光辉，辩驳的语言精简而有力度，足以收服这群科技狂人的心。

想起林清华也在巴黎出差，林然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林清华之前曾在巴黎留学，听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有时林然会看见林清华对着客厅里墙壁上的一幅画微微出神，那么是不是有机会得知背后的原因。对于探索未知的一切，林然很有兴趣，特别是关于这个哥哥的事，他很好奇，“女王”是不是从小就具有这么君临天下的气势。

打电话告诉苏夜出差的事，听见对方用带笑的声音说些无伤大雅的暧昧的话，林然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这段时间他和苏夜的交情渐渐加深，主要得益于苏夜时不时的约见，有时是一起吃顿晚饭，有时是去欣赏一场高水准的音乐会，还有可能去郊外爬爬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林然不是不清楚苏夜存了与他交好的心思，但有这么一个人一起做些享受生活的事，在不会伤害自己利益又不太麻烦的条件下，他并不讨厌苏夜的靠近。

“你抛下我自己去享受的话，我岂不是要独自寂寞了。”

“不是还可以用电话聊解相慰吗，难不成我的声音还不够？”一向温润的林然很少说这么暧昧的语句，这说明林然已经接受了苏夜的存在。

“你这个混蛋，哎，看来我只有一人独守空闺了。”

“呵呵。”林然放松的轻笑出声。

“出来一起吃饭吧。小心总是坐在办公桌后变成中年大叔。”

“老地方见。”林然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轻哼出声，早晚你也是一中年大叔。

……

推开“意”的门，一身清华的苏夜走进来吸引了不少目光，玻璃门将还稍显热气的空气隔绝在外。门里一片清凉，林然修长的身材，温润雅致，精致清秀的脸庞，独一无二的气质，仿佛从一片水墨氤氲中走出，配上“意”的仿古装饰，一片温润如玉，君子谦谦。很少有人能将西服穿出雅致的问道，它太正式，太规矩，一板一眼什么风格就是什么样的剪裁。而林然则是其中之一。

跟着服务员经过回廊走到包厢，沿途细细观赏风景。“意”是一家很红的餐厅，内部完全仿古装修，木制的门窗，瓷做的茶碗，角落里安置着讲究的花瓶，上面提着一两首诗，墨迹配上白色的底色呈现出别致的优雅。画着古代仕女图的屏风错落排放，形成一个个私密的空间。

林然走进包厢，便看到苏夜坐在草席上，一手撑着精致的下巴，转着头看向窗外，黄昏的夕阳散发出的阳光不像正午那样强烈，蕴含着与众不同的清冽撒在苏夜俊朗的眉眼上，烘托出别样的慵懒，隐含着一丝诱惑。林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仿佛才察觉到林然一样，苏夜缓缓转过头，依然是慵懒的姿势，挑眉斜视他：“来了。”将林然从恍惚中拉出。

两人安静的吃了饭，席间说些有趣的玩笑，林然看出苏夜的疲惫，应该是组织里的事。

“别太勉强。”

苏夜只是端起茶杯微抿一口笑笑不回话于是林然也不再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不勉强自己难道将组织拱手送人吗。

“待会有事吗？”林然突然觉得想抱抱苏夜，好让他不要那么累。

“没事？”苏夜发出疑问，他知道林然这么说就表示一会还是会呆在一起，他为这个认知而感到愉快。

林然没有回答，而是拉起苏夜朝外走去，快速结了帐，他们上了林然的车。

苏夜被林然拉着来到一个广场，林然很少有这么主动的地方。平常见面也都是苏夜提起。

此时傍晚已经降临，广场上各种各样的灯光使周围一片五彩斑斓。他们来到喷泉旁，远处传来孩子们欢乐的打闹声，突然灯光一暗，黑暗里苏夜紧了紧林然的手。霎时间有什么飞上天空，仿佛想挣脱束缚，在天空中划过美丽的轨迹，然后迸发出瑰丽的色彩。

苏夜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礼花，微微侧头，在喷泉晶莹的映照下，他看见林然带笑的嘴角，那一刻他的心脏快的好像要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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