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我在凤凰山,晚上不去你那儿了,明天再联系。”
“我白天要出去,来之前你给我电话。”凤凰山?孟小冬想了想,好像在市郊,没去过,不知道齐薇跑那儿干嘛去。
“行,就这样儿了,姐姐明天请你吃饭,晚上琢磨琢磨想去哪吃。”
“不吃,减肥,不说了,明天细聊。”
“减个屁,柴火棍儿难看死了,挂了,晚上早点睡。”
说完,“嘟嘟”声即刻想起,够干脆的。
孟小冬收起电话正要转身继续欣赏现场版小电影儿,车门突然毫无征兆的被人从外面拉开,弄得她一愣,“小冬,下车。”孙少晏弯腰站在车外,身后立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孟小冬欲哭无泪,心里瞬间骂了孙少晏八百遍,见色忘妹的大色狼!
“lisa,你看见了,我没骗你。”孟小冬脚刚踩地,就被孙少晏搭着肩膀搂在怀里……
这是什么状况?孟小冬一头雾水,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乱瞄。大美女看到她,脸色变得有点僵,美眸里泪珠泫然欲滴,嘴巴张了张,似有话说。孟小冬悄悄挣扎,被二哥揽着的感觉真的很怪。孙少晏感受到她的小动作,不着痕迹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儿她立马读懂了:你要是敢拆我台我肯定让你好看。
蔫了。孙少晏一瞪眼,孟小冬立马泄气,小媳妇儿是的任他搂着,暗地里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大美女lisa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抬手抹抹眼角,挺直腰板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她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儿,孟小冬长舒一口气,拔开孙少晏的胳膊跳到一旁,不认同的撇撇嘴,“二哥,你这出儿戏演得也太滥了。”
“手头资源有限,只能拿你凑合凑合。”孙少晏看都没看lisa离去的方向,径自绕过车身坐进驾驶位。回去的路上,孟小冬声情并茂的给他上了一课,题目可以叫做:陈世美都没有好下场。
孙少晏一言不发,一路疾驰。
到孟小冬家楼下时,她的演说正进行到尾声,做总结性发言,“二哥,你说你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成天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伤身啊!知道不!?”
孙少晏拉起手刹,松开安全带,摇下车窗,点了根儿烟,侧脸映在月光下,感觉很梦幻,孟小冬欣赏了半天,愈发替他惋惜。走马灯似的换女友,碰到真爱时,还有力气去爱么?爱情的土壤,若是过度开采,等不到真爱来临就荒了,那多可惜!
一根儿烟的沉默。
“时间不早了,赶快上去睡觉。”
第六章
晚上吃太多,回来后又洗了个澡,收拾干净爬上床,翻来覆去的抱着夏被滚了半天也没睡着。肚子胀得难受,胃也不舒服,一阵阵恶心。孟小冬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八辈子被吃过饭,干嘛非得把自己撑成这样儿。迷迷糊糊的躺了会儿,房间里不热,身上却阵阵出汗,肚子疼得厉害,搅来搅去的,疼得她直发抖。弓着腰缓缓走进洗手间,在马桶上坐了会儿,不是拉肚子,刚刚站起身,眼前突然发晕,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倒腾,晚上吃的饭全都贡献给了马桶,吐得一塌糊涂。趴在洗面池边草草漱了漱口,胃里吐空了,肚子还在疼,疼得愈发厉害,分不清究竟是哪疼,像是肠子乱七八糟拧成了一团儿,额头豆大的汗珠儿呼呼直冒,蹲在洗手间的瓷砖儿地上,生不如死。捂了半天,情况没有丝毫缓解,孟小冬甚至连去厨房倒杯热水喝的力气都没了,扶着墙蹭回床上,身子弓成虾米状,睡衣早被冷汗浸透,看来情况有点不妙。
昏昏沉沉的抓过床头电话,抖着手按下一串号码儿,“嘟嘟嘟”响了老半天,自动转进语音信箱……
孙少晏你这个王八蛋!晚上是不是在菜里下巴豆了!关键时刻竟然畏罪潜逃不接电话!
一波接一波的疼疯狂袭来,几乎淹没了孟小冬的神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把电话举在眼前,哆哆嗦嗦按下另一串号码: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齐薇,你……好狠……啊……
竟然在姐妹儿生不如死的紧要时刻给我玩儿关机!
不行了,老爸老妈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孟小冬决定还是不指望那些杀千刀的白眼儿狼,直接拨打了120。
不知道叫救护车的钱,医保里包不包括,要是不包,她干脆直接拉开窗户跳下去好了!
疼啊疼啊疼,孟小冬咬着被角双手死死抵着小腹,时不时抽冷子袭来的凌迟剧痛几乎让她丧失了知觉,还好,白衣天使挥着翅膀及时赶到,神志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楼下传来救护车若天籁般的嚎叫。
顺利的挪到门口儿,颤颤巍巍拉开防盗门,抱着肚子顺墙根儿缓缓下滑,屁股接触冰凉地面的那一刻,孟小冬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躺在救护车上,孟小冬有点佩服自己,关键时刻还得自力更生!撑着眼皮儿大概描述了下症状,护士给她挂上点滴,晃晃悠悠的,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大概点滴里加了镇定剂,还没到医院,她就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置身急诊室,床边站着个年轻的白大褂男医生,正皱着眉头翻看病例。
“那个……”孟小冬一张口,冷不丁儿被自己沙哑的动静儿吓了一跳,医生听见她的声音,收回视线低头望着她,“孟小姐,据诊断,你患了急性阑尾炎。”
“啊!?”孟小冬一听,下意识想起身,刚到一半身子就软了,重新跌回床上,“阑尾炎?那要不要动手术?”
“因为你来得及时,没有穿孔的危险,可以采取保守疗法打针消炎,不过以后重复发作的可能性很高,动手术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不知道你在d市有没有什么亲属,最好请他们一起过来商议下,就算选择做手术,也要有你的亲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孟小冬虚脱的躺在床上,头晕晕乎乎的,“我手机在哪里?”
白大褂被她问愣了,摇摇头,“你被送来的时候,手里只拿着钱包儿,我们用你里面的身份证帮你办了临时住院手续,等你亲属一到,还要请他们再过去从新登记一下。”
“哪里有电话?”孟小冬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脸,力图保持清醒。
“别拍了,五指山已经很明显了,”白大褂按住她胳膊,“你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
孟小冬想了想,把孙少晏的手机号告诉他,犹豫了会儿,又把爸妈家的电话也跟他说了,“麻烦你多试几次第一个号儿,如果实在没人接你再打第二个。”
白大褂点点头,调了调点滴速度,夹着病历转身匆匆离开。
孟小冬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四周都是雪白的布帘儿,白的刺目。生病的时候,人往往最脆弱,不知怎的,她看着看着,眼泪就这么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心底涌起难以名状的孤单和委屈。
迷迷糊糊间,又睡了一觉。白大褂中途好像进来过一趟,记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枕头湿湿的,无知无觉中,被泪水混着汗水浸透。手背阵阵刺疼,泛起淡青色。她血管儿天生就细,每次扎针都是对护士水平的严峻考验。看来这次给她打针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