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没趣地咂了咂嘴,看来不该做好人救人的。
“站住!”身后的声音变得冷冰冰起来,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再不站住,我就不客气了。”
燕不归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迈进,他身为鬼府继承人,经历的场面大大小小数百次,怎么会怕这妇人的威胁?但是,刚刚笑完,燕不归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感到中气凝滞,身上各处好像虫咬一般难受。
猛地转过身,看着那妇人,燕不归咬着牙,冷冷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妇人对着燕不归招了招手,心下自是不情愿,燕不归想要定住身体,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妇人的方向迈去。心中大骇,这是什么阵仗,他可从未见过啊……
难不成这妇人会什么妖术不成?
在妇人的面前站定,那妇人嘴角轻掀,泛起一抹媚笑,然后柔声问道:“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虽然身体不由自己的控制,但是心思倒也清明,燕不归冷声道:“没有!”
“没有?”妇人显是不信,一双妖美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晶莹的绿光,远远望去,竟似兽眼一般诡异。
看得分明,燕不归不由地心中泛起一抹寒意,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怕过什么,但是,在这双妖异的眼瞳注视下,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妇人眼中的碧光更灼,看得人心下胆寒。
虽然有些胆怯,但是燕不归竟然转不开望着那些闪着碧光的眼睛,不自觉地,忽然觉得有些神思恍惚。喃喃地,不知口中说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妇人眼中碧光渐敛,终于恢复正常眸色。而燕不归则已经昏倒在地上,只见妇人银眉微皱,道了声奇怪:“真是奇怪,他竟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不是冲着我的金翅盅而来。我金翅婆婆,还真是欠了他一条性命,罢罢罢,看来是天意注定,我就带他回去吧。”
只见那妇人站起身,双手在昏迷不醒的燕不归身上拍了两拍,那燕不归就自醒转过来,但是眼光痴呆,双眸无神,看去竟是一个木偶一般。
“来,来,来……”那妇人在前方带路,然后对着燕不归招着手,而燕不归也听话地跟着妇人的声音行去。
两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浓浓的迷雾中……
燕独舞气恼地将满桌的佳肴扫落在地,眸中泛起隐隐的泪光。今日是除夕之夜,自清晨起,便在门前苦候着,希望可以看到那抹伟岸的身影。过了傍晚,他便命仆人们弄好一桌子的酒菜,坐在厅中等着那个人的归来,可是,已经过了子时了,而不归,还未出现在他的眼中。
燕不归,你好狠的心!
出门半年有余,竟然一次也不回来。想着你的日子,好苦,好漫长……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不回到我的身边。我已经不气你了呵,不气你与莫愁了。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早就该明白你对我的情意的呵,你的心中只有我,又怎么会喜欢莫愁呢?可是,那样地让我撞见,你叫我怎能不生气啊,不归,难道,我连嫉妒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真的要我燕独舞完全依附于你而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燕独舞,是个男人,是你的爹,更是鬼府的少主。我有着权力,我有着如花美眷,为了你我已经统统舍弃,难道你连我是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剥夺吗?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绝不!
所以,不归,你就早点回家吧,早点向我低头,好让我原谅你……
不归,你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
燕不归,我会恨你!
我真的会恨你!
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燕不归收回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坛子里的眼神。他好像听到了独舞的声音,忽地心浮气躁起来。燕不归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想要前功尽弃吗?”一直盘坐在屋角的银发妇人,猛地张开了眼睛,冷冷地注视着站起身,想要离开的燕不归。
不甘地瞪着那头银发,燕不归咬着牙,恨恨地坐下。就在他坐回原位的时候,坛子里发出了嗡嗡的扑翅声,一只有着碧绿眼睛,一双金色翅膀,看去有些像蜻蜓的小虫,虎头虎脑的自坛子里探出头来。
见状,燕不归连忙屏声静气,敛去所有的呼吸。只见那小虫在坛子的边缘探了探,一双眼睛四下张望,见没有动静,才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正要有所举动,燕不归却见坐在屋角的妇人摆了摆手指,忙按下所有的举动,专注地望着那只金色小虫子。
金翅的虫子在空中飞了一圈,飞行的时候,嘴中还散发着一种刺耳的鸣叫声,这种鸣叫声带着一着迷惑人心的诱惑力,让人心浮气躁。如果不归燕不归功力浑厚定力十足,他早就被这刺耳的鸣叫声给弄得心烦意乱,大叫出声了。可是,他不会,绝对不会打扰到这只小虫子,因为,这只小虫子,可以让他的独舞减轻心疾的痛楚。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想不到他救的这个妇人竟是苗疆最厉害的盅师。说她厉害,是因为她炼出了一对金翅盅。这双盅分为雌雄二只,雌虫大如海碗,依附雄虫而生,是为母虫。雄虫与雌虫相比,体形娇小,四处吸食精气,这些精气是雌虫生存的源泉。而苗疆人对这双金翅盅眼惨无比,原因众多,第一是雄虫吸取各种精气,可以提升种下雌虫之人的内力;第二,因为吸食了众多的精气,种下雌虫之人可以容颜不老;第三,此对金翅盅仍是万盅提炼而万,仍是盅中之王,种下此盅,可以免除各种盅祸,更可以使得此盅主人百毒不侵。基于此三种原因,这对金翅盅就成了苗疆人争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