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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光暗淡。
夜色笼罩下,虫鸣鸟鸣俱无,茫茫天空一片沉寂。明明是同片天空,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变化,但杜小小就是觉得与上次看,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三弟总说明月再亮,终究冰凉,有何好看的……”
司徒景烈拿了披风给她披上,轻声嘱咐:“别着凉了。”
杜小小脸红,“谢谢二少爷。”
司徒景烈微笑,帮她将披风系好,动作甚是亲密,“谢什么,关心你可是为我的银子着想,这年头大夫可不便宜。”
眨眼的动作带了几分戏弄,杜小小看得一愣,连忙低头。
恰巧,那红衣广袖收了手,划出一支精美的竹萧。
“这个是?”她问。
“来这前,我正拿着它解闷。”司徒景烈转了转手中的竹萧,和使扇子似的。
“二少爷,你会竹萧呀?”杜小小惊讶,平常都没见他吹过啊。
“并不是只有三弟精通乐曲。”司徒景烈再眨眨眼,红色广袖被风掀动,他不紧不慢将箫送至唇边。
箫声起,清如凤鸣,划破夜空。仿佛带着奇异的魅力,杜小小顿觉精神一震,心神逐渐被箫声所迷,已无杂想。
箫声中正平和,俨然大将之风,与他素日形象相去甚远。
优美桃目,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仿佛是诉不尽的绵绵情意一鼓脑的倾泻而出。
曲毕,余音犹在行云间回响,杜小小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心头怅然若失。
司徒景烈收起箫,于手心把玩,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平和且温柔,“从小,爹就教导我和大哥,声乐不过是消遣之物,声色犬马,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疗刀,万不可沾上。奈何,我只学会了这两样。”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微微露出抹笑。
“可是他并不阻止三弟学琴,反请各地名师教导,一切给予最好。”笑容不改,只逐渐黯淡下去,司徒景烈缓缓将箫收到袖中。
“或许我不如三弟,”司徒景烈伸手抱她入怀,望着前方迷雾轻声道,“但是我不会一直不如他的……”
杜小小不作声,眼泪却不由的流了下来。
是好事啊,害什么臊呀
接连两日天气奇好,艳阳高照,和风吹拂,可惜有人的心情是怎么也明媚不起来。
看看虚掩的房门,和门外愁眉苦脸的房间主人,司徒景烈生平头一次不太厚道地弯起嘴角,推门进去,寻找一圈,果然找到缩在角落的杜小小。
出现这种意外,就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司徒景烈轻咳了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搂入怀里:“你是打算今后都躲在这里不出去了么?”
杜小小见是他,忍不住挣扎要出来。
司徒景烈怕她反弹更厉害,很快放开,“走,随我出门。”
在杜小小眼里,眼前这人她正避之不及,但此刻哪容得她逃,一路上被拉着,手心被一股温暖包围,不太松也不太紧的握着,直到走出烈园拱门才松开。
“我去命人准备准备,你在这等胖胖吧。”司徒景烈摸摸她的头,一切做的理所当然。
杜小小点头,直到他走了,才敢慢慢加快心跳和脸红。
她兀自别扭,身后传来胖胖的调侃声:“不就是晕了被人扛回来么,至于躲在房里两天不见人么。”
杜小小脸色更红,想起那个让她晕倒的原因。
“是好事啊,害什么臊呀。”胖胖拍拍她的肩。
原来胖胖也知道了。杜小小窘的想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这时,不远处,司徒景烈正叫唤她们。
“走吧,少爷说今天带我们出去玩呢。”胖胖推着杜小小往前走。
杜小小被动向前,视线逃避的看向别处。只因,前面等待的男子正开着扇子,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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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御龙阁前停下,小二很快迎了出来,招呼三人进去。
因为一楼没有空位。小二将人带上二楼,三人找了个靠近走道的位置坐下,刚好能将一楼的情况收入眼底。
司徒景烈点了几个小菜,位置都没坐热,就听到他们这间的珠帘响动。
来人柳叶眉、细长眼,薄嘴唇,一身粉色的蓝裙,图案艳丽,非常特别。
女子看着司徒景烈这一桌子,有些皱眉,“小二,这位置我家小姐一早订下了的,这三个人是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二连忙道歉:“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因为过了时辰,我当你们不来了,便将位置给了别人。您看要不换个雅间?”
“你确定让我们换?”女子慢悠悠地说了句。
小二迟疑了下,眼前这人的小姐是常来的贵客,得罪了不好交代,这一想,便很是为难地看着司徒景烈。
司徒景烈合了扇子,起身笑道:“竟然这位小姐钟情这个位子,那我怎么好夺人所爱。我们去隔壁吧。”对胖胖和杜小小说完,就迈步到隔壁的雅座。
女子见他客气,也回句谢,直接落了座。
雅座与雅座间只用珠帘相隔,因此隔壁的动态还是能看个清楚。
胖胖给司徒景烈倒了杯茶,有些不满说道:“我们干吗要让座,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司徒景烈摇着扇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必教小二为难。”接过杯子,喝了口又道:“而且那个女子是有点来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胖胖哼了声,压根不信,“哪有这么悬乎,随便出趟门就碰到个有来头的。”
杜小小看着隔壁帘子后的动静,不解问:“二少爷,你从哪看出那姑娘有来头啊?”她怎么看那衣服都没什么希奇的,还没有府里几个大丫鬟的料子好。
司徒景烈继续饮茶,声音却低了些,“衣服做工是没什么奇特,但裙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