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我就让你跪着替我念。”司徒景烈斜看了她一眼,笑着威胁她。
杜小小急忙用手捂住嘴,生怕他会来真的。
三弟那不定得出什么乱子!
司徒景烈眉眼带笑,手指习惯的往腰间一探,刚触到才猛然想起没带扇子。他微微叹气,手无寸铁,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二少爷,你念佛经,干吗叫奴婢过来啊?”杜小小没察觉到他片刻失神,想了想问道。
“自然是来消磨……”话一半,司徒景烈忽然顿住:“小小,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房外,一阵嘈杂声传来。小小皱起眉,“我听到了,好像是……”话未说完,一混乱的尖叫夹杂着奇怪的滋滋声从房外传了进来。
外头,一下灯火通明,犹如天亮。
“我去看看怎么了。”守夜之时竟然在外喧哗,个个都不要命了么。
司徒景烈心有不安,急忙开了门出去,这时,院门外聚集了不少人,众人都一脸疑惑或是惊恐的朝着火光处指指点点。
司徒景烈面色大变:“快!所有人都去打水!千万不能让火势蔓延开来!”转头对身旁杜小小又道,“你去照顾三弟!记住,千万别让他出来!”
该死的,小树林怎么烧起来了。二娘的衣冠冢要有个万一,三弟那不定得出什么乱子!
***
杜小小愣住,一下没反应过来。
“呆子,还不快去。”司徒景烈没好气地催促。
“是。奴婢马上去。”杜小小慌张回应,见原处的火光越来越烈,心里俨然生起一股恐惧。想到三少爷现在一个人在房里,她二话没再说的急忙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司徒景烈见人跑远,也毫不犹豫地指挥起现场,打水的打水,拿棉被的拿棉被,围观的下人全部忙活开。原本有些混乱和嘈杂的局势,也在他沉稳从容的安排下变得井然有序。
每年祭祀都是安然无恙,今年怎么会有这样的蹊跷?而且还是在祭祀的前夜。
司徒景烈还站在小院里,望着冲天的火势,心头隐隐有点不安。这场火无论是自燃还是人为,这可都是坏了祖宗的清净,犯了爹的忌讳,一干下人要受罚是自然,可能连他都逃不了干系。他联想起商号最近的一些不太平,想想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若真是人为,指不定还会有后招,丫鬟小厮贸然过去,可能就着了道了。
想到这个可能,司徒景烈微微眯起眼,眼神凌厉,当下没有多想的纵身飞离。轻功至小树林口,司徒景烈刚到地方便察觉到不对劲,他无声地隐于树后,四处看了一眼。
本是人烟罕至的树林里竟然会有股强劲的内息在流动,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你一个丫鬟知道什么!
杜小小望了眼床上睡得安稳的人,不禁放心地吐了口气。退出房,她正在犹豫是去帮忙还是就在这守着时,一道身影一瘸一拐地从她面前匆忙跑过。
“秋桐?”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人影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倒没什么意外,“什么事?”
“你脚怎么了?怎么一拐一拐地,这么急赶去哪啊?”杜小小见真是他,没有客套的走近寒暄。
“刚被人绊倒了。”秋桐撇了下嘴,他扭回头,继续往前走,“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赶着给二少爷送扇子去。”
“二少爷?”杜小小微怔,见他走了急忙跟着追问,“二少爷怎么了?为什么要送扇子。”
秋桐有点不耐,语气有些冲,“问这么多干吗,你一个丫鬟知道什么。”这桃花扇是二少爷的随身武器,片刻离不了身,他刚见二少爷独自去了小树林,怕有危险才急忙回来拿扇子,不想人多路挤崴了脚。
杜小小有点不服气,咕哝了声,“知道的多就可以凶人啊,不过是把扇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秋桐白了她一眼,懒得和她争执,只是刚走了一步,不由得又停下,实在是脚踝生疼。
杜小小见他脸上汗都下来,猜他是疼得走不了路了,她一把夺过扇子,脸上也没有幸灾乐祸的神情,只道:“你都疼成这样了,还是回去休息下吧。告诉我二少爷在哪,我去送。”
秋桐“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下她,心说你这么胖跑得动么。
杜小小瞧得明白,不禁哼了声:“我跑得再慢,也比你这么一拐一拐地过去快。”
被她这么一说,秋桐顿时语结。想反驳,又一下找不到话,而脚踝的肿痛则一下比一下来得激烈。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以二少爷为重,有点不情愿说道:“二少爷应该在老宅后门的小树林,你顺着火光一路走,就能看见了。”
“小树林?”杜小小念了一声,把话记在脑海里,“好了,那我去送,你就老实地坐在这歇息吧。”说完,她就转身跑开了。
秋桐话没完,见她走了,急道:“你小心点,别摔了扇子,不然我和你没完。”
杜小小一边跑一边拿扇子摇了摇,示意自己听到了。
“还摇,都叫你小心点了。”秋桐没好气地看着她背影嘀咕。
又看了几眼,见人影很快跑得没影了,他才一蹦一蹦地跳去走道的护栏边上,刚弯了身准备揉揉脚,一道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他整个人跳起。
“三、三少爷。”秋桐看见眼前的人,气势一下弱了,声音都结巴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扇子……”
高大的木门下,白影一步步走出,整张俊脸不带半分情绪,冷得令人生畏。
***
其实我觉得我挺勤劳的……所以,你们也勤劳点吧。
二少爷,您可不能有差池啊
杜小小大气都没出,憋着一口气,只管闷头跑。
远远地,她看见很多人围在小树林口,她好奇跑过去问,一问整张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