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又不是三弟,能嫌你什么。”司徒景烈被逗笑,打起扇子,率先迈步入了楼内。
杜小小被笑得窘迫,不过也借由此,她心头的紧张全部散去。
司徒景容微微扬眉,景烈这性子,还真是半点没变。
“进去吧,再耽搁就真惹人笑话了。”他对杜小小说了声,也进了楼内。
杜小小点头,安分地跟在后面,紧张地绞着手,都不敢看。
入了楼里,豪华二字被发扬到极至。
白玉为杯,稀有的紫衫木为椅,几个阁间之间的帘子,都是用又大又透亮的珍珠串成,看的杜小小张着嘴,全然失态。
三人往里走,不断有路过的人跟司徒两兄弟打招呼,人面之广令人咋舌,其中好些都是官家做派的人物。
杜小小看着两名少爷应付自如的样子,心中很是意外,原来两位少爷和人打交道是这个样子啊。尤其是二少爷,完全没了往日的调侃不羁,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礼有度,拿捏极好。
杜小小看不明白,一下无法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老作弄她的二少爷重叠在一起。
失神一番,见两名少爷上了楼阶,她也快步跟上。
上了二楼,三人跟着带路的小二,走向最里头的一个雅间。这时,就见杜重楼正好出来张望,看到人来了,赶紧上来道,“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重楼,你怎么在这?”司徒景容有些意外。
杜小小也是一吓,张大着眼睛看人。
“景烈约我来的,说有要事要谈。”杜重楼瞥了眼一旁悠闲摇扇的人。
司徒景容眼皮一跳,心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没用的书少看,本身都学艺不精了
“进去再说吧。”司徒景烈合起扇子指了个方向。
“景容,我要了壶月上清,我们今天要喝得痛快。”杜重楼兴奋地拉起人进去,司徒景容笑笑,很顺从地任他拉着自己。
几人进得房,小二机警地将帘子放下,又到外头将门带上,隔去有心人的目光。
房内,几扇窗子都敞开着,一缕缕荷花清香飘扬入内,沁人心脾。
司徒景烈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卷,坐在杜重楼身侧,问道:“先别顾着喝,看看这书写得什么。”
杜重楼侧头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道:“《识骨疗法》啊,就是讲骨头构造,金针刺骨疗伤的,没什么希奇。”
司徒景烈眼色沉了下来,执杯饮酒,似在琢磨什么。
司徒景容盯着他,皱眉道:“景烈,这书是三弟买的?”
“可不是。”司徒景烈放下杯子,神色恢复自然,“看来三弟总算急了。”
司徒景容听这话,似乎仍有隐情,略微沉吟,却是猜测不出他话的用意,道:“什么意思?”
司徒景烈展扇一笑,很是潇洒,“笨神医的方子这么多年都不见好,换我我也急了。”
话刚落,杜重楼就不乐意了。
“不见好,那是你家老三根本没按我开的分量吃,他总是喝一盅停一盅,好的了才怪。”
“哟,恼羞成怒拉,你怎么不说自己艺没到家啊。”
“啪”地一声,杜重楼神色一变,气得直撂筷子,司徒景容拉住他,急忙劝住两人。
“景烈,你刚才那话,说得没有道理。三弟的病,重楼比谁都上心,好几晚上伏案调药,不眠不休,这些事连爹都是知道的。”司徒景容加重了些语气。
司徒景烈微怔,随后颔首歉笑,“大哥教训得极是,我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
司徒景容缓了语气,“那不说这了,你今日特意约到这,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还真没什么,就是特意来听曲来着。”司徒景烈摸了摸下巴,随口应付。
杜小小从头到刚才,都听得云里雾里,因都是熟识的人,她便也没太讲究规矩,微微移了个步子来到杜重楼旁,仔细打量起那书。
她瞧了几眼,越看越是纳闷,这书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二少爷干吗特地拿来问杜公子。
杜重楼本来还在欢喜景容帮他出声,见她在看,便又扫了眼那书,不屑说道:“什么摸骨知人,都是唬人罢了。这本书通篇大义,没点实用,不知道你家老三买来做什么。”
司徒景容也看过去,正要接话,却听见外头有下人通禀说有客来访。
司徒景容抬眼看对面的人,见他笑得不可琢磨,不禁皱起了眉。
“看来稀客到了,我去迎下。”司徒景烈从容不迫,起身时顺道将书拿走:“没用的书少看,本身都学艺不精了。”
杜重楼气恼,来不及争辩,门口再次响起叩拜声,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撩帘入内。
众人惊了一惊,这顾青衣怎么来了?
而将几人反应看在眼里的司徒景烈,唇角则缓缓带起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十万两!三少爷,你也太值钱了!
珠帘放下,响声清脆。
顾青衣扫了眼屋内,其他人粗粗带过,只在杜重楼那处停了片刻,眼一眨,又定定去看司徒景烈。
司徒景容在他眨眼时,不禁苦笑连连,这趟混水又多了个人进来,想再清就更难了。
“你这么快就能脱身?景轩考的怎么样?”司徒景烈问,顺手拉开了椅子,给他置了个座位。
顾青衣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坐下,“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寻了个名目就出来了。至于景轩……”他一笑,执起杯子,很坚定地说道:“他若不是这届状元,那定然就是有人作假。”
司徒景烈忍不住一笑,“你们倒是通着气,他自己也这么说。”
“恩?这倒真像是他说的话。”顾青衣抬抬下巴,目光是看着杜重楼的,“这位是?”
“太医院首的儿子,杜重楼。”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