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也是一笑,心情好了很多,不禁换了话题,和她讨论起她刚研究出的几样小吃。
杜小小偏头认真听,视线落在白色的鹅卵子地上,几片被风吹落的散叶飘然而下,落在了她的裙角边。
起风了?
她一愣,突然记起这会是少爷午睡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多加件衣服。
她心里隐隐担忧,想去又觉得突兀,最后压下想法,老实地在烈园呆了一下午。
***
司徒景轩一觉睡得餍足,再醒过来,已是日落时分。
黄昏的光辉洒在房里的每一处,闪着点点流光。
窗户只开了一页,暮沉色的天空,有几只倦鸟飞过,没入昏黄了半空中。窗外树枝上落着一对唧唧喳喳的鸟雀,两只鸟儿仰头依偎,似共看黄昏余晖。
司徒景轩侧着身子,将腿上的书收起,起身来到窗边望着这动人的景致,竟一下觉得安心而满足。
久久,他收回视线,扫视房内,突然想起人让自己赶出去了。
想到再过十天,乡试就要开始,他之后也没去想,重新坐回软榻看书。
习惯性的抬头一望,窗外的那对鸟儿,已不知在何时飞散。
不要一早就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入夜
杜小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莫名烦躁。来回翻了几次,直到被一旁的胖胖踢了脚,她才老实的趴那不动。
从枕头下摸出那方丝绢,她将丝绢放到鼻尖闻了闻,其实经水一泡早没了香味,可她仍是觉得很好闻,总觉得上头有股淡淡香气。
翻了个身,杜小小眯着眼看月光斑斓的梁顶。
脑海里浮现少爷给她丝绢时的表情,一脸高傲,一副迫不得已给她的样子,真的好讨厌……
“不舍得就不要给啊,我又不稀罕。”她忿忿咕哝着,一把将丝绢塞回枕底,脸上却是又羞又恼的神色。
“不稀罕就别老看。”胖胖翻了个身过来,眯眼见天都快亮了,沙哑着声音催促,“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到时候起不来,我可不管你。”说完,她再将身翻回,继续去睡。
杜小小被说的不好意思,急忙钻进被子,不敢再想有的没的。
清晨,天未亮,下人房一干小丫鬟就被华嬷嬷呵斥起。
杜小小打着哈欠,不甘不愿的起床、叠被,和胖胖一起去下人后院聆听张管事的府训。
等张管事的念念碎完毕后,她们才在华嬷嬷的指挥下,烧水的烧水,打扫的打扫,开始忙活起来。
杜小小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就打着热水,去了司徒景轩房外。
房内,司徒景轩已经起来,半靠在床上看书。见到人进来,也只是淡淡扫视一眼,放下书起身下来。
杜小小见状,急忙上去伺候。洁面,漱口,换衣,早上基本的服侍结束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她松了口气,端着脸盆欲往外走。
“等会要去趟书市,去和管事说准备轿子。”身后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
杜小小回头,想了下,回道:“少爷,那要不要多带些银子?”
司徒景轩手里拿着一卷书,正不时地用朱笔在上面勾画,听到这话,只微抬了一眼瞥她,语气微冷,“不要一早就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听出他话里的不高兴,杜小小忙低下头,轻声应道:“是,奴婢马上去准备。”说完她马上退了出去。
把水撒在院子的空地上,杜小小瞪着刚才走出的朱门,不满的哼了声,“问清楚点也要被你讲,也不想想上次是谁只带了十两银子就敢出门大吃大喝,关心你还要被你嫌弃,你就等着被小二赶出来好了。”
她忿忿地念碎完,转身还是认命地去办他交代的事情。
这里的老板真会做生意
正午刚过
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出了府门。
“少爷,我们去哪?”轿夫问道。
“先去金福阁。”司徒景轩低说一句,缓步上了轿子。
杜小小转了下眼珠,心想,又不去书市了?
想了想,她记起上次客栈的事情,那回少爷本是要去金福阁的,后来被那顾小姐气的折回了府,或许今天是要去办上次落下的事吧。
杜小小心里一喜,突然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而且想到等会或许有机会见到娘,心里更是乐呵的不行。
见轿子要走,她急忙迈着步伐跟上。
许是日头太烈的关系,正午的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四名青年壮汉四平八稳地抬着轿子,脸上身上全是汗水。杜小小一手揣着个素白锦袋一手遮着阳光,眯着眼睛瞧路,脚下的步伐是越走越快,深怕跟不上。
一路走,一路小心的打量周围,深怕别人惦记上她手里这袋比她身家还贵重的锦袋。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布置堂皇的金福阁大门。
金福阁是京都里最出名的古玩珍宝店,也是京都王公贵胄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杜小小虽从未进去过,却也对这家店知道一二,那还是以前在客栈帮工时听客人提起的。
金福阁现在管事并不是真正的老板,大伙只知这幕后老板为人低调,知晓他身份的人不多,但有传言说这老板是京都里的某位皇贵,不然怎会如此通透王公贵胄的喜好。
踏进金福阁的门,鼻端迎来的是淡淡的熏香,清淡定神,能去人满心烦躁。
杜小小心里称赞,这里的老板真会做生意,进了这么香的店,谁舍得走啊,难怪生意这么好。
店中的伙计迎了出来,殷勤的招呼,“三公子,您总算来了。我们掌柜等您好些日子了。”
司徒景轩点头,轻说了声,“我的玉补好了么?”
伙计忙道:“补好了,公子您来的那日下午就已补好,只是公子您没来,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