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尼斯先生,希望我们能尽快忘掉不愉快的过去,开始一段崭新而诚挚的合作。”
签完协议一式两份后,李啸一脸真诚地向楚尼斯伸出右手。
楚尼斯只得苦笑着伸出手去,与李啸那健壮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接收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
由于有楚尼斯总督所签署的投降文件,剩下的诸如普如岷西亚城堡,以及数座位置偏远的小型城堡,皆乖乖主动投降。
而猛虎军监抚们,在接下来的接收清点工作中,将各处城堡的统计数字相加后,得到一个惊人的总数。
那就是,猛虎军总共获得黄金2万3千两,银子与银币总共1358万两,粮食九百万六千石,另有各类军械无算。
这个缴获数字,让李啸十分喜悦,更让猛虎军将士人人笑逐颜开,每名军兵都知道,接下来,自已将可获得一份丰厚的赏赐了。
唯一出了一点意外的,便是在一天后,李啸正打算令人带上楚尼斯的投降手谕,去鹿港向那些荷兰舰队去宣读由明军接收舰船的命令时,在内江外海处的四海草堡守兵,却已来报,说荷兰舰队刚刚返回。
原来,荷兰的舰队,在鹿港接连等了几天后,一直未见荷兰总司令鲍德尔传回消息,故十分不安,便派出人员上岸联系,却不料,这些联络人员在往内地而去后,竟全部失去了消息。
当然,这些联络人员的真实命运,除了一两名走迷了道路的之外,基本上是皆被明军所俘获。
只不过,因为上岸的联络人员无一返回,更加剧了舰队的恐慌情绪。
故在鹿港呆到第六天时,舰队的舰长们经过商议,鉴于上岸的陆军部队一直没消息,而舰队的给养也越不越不足,故决定全部舰队一齐返回台南,向总督楚尼斯禀报情况后,再作打算。
只是当他们刚回到四海草堡附近时,见这些无比熟悉的堡垒上,竟高高飘扬着明朝的旗帜,整个舰队都惊呆了。
舰队立刻陷入一片混乱。
正在各名舰长紧急商讨,要不要立刻攻击这座堡垒之时,楚尼斯的投降手谕,终于送传到首舰上。
于是,一切终于恢复平静。
各条舰船上,除了李啸下令拔回给荷兰的六艘小型武装商船外,其余的舰船,从舰长到普通水手,皆从舰船上列队走出,让明军水师接收船只。
见到总共七十六艘各类大小舰只,能以这般完整的状态让自已接收,李啸心下,简直比喝蜜还要甜。
他看到,这些舰队中,四桅三层共装有一百零四门火炮的巨型风帆战舰,也就是李啸所定的龙骧级战舰,竟总共有五艘,那再加上自已现在这艘旗舰升龙号,李啸拥有的荷兰一级战列舰,也就是龙骧级战列舰,总共已有多达六艘的可观数量。
除此之外,有多达二十五艘的四桅双层装有七十四门火炮的大型战舰,这种战舰,在荷兰人的标准中属于三级战列舰,也就是被李啸所命名的“虎啸”级战舰。
而另外的船只,便是双桅单层装有四十六火炮的武装轻型战舰三十艘,其级别在荷兰海军中不属于战列舰范畴,而是作为辅助作战型船只,这种船只,就是被李啸命名为“鹰击”级战舰。
在接收船只的同时,李啸也下令,原先被自已强行扣留在军中做事的荷兰海员,如果想离开猛虎军,要和家人一起离开台湾的话,也同样放行。
李啸这道命令下达后,竟只有极少部分船员想离开,绝大多数船员还想继续呆在李啸军中。毕竟这里高薪待遇好,自已若是返回荷兰的话,可就再不能享受这样的优惠条件了。
李啸爽快地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并准允他们的家人也继续在台湾居住生活。
而让李啸没想到的是,在听了李啸军中的荷兰船员介绍待遇水平后,竟有大批的荷兰船员眼红心热,也纷纷想留下来为李啸效力。
李啸大笑起来,热情欢迎他们加入,并按他们的级别,给予不同类别的猛虎军水师待遇。
只不过,因为这些人,都是刚刚加入,忠诚度还有待考验,故在舰队中,皆被任命为副手职位,而由明人船员担任主官。
又过了三天,在将彰化城中的荷兰俘虏,押回到赤嵌城中并释放后,荷兰人终于开始启程离开台湾。
原台湾总督楚尼斯,有如一根木头一般,伫立在在船舷一侧,目视着越来越远的台南海岸与城堡,眼中不觉有泪水在滚动。
可悲啊,自许为文明世界守护者的荷兰人,竟被这些中国黄皮猴子给彻底地赶出了盘踞达数十年之久的台南,有如一条丧家狗一般落荒离去。
虽然李啸准允他们带走自已的私人财产,但这种被人强行扫地出门的感觉,实在屈辱至极。
只是,荷兰人的jūn_duì,还有机会重新回来收复失地么?
也许,自已今生今世,再不会来到这块东方的土地上了吧。
楚尼斯想到这里,心头更觉苦涩。
为了让自已回去后有个缓冲的余地,楚尼斯先行给董事长扎恩写了封信。
在信中,楚尼斯把自已描写得英勇无畏,勇敢顽强,一直紧张战斗到弹尽粮绝之际,才不得已败在象怪兽一样强悍可怕,象蟑螂一样数量庞大的明军手中。
当然,楚尼斯在信中也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在自已的强力打击下,明军亦是伤亡惨重,故这些可恶贪婪的中国人,虽强占了台湾的土地,却是还不得不同意与荷兰继续保持贸易关系。
二天后,当楚尼斯一行人,才刚刚到达吕宋地界时,这封用飞鸽传递的信件,已到达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长扎恩手中。
扎恩看完这封信,脸色顿是一片惨白。
他握着信件的手,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嘴巴亦在下意识地一动一合地翁张着。
叭嗒一声,一只棕油铁木制成的精致烟斗,从他嘴里,掉落于厚实绵密的织花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