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眼睛一亮,忙道:“学生谨遵大人之命!若真能自已生产丝绸,这利润可就大了去了。大人你不是说过,一斤半生丝可以制作一斤绸缎么,那130万斤生丝,便可制出至少85万斤丝绸,约可产7200担,共为57万六千匹,在国内销售的话,每匹平均为10两,则总共可销售576万两银子,每月获利48万两。若能销往国外的话,获得还可再翻三倍,我们一年可获利达1500万两以上!”
陈子龙说到兴奋处,脸上不觉泛起红光,并且一脸期盼的神色。
李啸笑道:“很好!那纺织丝绸一事,卧子需尽快办好,我派商业司的人员协助你,今年产出的生丝,至少要有一半,要纺织成丝绸。”
陈子龙大声应诺,又接着说道:“大人,最后再来说说金矿开采吧,自去年年初金翅岭金矿开采至今,总共炼出黄金1万8千两。另外,据那矿头马棠报告,经反复堪探,又在招远三处地界发现了黄金矿脉,估计四处金矿全部顺利开采后,每年总共可采黄金至少7万5千两以上。”
听了陈子龙眉飞色舞的报告,李啸心下十分欢喜。
现在大明朝中,银贱金贵,一两黄金,甚至可换13两白银,那么,李啸一年所产的黄金数量,可抵换近1百万两银子,这笔收入,亦是绝对可观。
陈子龙最后说道:“大人,现在赤凤卫、铁龙城、金汤城各处,共有大小商户1000余家,平均每户每月交纳商税20两,每月可得商税2万两,一年共可获商税24万两。”
李啸脸上,绽起了舒心的微笑。
那么等到盐田、桑田、纺织工业全部建立并健全后,可以算出,铁器一年可获利960万两,海盐一年可获利270万两,呢绒一年获利400万两,生丝与丝绸一年保守估算800万两,金矿90万两,商税24万两,那么总共可获利2544万两!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要知道,现在崇祯皇帝不顾百姓死活,大力催交三饷的情况下,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除去各类折色粮食外,也才获银二千余万两。
更可叹的是,崇祯费了大力气搜刮上来的银子,只能是迅速地消耗一空,连亏空都填不上,导致连年巨大的财政赤字。
在明朝的史料中,有一些读之令人心酸的记载。
《恸余杂记》中记载:“闯贼西奔,括宫中得金银七千余万两,驼载而去,天下闻而惑之。以为先帝宫中有藏金如许,足支数十年,而顾以二百四十万练饷之加,失天下心,致成瓦解。即甚昏愚,亦不至此。吴喧山曰,吾尝司计,请发内帑,上令近前密谕曰,内库无有矣,遂堕泪。”
《甲申记事》中亦记载“予监督节慎库时,为甲申三月十五日,与主事缪沅交盘,库中止银二千三百余两,又钱作八百,国家之贫至此,可发一笑。”
李啸心下感叹,自已仅凭这三处土地,预计所获得的财政收入,竟与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相当,可谓富可敌国了。
由此可见,贸易与工业,能给国家带来多么巨大的收入。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明朝数个县大的荷兰,能在世界各地,通过销售工业产品,通过贸易与殖民,赚取巨额利润,获得了海上马车夫的美名,从而成为这个大航海时代,最有钱最富有的国度的主要原因。
而相形之下,面积比整个欧洲还大的明朝,却只能苦守那一点田税收入,连商税都收不到,以致中央财政入不敷出,并且最终逼反了无数的贫苦百姓。
其实,李啸的收入,在明朝之内,还不算最富有之人,有一个人,比李啸还更加有钱。
这个人,便是时任福建五虎游击将军的郑芝龙。
此人通过对日本与南洋的垄断贸易,以及强迫过往商船交纳供金的方式,获取了滚滚暴利,一年纯收入可达三千万两以上。
郑氏家族获得这般暴利,方能组建规模庞大的船队以及私家jūn_duì,以至南明时,那隆武帝,几乎被郑氏家族架空得形同傀儡,并最终成为牺牲品,实实令人喟叹。
财大气粗的郑芝龙,让同样干贸易与海盗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自叹弗如,甘居下风。
李啸暗想到,也许,等到自已的卷烟开始生产销售的话,自已的获利,才能与郑芝龙勉强匹配吧。
因为上次李啸计算过,李啸那45万亩烟田,共可产出总共能产出4500万条香烟或2250万条雪茄。除去各类成本,一年获利可达500万两以上的巨额银子!
李啸随后,又粗粗计算了一下,每个月所要花费的银钱数量。
若赤凤营、铁龙营、金狼营三营兵马全部招满,以每营各有3总兵员计算,每营约有18000人,三营共计54000人的兵力。
三营兵马的薪水,加上各类政府官员的薪资,以及军兵家属的生活补贴,还有伤残军士的抚恤慰问金等等,初步统计每个月可达12万两。
各类李啸军下属工厂的工人薪资以及奖金和补贴,又约要花费5万两。
这样一来,再加上各类设备维护,城池整修,以及产品研发的费用,李啸军每月需固定花费银两,有20万两足够了。一年算下来,在不计算伙食费用的情况下,也不过240万两银子的开销用度。
相比财富的滚滚而来,现在的李啸,心下最为忧虑的一件事,便是粮食的生产与供应问题。
毕竟,拥有足够的粮食,才是国家与统治集团,赖以生存与发展的根本与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