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湖人士,护城军在孙彪等人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而罗奇带来的江湖人士,更是被圣宫的人压着打,或许一个人不足矣将那些江湖人怎样,可一群人,便是绝对性的碾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罗奇带来的三万人,被一万禁卫军拼死斩杀五千,在欧阳笑笑入魔之际被斩杀一千,被最先到达的一批银衣人斩杀三千之多,现如今的两万左右的护城军,人人带伤,却要对上士气正旺的亚瑟王铁军,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罗奇心里也清楚,但他根本没得选择。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周遭皆是拼死保护他的护城军,偶尔有暗箭袭来,也会有人拼死替他挡下。
欧阳笑笑不知道是什么让一群护城军如此为他,她也不需要知道,成王败寇,若她事先没有准备,现在站在人群中等着被斩杀的便是她,而此刻替她挡箭的,就是变成身后这群男人。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苍穹大地,血色弥漫,这是被鲜血洗礼的一日,禹谦国近郊之处,整整四万余人被尽数斩杀,无一生还。
血色沁透了大地,将金秋硬生生妆点成了赤色。
浓郁的血腥气息蔓延开来,由刺鼻到麻木,仅仅只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已。
欧阳笑笑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此刻眼中毫无波澜,或许,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年代,她首先要学会的,就应该是漠然以对。
皇权世界,血腥倾轧,阴谋几重,又何以有多余的同情泛滥?
或许,她想过阻止,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她不是神,办不到掌控所有人的心。
双方立场不同,就注定只能有一个人站着,活下去。
而她,不想成为那个倒下的人,仅此而已。
余光扫向被她忽略了很久的痴男怨女,两人依旧维持着最初的造型,欧阳笑笑甚至怀疑,欧阳青岚是不是要将这一世的吻,都在这一刻用尽。不管欧阳凡如何怒目相视,冷眼相待,由始至终,欧阳青岚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献上自己的吻,以及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她就那么轻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显示了此刻她的心情。她不敢睁眼,不敢对上男人眼中的冷漠与厌恶,只想在这一刻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感受这难能可贵的一吻。
她的嘴角微微上弯,两人的唇瓣仅仅是贴在一起,她却显得无比满足,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再不愿醒来。
“唉……痴儿!”一声长而沉重的叹息声响起,那么轻,如同自云端飘来,却又那么重,压得众人无言搭腔。
欧阳笑笑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有些颓然的闭上双眼,幽冷道:“废了他们的修为,放他们走吧。”
最终,她还是心软了。
不为别的,只为欧阳青岚这一刻的脆弱。
像是听见了她的话,欧阳青岚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轻阖的双眼终是缓缓掀开,刻意避开欧阳凡的眼神,回首看向双目紧闭,微微仰首的欧阳笑笑,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又突然展颜一笑。
这一笑,若清纯的白莲瞬间绽放,美得夺目心惊。
“欧阳笑笑,谢谢你!”第一次,欧阳青岚没有针锋相对,而是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说道。她的眼中有着释然,更有着解脱,眸底却是一派平静,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让她在一瞬间长大了许多。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想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你差,我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爹的女儿,我怨过,恨过,更嫉妒过。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命运,你却完整的拥有父母的爱,而我,甚至连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
自小,娘亲就给我灌输除掉你们母女的思想,我也曾排斥过,因为在我心中,并不认为你值得与我相提并论,我是欧阳世家的大小姐,而你,只是族人们眼中的野种而已。
直到,我发现你总是躲在暗处偷看凡,偷看这个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男人,才让我坚定了要除去你的心。我不允许凡的身边出现别的女人,那怕低贱如你,也不能对他有丝毫觊觎。
所以,我将你约到险恶之地的悬崖处,对你用毒之后,将你推下了山崖。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凡还是我的,欧阳世家内没有人再敢觊觎我的男人。
可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的明白,我这辈子做错的最大一件事,就是当初将你推下悬崖,如果你没有失去记忆,如果你没有展露出兵器的天赋,如果我们没有前往邺宇国,你和凡永远都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永远不会有交集。
从我将你推下悬崖的那一刻起,就等于我亲手将凡推了出去,让她发现了你的好,你的不同,让他眼中有了你,再也看不到我……”
说到这里,欧阳青岚有些凄然的一笑,若寒风中迅速凋零的莲花,无端让人感觉心疼。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除了我,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配得上凡,他在我眼中是那么完美,拥有惊人的天赋,俊朗的外貌,谦谦君子般的和煦笑容,他就像一道阳光,照亮了我整个世界,从小到大,除了他,我眼中再看不到任何男人。”
说着,她回首看向眸光复杂的欧阳凡,绝世的容颜上勾勒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柔荑流连在他温和的眉宇之间,嫣然一笑。
欧阳笑笑默,心中有些感慨的想着,是不是所有深陷情网之人,都如同欧阳青岚这般,爱的那人不见得有百般好,但他只要有一个优点,就会被无限放大,爱不释手。
一群男人,对她是否也是如此?
她自认毛病一大堆,不解柔情,粗鲁不堪,自私自利,嗜血无度……
连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若硬要说有,便是她有些乐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