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憋笑至抽疼的肚子,伸手牵起他的大手,带着他在乱石阵中走了起来,边走边解释道:“放心,没改动多少,进一改成进而,退二改成退一,左右互换就能出去。”
星木辰愣愣的被她拉着前行,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些什么,敛眸看向她握住自己的手,几乎比他的手小了整整一号,那纤细的指尖在阳光下,正流转着莹润的色泽,心下莫名一动,反手反握住她的小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这才跟着她继续前行。
似乎是有些奇怪他突如其来的安静,欧阳笑笑回首古怪的瞄了他一眼,撇嘴道:“喂,舌头呢?”
果然,她和他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就像是一种上瘾的毒药,成为了他们之间最独有的相处方式,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他们俩必定是在火药味中建立友谊,在硝烟中摸清彼此。
“老子喜欢,你管得着吗?”星木辰淡淡的白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一些,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你说要找药,找什么药?老子对这一带很熟,说不定可以帮你。”
“牧靡草。”没去追究他为何对这一带熟悉,欧阳笑笑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解毒草?”星木辰一愣,突然将她拉住,有些焦急的问道:“你中毒了?”
“滚粗!你特么就这么希望爷死了?”欧阳笑笑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还忍不住用力的研磨了两下,在那厮痛得呲牙咧嘴之际,才将脚挪开,“给鬼畜解毒用的。”
“我操死你个蠢货,下脚真重!”星木辰狠狠的甩了甩疼痛的右脚,转眸四下看了看,突然指着右手边道:“往那边走,有牧靡草。”
欧阳笑笑脚步一转,直接带着他向右手边走去。
出了乱石阵,便是一处天然形成了小山坳,山坳上长满了牧靡草,像是极少有人踏足,所以牧靡草长得极好,有好几株已经到了鲜有的程度。
欧阳笑笑眼前一亮,急忙冲上前将那几株牧靡草,小心翼翼的从泥土里挖了出来,连带着一些湿润的泥土,一齐放在一旁。
“拿去!”
耳边响起衣料撕裂的声音,欧阳笑笑一转首,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块布料,恰好可以将牧靡草根部的泥土包住,而不至于在回蛟县的途中散掉。
整个人微怔了一下,继而有些好笑的道:“没想到你这厮还挺细心的。”
话虽这么说着,她也没有客气,直接将那些牧靡草的根部,连同根部的泥土一起包裹起来。
星木辰恶狠狠的剐了一眼她的后脑勺,抱着双臂在一旁看她忙碌。
对待药草时的欧阳笑笑,与平日大相径庭,脸上没有轻浮的笑意,眉梢也褪去了那丝邪气,整个人全神贯注的对待那些药草,仿佛那些就是她的孩子,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弄伤它们分毫。
阳光倾洒在她的四周,成为百草中最为浓郁的一笔,妖艳中有着往日里没有的魅力,美好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这样的欧阳笑笑,使得星木辰有些看呆了,怎样也无法将那个与他斗嘴,满口粗话堪比山匪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黑亮的发丝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挡住了她的下半边脸颊,只余下一双专注的凤眸,在百草中细细妆点,并不怎么浓烈,可就是无端让人感觉舒服,像是全身心不自觉放松,融入到了那片大自然之中,带着一种天然的纯粹。
不可否认,这样的欧阳笑笑带着一股极为独特的魅力,有人说专注的男人是最美的。但在星木辰眼中,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及得上那少年专注的侧颜,如同一团肆意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渐渐加深,映照出一团金红色的光斑。
欧阳笑笑小心的处理完那些稀有牧靡草,又采了一些长势不错的牧靡草,确定已经足够为鬼畜解毒了,这才缓缓站起身,将那些药草递给星木辰,自己则转身抱起了那些用布包裹的牧靡草。
“操!看你那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把东西给老子。”
欧阳笑笑双眼一瞪,磨牙道:“给爷闭上你的臭嘴,再敢叫嚣一句,信不信爷用针把你的嘴缝上!”
“你……!”星木辰那个气啊,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又不知想到什么,喷薄的怒气一点点散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直接抱着东西走人。
两人回到蛟县时,已是黄昏之分。
欧阳笑笑抱着东西直奔小院,将几盆菊花从泥土里拔了出来,再将那几株稀有的牧靡草给种了进去,放在一个适合牧靡草生长的地方。
刚一回身,迎面扑来一抹浅绿色身影,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有泥土,直接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里蹭了蹭,软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小哥。”
欧阳笑笑举着满是泥土的双手,敛眸看向怀里的水晶娃娃,继而十分无良的将手在他后背蹭了蹭,再抱着他的脑袋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看着那小脸上两个黑乎乎的手掌印,无耻的笑了笑,“这样才对,爷消失了好几日,你怎么也该瘦点才能表达诚意。”
皇甫奚嘴角狠抽,抬袖使劲擦了擦小脸上的泥土,撅嘴道:“这世上能让小哥吃亏的人还没出生,我们应该担心的是绑架你的人,而不是你。”
寒!这熊孩子也太诚实了!
欧阳笑笑小心翼翼的掀起眼帘,越过皇甫奚的肩膀,清楚看见不远处栾枫漆黑的脸色,看来这群男人已经和栾枫见过了,也已经知晓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转眸看向跟回来的星木辰,急忙将皇甫奚从怀里推出去,再接过星木辰手里的牧靡草,一溜烟儿冲进了炼药房,将药交给落雨后,这才慢悠悠的从炼药房里走了出来。
一群男人都站在院子里,见她出来,桑羽端着一盆不知何时打好的清水走到她面前,柔声道:“先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