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知道的。一般情况下,智商普通的人比如你,和智商卓越的人比如我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狗屁的表情认真!
我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才会真的认真去听谢尔顿讲话。
“闭嘴,谢尔顿!”顶着一头的青筋,我捏着拳头从齿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就这种外星生物,不对,外星逗逼还想学人类谈恋爱,你再进化个几万年吧!
“不行,我不能闭嘴。”十分具有典型性的扭脖、抬头、抱胸、后仰的四步走动作,将其内心的疑惑以及直觉上受到的冒犯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也充分表明了库帕博士完全不懂“闭嘴”为何物,“佩妮让我一定要说完我改了好几遍稿子呢。”
“佩妮?关佩妮什么事?!”这和佩妮有什么关系,我顶着满头的问号看着谢尔顿。
“呃。确实和她没关系,关她什么事啊。”被问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漏了。还没等我想出来,那边厢,谢尔顿已经开始继续往下说了,“但是,很碰巧地我允许在这次使用碰巧这个词,你,与我的工作、生命原本应该完全没有关联的,社区大学写作老师。”
“谢尔顿......”
“好吧,我不说你的工作了,今天。但是薇薇安,那真的没什么好感觉惭愧的。我们学校还有个老师辞职买了辆宠物打扮车呢这真没什么好自卑的,即使你是个社区大学的,文学老师。”面对着我越来越黑的脸色,谢尔顿似乎有所察觉,“我是说,霍华德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
要不是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还以为你是在补刀呢。
“谢尔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噢,都怪你,薇薇安,我把我自己想说的都忘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讲话了!”
“我........”
“听我说完,薇薇安。”
他突然的轻柔语气竟然让我一下子脸红了起来,然后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男性和女性的结伴,或者说组队,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恋爱关系,比如莱纳德和佩妮、霍华德和伯纳黛特,还有斯图尔特和那个毫无科学感可言的女朋友的关系”说到这儿,谢尔顿的脸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显得尤为愤怒。他深呼吸几口,将脸色平复到初始阶段,然后送上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情不自禁地,我也回了他一个笑脸。
“之前的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关系是可笑的,而且完全没有必要。这既不卫生又不符合逻辑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基因的塑造来成功培植完美的下一代。”
“谢尔顿......”实在憋不住的我,想要开口询问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谢尔顿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严肃地指指我,意思是不要说话,听他讲完。好吧,听就听吧。
“你知道,感谢可敬的库帕女士,我从小生活在一个虔诚的教徒家庭,感受着主的恩赐的光辉。但实际上,我曾经因为在教堂传播更深沉的真理,那就是进化论和科学,而遭到了长达130天的教堂的禁令。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但事实上,我在这段时间里成功写出了我的第一篇论文,有关量子力学的入门。”谢尔顿像只猫似的翘起了尾巴,似乎等着谁顺着毛来一下,“但在我的楼上更替了一户邻居之后,我觉得上帝确实是需要被感谢的。”
我愣住了。
脑子里那个清亮的声音在不断循环播放着“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脸越来越红了,心脏似乎一下子分成了两个挪到了面颊上,像个小捣蛋鬼一样上蹿下跳着。我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只是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将指甲油抠得斑驳不齐。
“我感谢上帝那个说我是怪胎的男人搬出去了。你相信吗薇薇安,他居然还想把儿子送来我们学校!加州理工怎么会堕落到要那种脑袋!有一个霍华德就够了!!”
............从火红到铁青,只需要谢尔顿一句话的时间。
“还有就是他搬出之后你搬进来了,这让我觉得被逼着做了这么多礼拜,上帝还是有良心的。我再也不说他的坏话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话的时候,麻烦不要大喘气,不然听的人容易进入感情疲惫期。
“我听到你背着我说我是外星人,还和佩妮一起探讨我的母星在哪里。”谢尔顿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拜托,薇薇安,至少以后去和莱纳德谈好吗?佩妮.....噢。”
被他这样一通鬼扯,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顶着一张还是有些烫的脸,我抬头直视着谢尔顿亮晶晶的眼睛。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和你不太一样,这也是肯定的,从小就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包括我的哥哥和妹妹,甚至是我的妈妈。我也从来不曾想过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但现在的我觉得和你一起去超市、去餐厅、去电影院和在物理的怀抱中徜徉一样令人愉快。即使是一起在社交场合中,我觉得这也不是难以忍受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和那些一看智商就没超过90的蠢蛋们聊天了。他们才不是真的想知道中国到美国需要飞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