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智商这种问题余雨是从来不承认的，她只是偶尔糊涂，难得糊涂，不然怎么可能把大神都攻下了呢。

其实余家夫妇说余雨的事情都在十岁之前，有时余蔺也接话，倒是饭吃到一半，一直沉默地辛芬笑笑开口。

“之前还担心家里这个小妹太腼腆，耽误了自己的感情，现在看到她这么好，我们都放心了。”

辛芬的这一句话说的当真自然又无比真诚般，但她话音一落，余家余爸余妈包括余蔺都向她投了目光，余雨腼腆，这是在说什么？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辛芬这是在下套，当事人余雨更是，莫名其妙说：“我哪里腼腆了？我一点也不腼腆。”

辛芬等的就是这个反应，随即放下筷子，笑盈盈问：“是吗？那当初是谁告诉我她暗恋别人不敢说出来的，还为此辞了职。”

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当下，余雨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红一阵白一阵，瞧着她大嫂不知所措。

当初在辛芬跟余蔺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余雨曾一度跟她无话不谈，什么小心事小秘密都跟她说了，但是关于这件事，余雨发誓她大嫂有添油加醋的嫌疑。

她说过的话她记得一向清楚，当初她说的只是好感，哪里是暗恋，为此辞职也不是全因为这个，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大神，余雨突然就被噎住了似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辛芬说的这件事余爸余妈都不晓得，本想着儿媳妇说的不是真的，却又看到闺女的脸色不对劲，一时也插不上话，倒是顾砚及时。

“这件事余雨跟我说过，不过她的确不是腼腆的人。”顾砚的语气很轻，说完脸上仿佛还带着无奈般的笑意，只让辛芬一愣，他知道？既然知道，怎么会不在意，余雨怎么可能会主动说。

这样的尴尬就因为顾砚的一句话翻了篇，余爸余妈多少能猜到儿媳妇的意思，余蔺坐在一边也放下了筷子，倒是余雨低着头猛夹菜。

餐桌上其中有一盘拔丝山药味道甜甜地，她喜欢吃，可是总夹不住，尝试了几次她有些气了，正要赌气不吃，面前的餐盘上就被人放下一块。

余雨抬起头来，看到是大神，心里一惊，想着等会要主动承认错误，关于这件事不是她不说，而是离开诚致后她就没再放过心上。

冬日的午饭后余妈做了热腾腾的奶茶，可是余雨顾不得喝，就拉着自家男友出了门，那急切的模样让身后的余妈发笑，想着这女孩子不能这么不矜持，是不对的。

午后的阳光充足并且温暖，只是迎面吹来的风依旧刺骨，余雨缩缩脖子抓着大神的手往前走，带他到自己从前经常无事逛的地方。

他不说话，余雨偷偷看他，不知道有没有在生气，其实对于这件事，如果不是刚才大嫂提起，她真的已经忘在脑后了。

“大神，刚才吃饭时我大嫂说的话都是真的。”余雨首先表了态。

“我知道。”顾砚目视着前方声音沉沉说，如果不是真的，她不会作那样的反应。

“但也不算真。”余雨慢慢又说，小心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见他没有不耐烦的表情，才决定全盘托出。

“那个时候谢大老板已经跟艳阳确定关系了，我有一次偶尔撞见他们两个在一起，我看见谢老板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是很温柔的一种神情，顿时我就怦然了。可是大神你要理解我，我当一个宅女空虚寂寞那么多年，看见那么美好的恋情，总会眼红的。”

余雨说着说着感觉还挺不好意思，她对谢展少的那点情绪来的其实很戏剧化，就是看着好朋友那么幸福，她也特别希望，这种幸福有一天会落在她头上，果然老天开眼，她现在真的好幸福。

“大神你会生气吗？”见他不说话，余雨小声问，只见大神睨他一眼，再出口的声音却没有那么低沉了。

“继续说。”

他想听这就是好现象，余雨连连点头：“之后我有点害怕那种感觉，当时也打算认真地写小说，刚好又出了这个事情，我就理所当然的辞职了，可是大神你必须要知道，我对谢老板的感情还没我初恋放的深呢，我跟我初恋分手了还难过好几天呢。”

她说的很真，双眼一眨不眨地看他，顾砚相信了，软下脸叹了口气，就在马路的旁边将人拥在怀里，用一种十分庆幸的口吻自说自话。

“还好，还好你只是眼红羡慕了一下，并不是真的喜欢，不然你瞒着这件事没有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余雨没心没肺地嘿嘿直笑，实在不怪她啊！

“我哪里瞒着了，我是真不记得，我当年离开诚致一个星期后去找艳阳，谢老板也在，我看到他都没有任何感觉，我跟你提起初恋时也没想起谢老板，今天要不是被大嫂说出来，我都当没有这回事呢。”

“嗯。”顾砚接受小姑娘的说法，他料她也是忘记了，不然之前的聚会，她面对谢展少，总会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正常才对，只是她的那个大嫂……旧事重提，用意不简单。

“你当初是为何会跟你大嫂说起这件事来的。”顾砚斟酌着问她，明显是别有一番意味。

余雨跟他待得久了，他脸上的神情她能看出一二，也觉得挺不开心，大嫂怎么胡乱说话。

“就那时候我们聊天啊，她问我感情史，我说出了初恋，她不相信，缠着一直问我的暗恋对象，我被问烦了，就告诉她曾经有对谢老板心动过一下子，觉得他温柔的神情实在太有魅力。”

原来是这样，顾砚知道了，不再提这件事。

余雨的坏心情去的快，带着人来到了她从前的学校，冬季树上的枯黄叶子落下来，踩上去就发出莎莎地声响。

重返母校总是感慨良多，余雨指着操场告诉大神，这个地方就是她的初恋曾经夸她可爱的地方，一点儿也不怕有人吃醋，她说完了哈哈大笑，倒退着走路，与自家男朋友面对面。

她肆意放松，顾砚却被她脸上温暖耀人的笑容吸引，觉得她虽已是成年人，也入过社会磨练，可如今走在学校里，脸上的某样东西，与在校的高中生相差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