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暗下来,风里也有凉意,余雨光、裸着的腿被吹的有点冷,却还是低头不说话,默默在顾砚面前站着。
顾砚猜她是不好意思承认,毕竟之前被人那样赶出来,他也不说他自己什么都看到了,拿过她手上的行李箱,对她说:“先上车吧。”
顾砚将箱子放到后面,回过头只见她还一动不动站着,睁着一双大眼看他,傻乎乎的。
“怎么不上车。”他问道,脑海里又闪过方才的画面,为了能多住一晚说尽好话,那个身为房东的人看到如此的她,怎么不心软呢。
这一点心思顾砚还来不及细细分析,傻站着的余雨就局促的出声了。
“为什么要上车啊,我们非亲非故的。”
从她的箱子被扔上车后余雨就呆了,这位大帅哥难道是听到了她内心的话,真的要帮她?可是为什么呢,莫不是要劫财劫色?
这是余雨的第一个念头,想完后她又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看看自己,大帅哥要委身于她……这似乎不太可能,天底下还没这样的好事。
那么劫财?好像也不对,她一穷二白的,人家开的可是动辄几百万的豪车。
左右都不对,余雨没辙了,困惑的抬头,眨巴着眼睛要他保证:“如果你说你没有心怀不轨,我就跟你走。”虽说眼看着就要露宿街头了,但是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车啊。
顾砚自诩是不苟言笑,但这一个晚上,就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已不止一次让他莞尔,就算他真的心有不轨,难道还会从嘴里说出来吗?
余雨问出的话半天都没收到应答,她心里慢慢就警惕起来,正要举步拿出自己的箱子走,顾砚看在眼里,拉了一把将人拽到自己面前。
“你是不是说过,我们有缘。”
顾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余雨回想,在咖啡店时她的确这么说过,想起来了她仰头迎上顾砚的目光,慢慢懂了他的意思。
“好,我上车。”
余雨不是头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她跟艳阳白雪逛街,总有这样的车子接送,但也不像今天感觉这么不自在。
余雨坐在副驾驶上东想西想,车厢里很安静,这气氛几近要成为尴尬了,她不喜欢这种,小心的出声:“你就这么带我走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是她脱口而出的话,说完余雨回味了下感觉怪怪的,怎么她的话听起来有种私奔的味道,而且还是和一位陌生人私奔。
顾砚开着车没注意到余雨此刻变化多端的脸,只静静回:“顾砚。”
顾砚……余雨在心里默默念,这应该是哪个砚字啊。
这位大帅哥说话似乎都喜欢精简用字,她也不好追着问下去,笑了笑后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余雨,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余,雨就是下雨的雨。”看看她的介绍,多么的通俗易懂啊。
“嗯。”
顾砚将车一路往郊区开,最后驶到了一家私房菜馆的门外,余雨率先下车,顾砚则在车里接起了电话。
这里是一栋民清建筑风格的深宅大院,不过墙面已灰黑斑驳,她记得车子开进来时走了好一会儿黑路,还是石板路,那巷子里连照明的路灯都没有。
这样怀旧的宅子余雨从来不曾到过,她站着等顾砚,抬头看这家地方,低调的很,门楼上有许多砖雕,仔细看了发现是龙凤之类的吉祥图案,门的两侧挂着两盏灯笼,中间是木质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毛笔大字,苍劲有力。
她探头,里面屋子里隐约有灯光亮着,但除外周围一切都是黑乎乎的。说真的,今个若不是有两个人,她绝不敢来这种地方,电视剧里,这种都是女鬼经常出没的地方。
顾砚的电话是季墨打来的,他慢条斯理的接起,电话彼端就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办公桌上哪儿有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你忽悠我,我居然还信了。”
顾砚听到朗声一笑,反问:“是吗?那应许是我记错了。”他说完准备挂掉,末了又加上一句:“别再打来了。”
人在公司的季墨一脸怀疑,这是怎么回事,忽悠了他还一副你打扰了我的语气,这可不是他顾砚的行事风格。
停好车的顾砚下来走近,他慢慢看到在这一片黑暗的周围,只有这户人家门前的灯笼是亮着的,而他刚捡到的女孩子现在就站在灯笼下仰头往上看,神态颇认真。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