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尔反尔!”阿强恶声恶气地朝他大叫道。
于牧冷笑一声,眼睛紧紧盯着他搂着明秀腰部的那只手。两眼火焰直冒,恨不得立刻将那只手焚烧成灰烬:“我出尔反尔?你怎么不说你企图带走我的妻子?”
“她不是!”阿强忽然大喝一声,被他说的“我的妻子”四个字刺激到了,喘了一口气,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惊慌之下又想到了什么,笑的无比畅快,“你说她是你的妻子,你叫她一声,看她应不应你啊?”
明秀满脸迷茫,只看了于牧一眼,觉得不认识,又把头转向那边打斗的正激烈的秦情二人。
还要问什么呢?她的反应那么明显,再问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阿强嘲讽地看于牧一眼,又问向明秀:“那阿秀能不能说说,我是你什么人呢?”
“是我丈夫啊。”她说的那么爽快,一点犹豫都没有。
于牧心里剧痛: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我的妻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别人的,肯定是阿强逼迫的!
他这么想着,满脸阴鸷,眼里的恨意无限扩大。
“是你!是你骗了她。”他咬了咬牙关,恨不能将一口银牙咬碎。
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烈。
于牧深吸了一口气,无论真假,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
39、铁血柔情 ...
机会,把秀秀留下,我放你离开!”
阿强对他这一点倒是很佩服,自制力这么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情形明显是对自己不利的,没看见其他人,肯定还有另一手准备。
阿强现在要是明智的话,应该选择和于牧谈判,自己安然离开,可是……
怀里的身躯是那么柔软温暖,只这样抱着,就觉得未来无限美好,他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啊!
于牧看出了他的挣扎,手势向后一摆,齐刷刷地从后面站起了几十个男人,个个看上去都精健勇猛,明显是有备而来。
阿强搂着人的手不由得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三飞趁空隙间瞟到这边的情形,立刻就怒了!
这不是阿强正常的反应,他认识的强哥无惧无畏,任何事情都威胁不了他,遇事果断沉稳,就算面对生死关头,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好的决定,带领他们闯过一次又一次难关。
而这次不一样了,准确的说,从他领回那个女孩,强哥就在浅移默化中改变了。他开始变的温柔,变的大意,凡事都要将那个女孩考虑在内。
他们今天明明可以像以往许多次一样逃之夭夭,他却还在犹豫不决!
顺势在地上打个滚,他利用腿长的优势,迅速跑到阿强身边,猛力一拉带出明秀,五指成爪掐住她的咽喉,只要再用点力下去,女孩细弱的脖子就会被轻易被拧断。
于牧脸色剧变,立刻朝他厉声大喝:“你敢动她,我今天就让你碎尸万断!”
阿强也愣住了,心里却又冒出了一丝不用他亲自做决定的解脱。可下一秒看到明秀的脸又转变了。
女孩的咽喉被掐住,一时喘不过气来,脸上被憋的布满不正常的潮红。嘴巴大张,拼命地想吸收外面的氧气,嘴唇慢慢都发紫了。偏偏泪眼朦胧地只看着他,好像在悲恸地向他控诉着:你救我啊,你为什么不救我……
刚刚放松下去的心又猛地提到嗓子眼,他想说话,喉结上下翻滚,但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孩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抓着三飞的手却慢慢的垂了下来,她放弃了挣扎,或者说她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即使在这种危难关头,明秀下意识地还是为别人着想,不想让别人为难痛苦,这样的善良美好啊,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遇到第二个……
三飞面无表情地朝着于牧的方向大声喊道:“她快要不行了,只要我再稍稍用点力,后果你是知道的,考虑好了么!快叫他们撤走,放我们离开!”
就是他这副呆板冷情的脸,谁都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于牧气血都涌上了头顶,手骨被自己握的咔嚓直响。哆嗦着嘴唇,语音剧烈起伏:“不要伤害她,我保证你们可以离开。”
说着,马上就做手势让其他人撤走。
撤离的速度很快,转眼间空荡的码头上就剩下他们五个人,三飞在于牧地盯视下缓缓放开掐在明秀脖子上的手,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锋利的刀刃,抵住女孩纤细的颈侧。
那个部位正是颈动脉,只要割下去,女孩便会当场气绝。
三飞又对离的很近的秦情喝道:“你退开点,和你家老板站一块儿去。”
看她略微迟疑,刀子立刻划破了女孩的皮肤,鲜红的细流如一道细线冒了出来,刺痛了其他几个人的眼。
秦情不敢犹豫了,立刻退回了于牧旁边。
于牧视力极好,隔了二百米的距离,仍能将明秀脸上细微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女孩痛苦地皱着眉,头无力地微垂着,正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颈侧的鲜血顺着她苍白的皮肤流到雪白的裙子上,像冬天落在雪地上的红梅,朵朵艳丽绽放,透着妖异的不祥色泽……
三飞见目的达成,带着明秀边走边退。
江边停着一艘快艇,上面早有另一个下属等的心焦,看到二人来了,赶紧启动。
后面于牧和秦情已经追的近了,三飞正准备将明秀推出去,斜里冒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女孩带了过去。
三飞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强:“强哥,你要干嘛!”
“带她一起上去!”
三飞惊叫:“你疯了,我们还在通缉,带着她怎么跑路,更何况于家兄弟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说过要带我去法国的!”一直沉默的明秀突然哑着嗓子哀求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危险,满心满脑地全部装着去法国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