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究竟是什么?不得不承认,他不懂,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现在的他,很愧疚。在那个时候,他狠狠伤了那孩子的心吧……他是那么爱他,对他始终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而他,不信他,因为害怕他的背叛就下令用刑,逼迫他说出从没有存在过的实话,他……做的太过分了,毕竟是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徒弟,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他是朝廷的孽障又如何?仇恨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坦然面对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那孩子,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却被他伤害至深,甚至用遗忘来忘记他们之间的过去,这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能让他变成这样的啊?
现在,他不记得他了,忘记是处理他们之间隔阂最好的解决措施。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他完全可以原谅他十年来的欺瞒,如果不肯原谅他,他完全可以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会那么痛呢?为什么他不希望他忘记他,希望他回来,还能叫他一声师父呀……
作者有话要说: 叶秋灵喜欢夜清晨的伏笔,在十六章里有,忘记的读者可以看上一看,莫名其妙就把他俩配在一起了……
☆、第二十九章 相见恨晚
夜深了,朦胧的灯光把北宫御天伟岸的身姿映照在窗台之上,不停摇曳着。
他,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北宫御天走出房间,叫来了凌风。
“灵儿和晹阳呢?”
“他们彻夜长谈了一晚,今天早上出宫游玩去了。真没想到他们之间竟有这样的缘分,会这样走在一起。”
北宫御天感叹,“他们是两厢情愿,祝他们幸福吧。”
顿了一会儿,北宫御天道:“凌兄,我要出去几天,在我不在的时候,北冥宫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凌风明白他要去哪,“主上,你已经决定了?”
北宫御天的语气坚定,“是,我要去找他!”
“你能接受那小家伙对你的感情?”
沉默了片刻,北宫御天答道:“我……无所谓……”他一向清心寡欲,对情爱什么的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不想就这样失去他罢了……
凌风幽幽地道:“主上,小牧现在已经忘记你了,而且你知道的,断念绝情丹只有你的血才能解开,但是你必须很爱很爱他。你……真的认为你现在的血能解开?”
北宫御天低下头,黯然神伤,“我觉得我是爱他的,可是这份感情我却不能确定是不是爱。我只是不想他就这样忘记我……”
见他这样,凌风叹了一口气,道:“主上,你心中想去找他的那份感情,不是爱,而是愧疚,甚至说是一种强烈的霸有欲。你不希望他忘记你,希望他永远对你好,希望他能原谅你的过失。可是主上,你错了。有些事,做了就会错,而错了,就无法挽救。他是人,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的玩物,他也有心的,不可能任由你摆布,他没有任何权利和义务去对你好。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好。一开始,感激不尽,可是久了,便是习惯。习惯了一个人对你的好,便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假如有一天不对你好了,你便觉得难受。其实,不是别人不好了,而是我们的要求变多了。习惯了得到,也就忘记了珍惜。”
北宫御天目光呆愣,他心中的那份爱意,不过是习惯?
凌风自知说重,单膝跪地请罪,“属下不该冒昧指责主上,请主上责罚。”
北宫御天扶起他,摇摇头,“凌兄,你没有说错,我心中的那份爱意,的确是习惯。我已经习惯了他陪在我身边,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失去他。那……那爱究竟是什么?”
凌风指指北宫御天的心,语重心长,“主上,这要问问你自己的心。”
“心?”
“嗯,属下言尽于此,希望主上自己慢慢领悟。还有,您在没有完全认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之前,不要随意让他喝下你的血,否则他就会永远失去对你的记忆。”
“嗯,我明白。”北宫御天脚下像踩着风,向远处飞去。
凌风看着他的背影,不觉感慨,这颗爱的懵懂的种子,什么时候才能生根发芽?
。。。。。。
懿王府。
一个仆役走进房间,对正坐在床榻上闭目修行的牧影禀告,“殿下,陛下来了,快去迎接!”
牧影收势,轻吐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有些事情熟悉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比如这内功心法。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学的,但却可以完整地运行下来,还有……一个人在与他抵掌并修,辅助他修习内功,可是他总是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奇哉怪矣。
想得头疼,罢了,不想了。
牧影翻身下床,走进了懿王府大殿。
“臣牧影拜见陛下。”牧影单膝跪地。
“免礼。”牧威轻轻扶起他。
“谢陛下。”
牧威微微一笑,“这懿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牧影欠身,“多谢陛下关怀,甚好。”
“那就好。“牧威点点头,“懿王府的一切朕都为你准备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就是。”
“是。”
“对了小七,你今年也快十八了吧?”
牧影答道:“回陛下,正是。”
“可有喜欢的人?”
喜欢?牧影一听到这个字眼,头莫名一疼。
“回陛下,没有。”
“你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喜欢的女孩陪你,用不用朕帮你介绍几个?”
牧影一皱眉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陛下,臣现在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