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牧影系好了绷带,完成了他的任务。他怯怯地看了北宫御天一眼,小声地道:“师父稍等一下。”
说完,牧影跑了出去,等回来时,怀里多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和一根藤条。
牧影将北宫御天破损的衣服脱下,为他穿好了新衣。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北宫御天愈加不爽,“我又不是没有手,何必让你帮我?”
牧影不语。他伸手解开了北宫御天的穴道,乖乖跪了下来,高举藤条,“弟子冒犯师父,请师父责罚。”
穴道解开,北宫御天终于重新拥有了身体的掌控权。他看着小徒弟跪在地上乖乖请罚,又想到刚才他无视他的命令出手偷袭,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现在知道听话了,刚才干嘛去了?
“上衣褪了,手撑地,跪好!”北宫御天越想越气,从牧影手中拿过藤条,呵令道。连自己的师父都敢偷袭,都敢忤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再不教训他,他的师道尊严何在?
牧影苦笑,师父果然无法原谅他的冒犯,骄傲如他,是不允许别人有这样不敬的行为的。不过还好,师父说只是脱上衣,不是褪裤子,还不至于太丢人。要是让他再褪下裤子挨打,那他比死了还难受,毕竟他都十七了……
牧影迅速地脱下上衣跪好,他不能再忤逆师父了,否则不知道他会怎样的愤怒。
北宫御天面无表情地走到牧影身侧,“啪”的一声,藤条毫不留情地落下,一道红痕贯穿了牧影整个白皙的后背。
背部传来的厚实的疼意让牧影向前一倾。他紧皱眉头,是好久没有挨打的原因吗,怎么会这么疼?
北宫御天丝毫不给牧影喘息的机会,凌厉的藤条带着风声又一次落下。随着藤条的击打和抽离,又一道红肿的棱子迅速出现,疼痛感更甚。
“啪!”
“啪!”
“啪!”
又是三下落下,和前面两道棱子共同交织,连成一片。巨大的疼痛感让牧影胸口发闷,冷汗直流。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即使面对如此重的责罚,也始终隐忍不言,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
“啪!”又是一下藤条落下,北宫御天终于冰冷地开口,“翅膀硬了,有本事了,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师父?以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听了师父的指责,牧影心里有些难受。他一直如此的敬仰他,为什么他会这样责备他?
“不是的……”牧影苦涩地道。
“不是?”北宫御天冷笑一声,手起棍落,又是狠狠地一下,“现在就敢如此反逆,甚至点我的穴道偷袭我,那以后是不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了我呢?!”
牧影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师父对他的忤逆竟是这样反感,他是不信任他吧,认为总有一天他会做出伤天害理,欺师灭祖的事来……
怎么会?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师父,毕竟他是他真心爱的人啊!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很伤人心,牧影眼神变得黯淡,语气也凉了几分,“如果师父这样想,徒儿无话可说,更无力反驳。如果师父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大不了可以打死我!”
“你放肆!”北宫御天怒气又加了几分。手上也没闲着,重重的一下打下,力度盖过了前面所有的和。终于,一道红肿的棱子经不起责打,破裂开来,鲜血沁出,顺着脊背流下。
牧影疼得浑身颤抖,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北宫御天好像没有看到牧影背上的伤,凶狠的一下随着他的话语一起落下,“顶嘴也学会了是吧?今天为师该好好帮你改改身上的臭毛病!”
牧影心里凉凉的。这就算顶嘴了吗?如果不是师父先说出这样不信任他的话来,他会这样叛逆吗?
“师父,我担心你身上的伤,这也有错吗?您……您太不讲理了……”
北宫御天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下狠冽的抽打,他冷斥道 ,“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
牧影愣住了。是啊,师父的事,他作为弟子有什么资格干涉?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私心罢了……
“啪!”
北宫御天边打边教训 ,“你这是僭越,你不懂?”
“啪!”
“不管如何,欺师就是大错,而大错,就不可原谅!”
一下比一下狠的责打让牧影直接扑倒在地,他已经精疲力竭,受不住了。
牧影此刻已经是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浑身好像散架一样,疼痛如同针扎一般,不停地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
身上疼,心更疼。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让师父这样打他?不就是担心他的伤,给他上药吗?为什么……
北宫御天冷冷地看着牧影背上的伤,不含一丝感情。既然做错了,就必须接受惩罚,不管理由是什么!
不过,把小徒弟打成这样,他还是有些微微的心疼……
这一次犯错的惩罚,估计会让他记一辈子吧!他会不会恨他这个师父呢?随便!恨就恨吧,反正是他自找的!
北宫御天丢下藤条,转身离开,未了留下一句话,“这次的错,你最好铭记在心,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这样简单地了结了。今天晚上不许吃饭,也不许上药,好好想想自己哪错了。为师罚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一吻定心
晚饭时刻。
“小牧呢?”凌风布置好饭菜,“咦”了一声。突然他反应过来,“主上您罚他了?”
北宫御天颔首,“今天晚上不许吃饭,不许上药。”
对于主上的决定,他作为下属无权利更改和逾越,但他心里有些可怜这个小家伙,“不让上药又不让吃饭,恐怕他晚上会难受得睡不着觉的。”
北宫御天持箸的手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他放下竹箸,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