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皮一炸,还没来得及多想,手就快过脑子,火速关了门打算溜之大吉。
“回来。”
已经转过身的纪沉痛地闭了闭眼,满脸绝望,然后不轻不重地走了回去。
……被修理的过程太过惨烈,此处不表。除了兴师问罪之外,张鹤来纪这,还有另一件事,新年大家都放假了,好几个高中时要好的哥们,约着一起去打球,张鹤同意了,过来问纪要不要一起。
如果是平时,张鹤就直接帮纪答应了,不同现在嘛……温霖也在。
“你去么?”张鹤问他。
纪犹豫了一下,抬手挠了挠头发,声音有点虚:“……去吧。”说完,还偷偷看了眼张鹤的脸色。
张鹤气乐了:“你看我干嘛?要去就去!”
约好的时间是今天下午,就在他们高中学校的篮球场,路有点远,张鹤照例骑自行车。
纪本来拿着车钥匙打算去车库了,一见张鹤把停在花园里的自行车推出来,顿时脸有点绿:“我这两天操劳了点,打完球估计骑不动。”
在物质方面,他们俩都不是招摇性子,见同龄人时或者去学校一般不开车,以前小伙伴约着打球,几乎都是张鹤骑车载他过去,然后他骑车载张鹤回来。
纪刚才这句话说的可以说很意味深长了,张鹤下意识脑补了一下,瞬间又被恶心了个够呛。他翻了个白眼,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谁说要载你去了,自己开车滚。”
说完,不理会纪,自己骑着小单车走了。
纪:“……”
这可真他妈是亲兄弟啊。
另一头,于思远刚下了飞机,就接到蒋秋桐的电话,说自己在机场等他,现在全家人都不在城里,接到他以后,两人直接去老家。
老家房子大,但人也多,他们这群小辈没有睡单间的待遇,关系一向很好的表兄弟俩被理所当然地分到了一块儿。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躺在一张不到一米八的床上,感觉窄得连身都翻不开,虽然一向亲近,然而雄性的气息还是让他们本能地彼此戒备。于思远毫无睡意,犹豫着要不要跟纪聊个骚调个情,不过顾忌到身旁的蒋秋桐,他还是克制了下来。
蒋秋桐似乎一样睡不着,不过不像他翻来覆去,而是躺在床上,像个尸体一样发呆。偶尔会拿出手机,放在掌心里摩挲一会儿,最后却还是没有打开。
于思远:“……”
看他那副纠结样,于思远都想说别鼓励我您开心就好了。不知道磨蹭了多久,于思远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刚要睡着,忽然他表哥开口了:“小远。”
“……”于思远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小远”这种昵称,在他出柜犯熊坚持自己是个大人以后,梁秋桐就再也没喊过了。猛地被这么一叫,于思远霎时间有种寒毛倒竖的战栗感。
“哥?怎么了?”
蒋秋桐沉默了很久,久到于思远差点又没睡过去,才抬起手,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心脏那天纪摔门而去时,这里产生的抽搐感,至今还非常鲜明。
黑暗中,只听他月光一样清寒的嗓音在室内徐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