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个王妃回家 (11)
圣诞节那晚就以苏凝雪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而结束,而那场小风波也告一段落。那名谜样之美少年,纯一早就抛诸脑後。
之後的几天,纯带苏凝雪到校园,到图书馆,到公园,全都是不用使用交通公具就可以到达的地方。纯更买了一个扬琴给她。因为那些宋代古琴锦瑟已经找不到,只好找个扬琴代替。苏凝雪对这些也没异议,反正古代女子本就深闺,闲来无事就是看看书,弹弹琴,也自在得很。恰巧的是,纯也是这一类人。平常就是宅在家看书弹琴,不过就是加了点现代化,看动漫,打电动,有空就抹抹她的模型figure,再为她的电玩热热身。
这几天渡过得相安无事。二人沉醉在平静的假期中。
一晚,纯睡到半夜,有点便意便走出房门想要解手,却听到苏凝雪房中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纯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打开一点儿隙缝,只见苏凝雪把全身都用被子里着,只有长长的秀发露在被外。是不希望声音被外面听到吗?苏凝雪果然是很寂寞吧。思郷,想念自己的亲人是理所当然的。就连道别的机会也没有,就给人送到这个地方来,内心的悲痛,不是常人能理解。摺叠整齐的古代衣服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大概还是希望总有一天会用到吧。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不是她选择这样,而是不这样做不行,因为这麽绝望认定回不了去,j神应该会崩溃。
在一般情况下,看到这样主角都会走过去给她肩膀或是臂弯来依靠,低声说温柔句子,再拥着她睡到天明。不过,纯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静静的把门关上,去了厕所便回房睡觉。这不是因为纯太困或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而是因为苏凝雪是一个骄傲的人。
要这样在半夜躲起来哭泣,她一定是不想要纯知道,而她最终要以哭来舒解情绪,必定是因为她已经忍无可忍才会发泄出来。
从第一夜认识苏凝雪,她就知道她是一个很重视自尊的人。即使到达一个毫不认识的地方,她还是没有哭哭啼啼,而是选择了大方的去尝试理解接受。与其说她冷静,倒不如说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丢人现眼。所以,如果在这时候出去安慰她,反正好像揭发了她最不想人知道的事一样,只会令她感到羞辱。纯现在出现,只会令她感到落井下石。好像说,难道我还不够坠落吗?你还要走过来见证我的丑相吗?这种心情,不是现在看那些r麻当有趣肥皂剧的人所能理解的,也不是那种自以为是朋友就要关心她,安慰她的温情少女可以明白的。
在骄傲的人面前,这些安慰就只会是最可悲的冷嘲热讽。骄傲的人,容不下其他人的怜悯,因为那是对她来说最可耻的事。这些纯是最明白的,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回想起她以前最难过的日子,她心中的悲苦不能排解。她听过很多安慰的说话,但结果只是越听越愤怒。她认定那些安慰的说话是见证着她人生的最大污点。难道她就是那麽不堪吗?竟然要这些人来安慰。这些同情的目光,把她差不多推到发疯的边缘。直到那一天,发生了那件事,她终於跨越了悲痛,才想要再跟社会接触。不过以前那些安慰她的朋友,再也没有见面了。因为她还是讨厌看到他们,联想到他们那种目光,就像是揭她的疮疤一样。
骄傲的人就是这样,即使被人认为是脾气古怪,不合群,什麽也可以,因为他们的价值在他们心中,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同。但是,就只有失败的样子不可以给人看到。否则,那会把他们最後的一点尊严也要取去。而他们,往往只是靠这麽的一点点尊严而再次站起来。如果连这也失去的话,他们已经没有站起来的理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而那些同情安慰的说话,就是杀死他们的凶器。
拾了个王妃回家 (12)
第二天又是平常的一天。苏凝雪正在客厅中看红楼梦,被宝玉黛玉弄得肝肠断裂,趁纯不在意时偷偷把晶莹的泪珠抹掉。其实纯没那个空闲去理她。她正埋头苦干的把那侍女装朝比奈figure弄个最美姿势。当然,在苏凝雪的眼中,这人某方面还真是变态色狼。这些小人,每个要是再穿少点,那就跟赤裸没什麽分别。最重要的是,为什麽每个都喜欢把小裤裤都露出来?x前也实在是太澎湃吧。但偏偏纯就是喜欢把它们舞手弄脚。所以每到这些时候,苏凝雪都很怕接触她。
在差不多黄昏的时候,纯邀请苏凝雪外出。开车沿着海岸线,斜阳照进车中,暖洋洋的很舒服,直到到达了一个无人的海滩。
二人坐在滩上的一个大石上,看着那已经沉了半个在海中的夕阳。这里除了她们,就只有一只海鸥和一座灯塔。纯是特别喜欢冬天的海滩。没有夏天的喧哗,没有炽热的阳光。没有人,没有笑声,什麽也没有。只有阵阵冷风瑟瑟从海吹来,像是要把你的头脑吹醒。间歇会有灯塔的老职员紧紧抓着大衣走过。一切都是那麽的孤寂,那样的萧条。有时候更会在萧瑟中下起毛毛雨。但纯喜欢。只有这时候,她才感到自己的存在,真正认识自己。她喜欢这种世界只有她一人的感觉。
纯带苏凝雪来,是希望她也能在这里拨开到这世界以来的混沌。另一方面,她也想要苏凝雪了解她。”她会明白我这个怪人吗?“想到这里,纯暗暗感到这念头带着点危险意识,立即停止不想。
「冷吗?」纯开口道。
「冷,不过很舒服。」苏凝雪感到x口中的重量好像被海风吹轻了点。
「说起来,你朝代的夕阳也是这样吗?」纯很高兴苏凝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冬天的海,跟着问道。
「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美,这样的段暂。」
「也对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即是过了千年,我们还是不能把夕阳留下。只能眼白白的看它落下,再等待下一个出现。一日复一日。海浪也是一样每天的拍打岸边。拍了好几万年,不曾段续。不过,同样地,每天也会有新的朝阳。」纯留意到苏凝雪的眼眶变红。她知道,苏凝雪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东西跟她朝代一样的。她不需要感到寂寞,害怕。
於是,纯走往停车的地方,留待苏凝雪一个人静静。
就在纯离开以後,苏凝雪的眼泪再也不能忍耐,在她脸上留下两条深深的泪痕。但是,她知道这是最後一次了,她再也不会为这而哭。一切的悲伤会随着这些眼泪而逝。人就是这样。只喜欢留意着自己所没有的,而从不会看到已经拥有的。这里从来也不是陌生的地方。这里和她的家是相连的,在本质上g本就是一样。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亦很庆幸纯懂得这样开解她。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感到幸福。而这幸福甚至比她以前在家时更多。
这时候,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但又好像无限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色完全变黑,二人才无声的驾车回去。
拾了个王妃回家 (13)
「呢??? 纯,你好像连我的全名也不知道。为什麽你不问?」苏凝雪对着正啃着三文治的纯问道。
「啊,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而且我也不喜欢打探别人私隐。」纯边喝起热牛n边回答。
「我全名是苏凝雪。家里世代为官……」说到这里,也不知要怎麽说下去。就在这里停下,犹疑着。
「嗯。这些我大概也猜得到。」纯心里为苏凝雪终於愿意谈及自身的事而高兴。这是代表着她终於接受这世界,愿意作出点交杂。「自我介绍本来就是困难的,不如我问,你答?如果是你不想答的问题,那就不要答好了。」
看到苏凝雪点了点头,纯接着说,「那你多大了?虽然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十八。」
「十八?以前的女子不是都很早结婚的吗?我是指成亲。」纯记得当初苏凝雪介绍自己是说家父姓苏,那即代表着她还未嫁人吧。
「其实是已经许人很久了。对方是一名姓夏的将军,因护国有功,而被封为王爷。可惜也因为要一直镇守边疆,所以没有回来成亲。」
「原来是这样呢???」等,等等,那这人岂不是王妃?难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看到纯惊讶的表情,苏凝雪只是苦笑。
王妃这名号掩盖着她的辛酸,有谁明白?她家本来是名门望族,从京城还是汴京时就已经为官。即使不是什麽一品大员,但至少是忠於朝廷,为百姓做事,那种贪污勾结的事从来没有做过。几十年前,在京城中是一户受人尊敬的家族。可是,因为在先帝还在政时属於支持营救钦宗徽宗二帝,与先帝对着抗,失势而被贬,自此以後就开始衰落。
在朝为官,除了自身实力才华外,最重要就是打好关系。在闭塞的环境中,好几年才有寥寥可数的举人能够打入这个圈子,其他的,就是贵族,士大夫和财主的游戏。靠的就是互相推荐,买官职,即使是靠实力的,也需要其他人给予机会。虽然不算是结党营私,但官员有分党派是不争的事实。混不进去大党的,就只能做着别人挑剩的差使。单要高官,甚至是圣上在好几千几万个官员中留意到你,并不是一件可能的事。而像她家曾经被贬过官的,其他人更是不想要扯上什麽关系。其他人即使不是露出讨厌的神情,也采取着避免麻烦的态度,不要有什麽瓜葛。
到了苏凝雪的一代,家道已经中落得很。父亲只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小官,才华不是很突出,也没有什麽雄才大略,但很有风骨。一家人亦觉得只要安安份份的渡过就可以,即使做不了什麽大事,做好自己本份,也算是为国家做事。苏家除了一女,还有三子。最小的儿子苏少明更是出众非凡。四书五经,八岁时已背诵如流,凡事举一反三,冷静机智,如曹冲再世。苏凝雪自小看到父亲经常被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奚落无视而感不忿,更不甘四弟的天份被就此埋没,但她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麽?苏凝雪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j,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即使是一名男子,就如她大哥,亦不能改变这社会。於是她把她的心情寄托在诗词上,无意中竟然给她得了才女的称号,提亲的人不绝,更是从一般布衣到贵族都包括在内。她有了一个想法。这倒是身为女子的她才能做到。既然这里就只是靠关系的,跟个什麽大人物结上亲,说不定弟弟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於是她更努力,有空闲时就跟其他官家小姐交往,借机展露才华。
这些事,如果给父亲知道一定会反对的。作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可以依附他人,靠关系而做事呢?不过她认为她是小女子。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中,一就是改变它,改变不了就利用它,否则就只能如虫蚁般生存。她不觉得她有什麽错。即使她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大小姐,她觉得是值得的,这些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她是理直气壮的。要怪就怪这风气。她也只是随世俗行事而已。何况,女子还不就是像物件的给人摆布嫁人?反正就是要嫁一个连长相也不知道的人,何不嫁一个可以有利家族的人?婚姻本来就只是买卖。女子可以找到依赖生存的对象,代价就是要生儿育女,给丈夫发泄慾望,给长辈随意差使。虽然不能说是什麽等价交换,但至少也算是各取所需。就这样,她选择了手握兵权的夏王爷。
她的予算是先跟王爷成亲,到时候她家就是王爷的亲家,不要说提拔四弟,即使是大哥二哥也是可能的。可是,就在她差点就要达到目的时,竟然在一次效游,回京城途中跌下河而送到这世界。
苏凝雪到了现代以後,一直挂心的就是这事。她死了不要紧的。但她以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她还未跟夏王爷成亲。他自然也不必要照顾她的家人。虽然她一直以来在书信中有提及她的四弟有多出众,但亦不代表他就会提拔他。何况作为一个王爷,说不定又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了。果然四弟还是被埋没了吗?这才是令她最痛心的事。她家中不知道如何了?她以为她可以令她家再度风光起来,原来什麽也做不到。无力感再次充斥她。
纯看到苏凝雪这表情,竟然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平常自己不是经常觉得心中的痛楚没有人明白吗?外表的她是那麽完美。天才的表面令别人不会看到她的努力。光鲜的衣装令别人看不到她内心的争扎。
感同身受,叹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各人也有自己的命运,随遇而安就好。一切是过眼云烟,来到一千年後的你,不会不明白吧。现在我们觉得很重要的事,在以後的人看来也只是微不足道。」
纯当然不知道苏凝雪弟弟的事,但这话却刚好说中了她的处境。”也对呢,少明,姐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也应该会找到你的幸福吧。“
拾了个王妃回家 (14)
随着圣诞和新年假期的过去,新一个学期开始了。
纯在临出门时,千叮万嘱的叫苏凝雪不要擅自出门,不要碰厨房的炉,不要随便开门给陌生人,只要乖乖看书等她中午回来吃午饭就好。第一次感到,好像家里有个小孩子,想必当妈妈的感觉也是这样吧。
回到学校,经过的地方总是听到些窃窃私语,正感到疑惑之际,就看到华斯从远处走来。
「哟!纯少,别来无恙嘛。」
「没什麽,有什麽新鲜事?是新学期的时间表还是老师的事?大家都好像在讨论些什麽的。」
「你知道天都诚吗?」看纯一脸茫然,叹口气。「就是说你啦,什麽流行事都不知道。不要总躲在家里好不好?我看你快要发霉了。他是最新的偶像歌手,以其贵公子形象,纯真的笑容,灵活的舞步,深情的眼神,是被各界喻为最有前途的新人呢。最重要的是他的歌声能够触动人的心灵。他并不是唱一般的流行曲,而是那种pop classic,把大众认为是高级沉闷的古典音乐混合流行元素表现出来。是既有才华又有外表的人。」
「哦,看来你很喜欢他,你现在要转为bl了吗?」
「你才是bl。听说呢,他转学来了啦。还是我们音乐系呢。当然以他这样忙,是不可能每天上课的。即使如此,对於这里的女同学来说,还是天大的喜事。说不定被他看中,就能够得到这天之骄子啦。至於我们男生呢,只有羡慕的份儿。」说到这里,看两边看看,确定没什麽人听到,就轻声在纯耳边说,「但是我们也不会这样示弱,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作弄他一番。」
「唉。你们是小孩子阿。还玩这种幼稚游戏。」心中不禁为那天都诚担心。真是树大招风呢。无辜辜就被人当假想敌了。不过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谁管他们要干什麽?
「说不定你的亲卫队也要被人抢走啦。」看到纯转身离去,华斯急急的叫道。
「抢了更好,不用烦我。」
「你装什麽酷啦,你,」说到这,华斯忽然停下。纯也奇怪,只看到华斯看着前方的男生。哦,这不是圣诞节那天在广场看到的谜样男吗?今天的他穿着衬衫,毛衣,跟那天的新潮打扮真的挺不同的。像是一个乖乖学生。
「早安。终於见到你了。我是诚,你记得吗?」发现纯以後,那男生急急的走到跟前,跟那天一样俊俏的脸充满喜悦,在早晨间增添了点阳光气息。如果说那晚是月光下的仙人,那现在就是阳光下的天使。早就被纯忘记得一乾二净的名字,被他提起,又好像是那麽的一回事。诚,诚……难道他就是天都诚?
「记得。我是纯。对不起,那晚有点急事,所以我朋友就拉着我走了。」”难不成要跟他说雪以为你在调戏我,所以立即拉我走吗?“
诚倒是不以为然。继续兴致勃勃的说「没关系。我上次在圣诞舞会看到你演奏,就已经很想找你的了。只是你佷早就离去。所以那晚看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要去上什麽课?一起走好吗?」
二人边走边说。虽然不知道诚是不是就是天都诚,不过他人倒是挺好的。自然友善,虽然是有点过份热情。原来二人都选了同一位教授的作曲班,乐理班,但是演奏乐器,诚是声乐,而纯则是小提琴。
就在纯打开班房门时,只见一筒水从天而降,粉擦从四方八面冲过来。踏前一步,又有一堆波子在地上,纯感到脚底一滑,立即天旋地转,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她看着那空洞的天花板,想到华斯的话。她知道,这人一定就是天都诚了。
拾了个王妃回家 (15)
大概是因为误中副车,班上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再做什麽动作,作弄把戏亦没有继续发生。一早上就这样相安无事的渡过。
上午课後,天都诚一直诚意拳拳的邀约跟纯一起吃饭。可惜纯一直想着要回去照顾苏凝雪,只好非常不好意思的推却。
「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可是下次你要跟我吃晚饭啊!」天都诚说完就这样离开。
纯一踏出校园,就见到熟悉的倩影,是依人呢。纯最喜欢就是依人那长长的曲发。很有欧洲贵族小姐的感觉。每次看到都很想m一m。
「整个假期都没见面了,纯,过得好吗?」依人还是那样的温柔美丽,以甜美的声音跟她打招呼。刚才被诚那样缠着,已经过了下课的时候很久了吧。不知道依人等了多久呢?
「在这里很久了吗?对不起。今天有点事。」纯和依人一向都是一起吃午饭的。外面的餐厅多油高脂肪,是她们二人都不喜欢的。纯的家较近,所以有空时都会宁愿回家吃。依人厨艺又是一级b。於是纯负责地方,材料,依人就以献出厨艺。校园人大部份人都以为她们是情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们又不想要解释,可以避开那些狂蜂浪蝶更好。
在纯打开家门时,依人看到的,是一名天生丽质的美女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美女随即眉头一皱,似乎是讨厌她的到来。想必自己也是一样吧。除了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外,其实她心里也是一沉。是妒忌着她的美貌吗?还是讨厌原本属於自己的地方,场境,竟然会有另一人的c入。纯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甚至可以说她是故意跟人留下一点点的距离。所以依人一直觉得她是特别的。纯的家,除了亲人外,应该只有她一人进入。当她听到纯介绍那女生叫苏凝雪,还住在她家时,她感到指甲因为自己紧握拳头而c进掌中的痛楚。一直以来,她从没有想过她对纯是什麽特别感情,即使校园中的谣言传得沸腾腾,她始终觉得自己跟纯是友谊关系。
依人清楚记得初遇纯时的情景。
那日天灰灰,雨不停的下,毫不留情的打在路人的身上。下午四点竟然像晚上一样黑,依人的心情亦被这天气弄得yy沉沉的。还是中学生的她,刚好放学还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一名潦倒的老汉在路边拉着小提琴,衣服破破烂烂的,留着好几星期没整理过的胡子。说得好听,就是街头艺人,不好听的,还不过是一名稍有技能的乞丐。下着大雨的环境下,本来就没有人愿意停下细听,但这时却有一名少年站在他跟前。
那名纤弱的少年,即使是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但却没有令他躲过风雨的冲击。不过,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得到一样,只是静静的站着,面上毫无表情,令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听到那琴音。
忽然,他跟那街头艺人说了几句话,把伞交给他,而他则手拿那小提琴,拉起琴来。他的琴声比街头艺人好得多,如黄莺歌唱,即使没有绕梁三日,至少也有两日的程度。只是,他的音乐,竟然比潦倒的男人更要悲伤,那悲伤,即使是听者,也感到那深入到心肺之痛。依人一方面感到这人的音乐造诣也太利害了吧,另一方面,到底是什麽令他这样痛苦?看他衣着光鲜,面如冠玉,才华逼人,应该是同年纪的人都要羡慕他才是。
这时候的依人好想认识他,甚至想要保护他,照顾他,即使後来知道他原来是她,这想法亦没有改变过。
拾了个王妃回家 (16)
「纯今天要吃什麽?lasagna?paella?」经过一点简单的互相介绍後,依人准备开始煮食,一边看桌上的食材,一边问道。
「啊。今天中餐就可以了。不过我要另外弄一块牛排。」
「哦?」一向不吃中餐的纯竟然会说吃中餐?依人不禁转身,挑起眉头,正以惊讶的神情等待着纯的回答。
「雪不喜欢吃西餐。」纯淡淡的道。
一句轻描谈写的说话,令妒火在依人心中燃起。「也对呢,我们是主人家,自然要以客人的口味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