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小女人,让卓斯年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生出了一抹难得的温柔出来,丝丝缕缕地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流窜。
“别的胆小的人会,你不会。”他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忍不住嘴角沟了起来。
“为什么?”许是男人在身边的缘故,也可能是他“恐吓……”她的话着实吓得她不敢继续恐惧下去了,黄连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生气,但仍不敢睁大眼睛看玻璃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那明明很害怕,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害怕的样子,着实逗得卓斯年嘴角的笑意更浓,他不由分说地抬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吓破胆的。”
要说刚才主动去抱他,是因为她在过度惊吓下的本能反应,根本没想任何不纯洁的想法的话,那么此刻,被卓斯年主动揽在怀里,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男人身上那特有的清冽的味道。
淡淡的,却让人瞬间感到了安心。
黄连有一瞬间的怔忡,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推开了他,“才不稀罕你关心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旁边挪了挪,将脸转向窗外,可眸子里却是一片慌乱。
卓斯年瞧向她的侧脸,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微微泛红的耳珠,和脸颊上的淡粉。
小丫头,这是害羞了?
他嘴角微沟,眸子里淬了一抹兴味,“不稀罕我的关心,稀罕谁?你那又老又丑又残的老公?”
一听这话,黄连立刻不高兴了,扭过头来的时候,方才脸上的一点羞涩都转换成了不爽,“哑巴同志,请注意你的修辞和修养!我老公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吧?”
修养?
卓斯年瞧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这脏水泼的,是我说的。”
黄连挑着眉睁着眼,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摆了摆,“我老公我怎么说都行,你不行!”
语气格外坚定,警告意味十足。
“这是护犊子?”卓斯年挑了挑眉,“你老公宁愿在外花天酒地,都舍不得给你钱,还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那当然了!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老公,我不维护他维护你啊?哼!”黄连不服输地哼了一声。
可转眼,她那清澈的水眸里就染了一层淡淡的落寞。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维护卓斯年——那个连正式面都没见过,却警告她不许骚扰他,不许在外人面前以卓少奶奶自居的狂妄自大的男人!
卓斯年的俊脸上,却是第一次出现了较为复杂的表情。
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点?
但,她若知道了自己就是她那个未曾蒙面的老公,会不会生气到抓狂?
卓斯年脑补着小丫头生气的小样子,深邃的眸子里竟折射出一道道温柔的光芒。
这时缆车无声无息地到站缓缓停了下来,黄连看着久违的地面,惊讶地看向卓斯年,“哑巴大叔,我,我刚才在空中,居然没那么害怕了……”
讲真,她刚才在和他讲话的过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高……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