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纨隔着一扇门探头,看着他撕开了纸文件袋,里面滑出了一个黑色卡片,卡片上面印有金色压纹,花纹繁复而精美,看的丁纨微微皱眉。
快递小哥看他一眼,丁纨跟他对视,又是面无表情,道:“拆啊,看里面写的什么,不看清楚我不签字。”
“……”小哥估计对他没办法,只好将卡片打开,丁纨侧头去看,发现里面好像写着什么什么邀请函,他有些近视,歪着头凑近了些,道:“上面写的什么?”
“徐枭新电影《星幕之下》诚邀丁纨先生……”丁纨一把夺过卡片,大眼一瞟,直接道:“笔给我。”
小哥递过笔,丁纨在快递单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道:“谢谢。”
然后哐的关上了门。
“……”
小哥默然片刻,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后面门却再次开了:“等下,我还有个合同要寄,你带单子了吗?给我填一下。”
从小哥那里取了单子,丁纨打开门,回到桌前在合同上面该签字的地方全部签下自己的大名,还不忘礼貌的招呼对方:“麻烦你先坐一下,饮水机在冰箱旁边,有需要自取。”
“谢谢,我不需要。”
丁纨对他一笑,飞快的填好了合同,又把快递单写好,一同递给他。小哥熟练的装包贴单,而后抽出一张绿单,对他道:“记好单号,届时查单方便。”
丁纨嗯一声,送走了快递员,回到桌前拿起那张印刷精美的邀请函,慢慢抿住嘴唇,浅浅笑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丸子你实在太幸运了!!”刘柳柳毫无顾忌的扑过来抱住他,兴奋的嗷嗷叫:“我就说吧,徐枭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你的!你就要成大明星了!!……那我是什么?丸子我来做你的化妆师吧!我以前还学过化妆的!”
丁纨看了看安明铁青的脸,又看了看对自己两眼放光的死丫头,分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起了她的的袖子,然后挪动身体跟对方拉开距离之后,才淡淡道:“我又没打算去。”
刘柳柳撇嘴,又傻笑:“少骗人了,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徐枭可比那些星探靠谱多了,跟着他不说红出亚洲,但红透半边天那是妥妥的!你有什么理由不去?”
“我知道我长了一张明星脸。”无视安明嫌弃的脸,丁纨很认真的说:“但比起靠脸,我更希望自己能够靠才华吃饭。”
“……”安明受不了他:“你就要点脸成吗?”
丁纨叹气:“你怎么会懂因为脸而被忽略本身实力的忧伤。”
“……”安明抽着嘴角道:“我觉得你也是不用去了,世界上是不会有人拿你这种自恋狂当偶像的。”
丁纨笑而不语。刘柳柳却在一旁开口道:“谁说没有?李霁不就是一个脑残粉?”
丁纨垂下睫毛,依旧笑而不语。
安明道:“李霁那是想泡他好不好!概念完全不同!”
“……”刘柳柳一顿,特别心疼的看了眼不言不语的丁纨,而后鼓起脸颊,拍着胸口宣布道:“我!我从现在开始,要做丸子的脑残粉了!”
安明瞪她一眼,“你哪天不脑残?”
刘柳柳挥挥拳头,威胁:“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那你们今天都别吃饭了!”安明甩手,毫不犹豫走人。
刘柳柳傻眼,想跳下沙发去追安明,但又觉得丁纨被安明那句话给刺激的不轻,于是留下来戳了戳丁纨的脚。
“安明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相信,李霁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刘柳柳说完顿了顿,又开始推销他表哥:“其实我哥也很好的,人帅有钱还有能力,你要是觉得李霁不靠谱,可以试试跟我表哥……”
丁纨诧异的看她一眼,对上她别别扭扭的表情,忍不住一笑:“我觉得李霁挺好的,我准备跟他交往试试。”
“啊?”
“啊什么呀?”丁纨拍拍她的头,温柔的道:“你这丫头就别管我们了,赶快去哄哄你家安明,小心他不理你了。”
“哦……”刘柳柳傻乎乎的应一声,下了沙发去追安明,却又突然回头,很不高兴的对丁纨道:“你不是直男就不要乱撩妹,撩出事儿来你又不负责。”
丁纨挑眉:“我只撩男人,从来不撩女人。”
说完,蓦然抿唇,担心的皱起眉来:“你不会背着安明爱上我了吧?”
“……”
“但是我觉得你又矮又胖,有点配不上我也。”
“……”刘柳柳气的拿沙发枕砸他,吼:“你连我家安明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丁纨抱住枕头,浅笑着把下巴放在上面,目光柔柔的:“是嘛……你这么喜欢安明那个傻大个啊。”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丁纨微微歪头,发现安明果然从房间走了出来,刘柳柳显然也看到他的,眼圈一红,直接钻进了安明怀里,装的特别像:“他说我又胖又丑……”
丁纨急忙澄清:“我可没说你丑!”
“你本来就丑。”李霁突然推门进来。这句突然的接口让屋内原本平和的气氛陷入了蜜汁尴尬中,偏生正主还浑然不觉,径直走过来,对着丁纨扬了扬手里的龙虾,一脸宠溺的说:“给你做油爆虾吃。”
丁纨愣了愣,点点头,刘柳柳却是真的被刺伤了,一下子推开了安明,跑房间里去了。
李霁毫无概念的进厨房收拾东西,安明的脸陡然难看起来,丁纨顿了顿,被安明叫出了家门。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面对着面,安明还没开口,丁纨就道:“我明天就让他走。”
“我已经忍他一个月了。”听他这么直接,安明也不再压抑,咬牙道:“他眼里只有你,根本不把我和柳柳放在眼里,他对女孩子……怎么能说那种话?!看柳柳善良好欺负吗?!”
“你有把他放在眼里吗?”丁纨接口,心里不太舒服,也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安明难看的脸色,保持着淡然的语气,道:“这一个月他是付了房租的,该走的时候让他走就是了,何必那么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