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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六a)

我们大概是九点多睡醒的,刘方一起来就跑到洗手间洗澡,“三十好几的人

了,火气还那麽大,”我批评他∶“床单弄脏了没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後

睡觉的时候该套上就套上,别弄得到处都是。”

“什麽乱七八糟的,没事吧你?”刘方自豪地说∶“我这叫身体好,业j於

勤荒於嘻懂不懂?闲着也是闲着,总比那些公粮都交不起的强吧。”

“也是这麽回事,‘话糙理不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我点头

称是,又赞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坐在床边上,慢慢地翻着以前的电

话号码,忽然看见了张晴的名字,就按照上边的号码给她家里打电话,没打通,

她家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我从後往前翻,一页一页地端详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名

字,有一种昨日黄花的感觉,越往前,记忆就越模糊,如果一件事情大家都不记

得了,是不是就可以当作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呢?有一页和前一页粘住了,我用手

轻轻把它搓开,看见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名字,後面是一个长沙的电话号码,一

丝暖意在心头掠过,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当年那段青翠欲滴的季节。

我认识沈婷的时候是在九四年,我来长沙前的时候,正是生命中最灿烂的一

段日子,那时我刚刚在外企找到工作,工资挺高的,衣食不愁,生活的压力也还

不明显,每天过着无 无虑的日子,没事就和一帮同学哥们喝酒唱歌,那时北京

刚刚流行“泡吧”,我经常到朋友开的一些小酒吧去客串,唱一些自己写的校园

歌曲,有时会碰到一些漂亮的女孩子,都是朋友的朋友,她们大多来自北京的四

个着名“靓女中心”,北影、中戏、舞院、军艺。

沈婷是长沙人,她当时好像只有十七岁,从湖南考到北京电影学员的表演系

大专班,从认识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我的崇拜,在她们这些小女孩的心

中,我们这些会电脑会写歌会踢球还不愁钱花的男孩真是太b了,沈婷是那种典

型的又甜又脆的女孩,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挺讨人喜欢的,身材什麽样子不

记得了,当时我不大注意这方面。

每次在酒吧里见到我她就会跑过来抱着我又蹦又闹,我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中

是最小的,从来没有尝过有个妹妹的感觉,所以我待她也很好,有点宠她,我的

朋友们对她和她的同学也很好,但是她并不是我所爱的那种女孩子,我心中的理

想是小龙女,而她有点像岳灵珊,有时候我带她去吃饭,一些哥们还以为她是我

的女朋友,她喜欢这种误会。

我那段在j神上很奢侈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年,後来我就被派到长沙了,我

走的时候她好像哭了一场,印象不是很深了,我们当时都处在对未来充满希望的

时候,喜欢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还没到留恋和回忆的时候,而且我们两个的关

系单纯的很,我们从未接过吻,更别提那种事情了。再後来,我的生活颇有些波

折,慢慢地,那段日子也就仅仅化作了午夜梦回时唇边的一丝微笑而已。我再回

北京时也很少和那个圈子里的朋友联络了,岁月无意识地迫近,辉煌朝夕渐次退

去,我彷佛已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突然翻出她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奇,这麽多年过去了,她现在会是什麽样子

呢?应该也长大了吧?还会记得我吗?我想起有一次在酒吧里碰到她,她亲热地

喊着“江哥”跑过来的情景,“别哥啊、妹啊的,容易出事。”我的一个哥们逗

她,“要你管?出事就出事,怎麽啦?”她抱着我的胳膊向人家示威,我彷佛又

看见了她当年的俏皮样子,说实话,那时候我和她还真都不知道什麽叫作出事。

我拨通了沈婷家里的电话,是个女的接的,我猜可能是她妈妈。

“阿姨您好,沈婷在吗?”我很有礼貌地问道∶“我是以前她在北京的旧同

学,好久没和她联系了,她现在在北京还是在长沙啊?”

“她在长沙,不过不在家,这几天她正参加一个比赛,集体吃住,”她妈妈

的普通话讲得也蛮好的∶“要不我把她的电话告诉你,你打打看,有时候她会开

机。”

我谢了她的妈妈,记下了沈婷的手机号码,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给谁打电话?”刘方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以前的一个妹妹。”

“别哥啊、妹啊的,容易出事。”刘方顺嘴说道,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竟然

也知道这句话,对了,他是北师大毕业的,比我早一届,和我们学校是邻居。

“今天没什麽玩的了吧?”刘方问我。

“是啊~~”我叹了口气∶“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

场。”

“你不找冷佳吗?”

“算了,”我摇了摇头∶“咱们两个出去转转吧,还没逛过长沙呢,静一静

也好,顺便把机票买了。”

我们两个下楼出门,走到“五一”路上,找了家民航售票处,买票前我们俩

分别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

“徐总您好,我是韩江,您在家休息哪,”我笑着说∶“跟您请个假,我十

一到湖南看个朋友,本来打算今天回去的,可是没买到机票,最早的机票是後天

的,您看我请两天事假,後天回去上班成吗?”

“你还请什麽事假,算旷工就得了,”徐总在电话里严厉地说∶“你怎麽事

先不把回程票买好哩?”

“我没想到机票会这麽紧张,”我陪着笑说∶“徐总,我以为一天两次航班

应该没问题的,没想到┅┅”我叹了口气。

“没问题、没问题,现在出了问题怎麽办?”徐总缓了缓语气∶“你知道我

後天要去日内瓦,要一个月後才回来,第四季度还有这麽多事要安排,机票买不

到,你可以坐火车嘛。”

“火车票也没了,”我解释说∶“我现在就在火车站,国庆後回深圳的人太

多了,都怪我没准备好,工作上的事我都安排了,刚给李志坚打了电话,您看能

让他替我参加会议吗?回头我认真学习一下j神。”

“学习有什麽用,关键要出成,我不管,反正你要想办法赶回来。”徐总

挂了电话。

我松了口气,知道他这就算答应了,他是我们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虽其貌不

扬,却很有本事,这两年我为他东挡西杀,也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他很欣赏我,

但是公私分明,说话也一向严厉,让他直接说同意我请假是不可能的,他的领导

艺术比较高,像这次他的处理态度就充份显示了水平,一方面他没有答应我的申

请,压力自然传递下来了,我就只能尽最大努力去想办法,不会出现万一他表态

同意後我能买到票也不肯按时回去的情形;另一方面我也已经向他汇报了,他在

工作上自然有考虑,不会耽误重要的事,而如果万一出了什麽事,他也不用承担

责任,因为他g本没有同意我不回去;第三,如果情况真的像我所说,机票和火

车票都买不到,那麽他答应不答应又有什麽分别。

我给李志坚又打了通电话,嘱咐了他几句,进去找刘方,他请假没有什麽问

题,他的工作x质不是很紧张,而且他的领导和我私交很好。

买完了机票,我们两个溜溜达达地沿着五一路往五一广场方向走,路上行人

很多,经过五一路邮电局时我看见了当初经常来工作的机房,阳光明媚,许多记

忆一下子清晰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怀旧。

“这就是我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我指给刘方看∶“那时的我像白纸一样纯

洁。”

“你?白纸?我不信,”刘方看笑话似的看着我∶“顶多也就是还没用过的

卫生纸。”

“你真 心,”我想不出chu俗应该算是刘方的优点还是缺点∶“对了,你和

苏娅怎麽样,有感觉吗?”

“还不清楚,玩呗,”刘方大大咧咧地说∶“又不是挑媳妇儿。”

“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怎麽样?不喜欢又怎麽样>”刘方摘下墨镜,认真地对我说∶“我觉

得这是咱们两个人最大的区别,你和一个女人上床前非得让自己相信你真的喜欢

她,有必要吗?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麽从来不嫖妓。”

“我身体不好。”我谦虚地说。

“其实妓女有妓女的好处,需要的时候去放松一下,公平交易,钱货两清,

比那些感情游戏简单多了,”刘方大大方方地做我的思想工作∶“再说,现在有

些妓女真挺不错的,人好心也好。”刘方好像想起了什麽,悠然神往。

“怎麽说还不都是**,”我不敢苟同,言语间毫不留情∶“难道认识字的**

就不是**了吗?”

“**怎麽了,你还别看不起人,就说你们北方那些所谓传统女x吧,我见得

多了,什麽感情不感情的,先拿社会上那一套价值标准来衡量你,学历啦、房子

啦、国家干部啦、有钱没钱啦,觉得可以就跟你吃饭接触。可是要想上床,对不

起,先得娶了我,这***就算传统吗?有什麽狗屁爱情,一样把身体当本钱把

婚姻当商品,目的x比**还强,说穿了也不过是找一个长期嫖客,还他妈地拿婚

姻责任感什麽的拴住你。”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觉得刘方的看法有些偏激,但我不想和他争执∶

“这也是为什麽我挺喜欢和长沙女孩打交道的原因,相对来讲她们倒单纯得多,

许多时候她们和人上床就是因为喜欢,而没有太多的功利x。”

我们在马路上边聊边走,人行道很窄,我们不时停下来浏览路边小店摆放的

各种商品,刘方在一家音像商店门口停下了,从兜里掏出几块钱,扔到路旁一个

肮脏的老乞丐的杯子里。“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有很多区别的,”阳光下刘方转

过头对我说∶“我的风格比较简单,反正就是这样一块石头,女孩喜欢也好,不

喜欢也好,我就这样,往这一放,也用不着遮掩。你不同,你习惯於讨别人的喜

欢,碰见一个你看得上的女孩你就会本能地去感觉她,感觉出她喜欢哪一种类型

的男人,然後不自觉地把自己调整到那种类型,太累,不过这倒也有一个好处,

就是有很多女孩喜欢你。”

“是吗?你这样看我?”我厚着脸皮说∶“我觉得还是你这种讨女人喜欢。

人海茫茫,必有一款适合你。”

迎面走来几个年轻时髦的女孩,我和刘方停止了说话,目视她们和我们擦肩

而过,那几个女孩瞟了我们一眼,嘻嘻哈哈地远去了。

“长沙的女孩漂亮的真多。”我感叹到。

“漂亮并不重要,需要的时候,苍蝇蚊子也是r,”刘方直言不讳∶“你想

一想,你和那些女孩玩感情游戏,到底是因为你真心喜欢她们,还是仅仅因为她

们长得漂亮?”

我没有回答,没有见过真情的人,自然不相信真情的存在,我觉得没有必要

和刘方解释什麽,他形成现在这种x格自然有他的个人经历,只是我自己看起来

竟已给人这种感觉了吗?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刘方他们有着

本质的区别,现在看来也高尚不到哪去,我难道真是一直在玩感情的游戏吗?不

会吧,可是┅┅我的心里面乱糟糟的,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个世

界,不过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我,我此生绝不会做出半点

对不起她的事。

我们从五一广场的地下通道穿过马路,麦当劳里人山人海,我们走到一个新

开业的商场前,那里搭了一个舞台,正准备进行促销表演,我点燃一支烟,深深

吸了一口,回头对刘方说∶

“我想你之所以持这种观点,是因为你还从未遇到过自身条件很好、又讨你

喜欢、对你真心实意、让你体会到两情相悦滋味的女孩,”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以前碰到的女人可能只是对你的外表和身体感兴趣而已。”

刘方沉默不语。

“如果有个女孩真地对你好呢?就像我说的那种,要是你碰到那麽好的女孩

怎麽办?”

“那我就送她离开,不让她靠近我。”刘方又沉默了一会,悲伤地说。

音乐响起,一群穿着各种各样时装的模特纷纷走上舞台,我和刘方像老百姓

一样混在人群里,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那些模特个子很高,但容貌气质颇为

媚俗,显得很业馀。我和刘方看得津津有味,赞叹不已。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走到一边接电话,“请问哪位打过我的电话?”虽然

是长沙的方言,我仍然一下子听出了沈婷的声音。

“是我啊,沈婷,我是韩江。”我直截了当地说。

“韩江,你┅┅你在哪啊?你还记得我啊?”她掩饰不住的惊喜令我不自觉

地感动。

“我怎麽会不记得你,”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我在长沙。”

“天呐,你在长沙?”沈婷听起来好像没什麽变化,说话的语气仍然像一个

孩子。

“我离开北京後去过了许多个地方,现在我在深圳上班,十一放假过来玩几

天,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才知道你也在长沙,”我停了一下,问她∶“你怎麽样,

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我毕业就回来了,离开北京前还找过你呢,他们说你出国了。”

沈婷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我现在在剧团上班,就是把关系放在那,大部份时

间都在外边跟剧组跑,我正参加那个‘世纪之星’的比赛呢!嘻,刚进复赛。”

沈婷笑了一阵,又埋怨我∶“你怎麽不早说要来啊,我们这几天被封闭起来了,

在河西,你这次能呆几天?住在哪?”

“我住在中天,後天走,已经买票了,”我有点怅然若失∶“我原来也不知

道你在长沙啊,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你,我想想啊,”沈婷想了一会∶“白天是肯定

出不来的了,明晚要录音,除非是今天晚上,今晚我们比赛保龄球,十一点多结

束,你把电话留给我,完事後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里我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哎哟,我得去参加健美c比赛了,”沈

婷记了我的电话,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开机啊,别又突然失踪。”

我和刘方走进“平和堂”,那是日本人开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里面金碧辉

煌,装饰豪华气派,我们在人潮中穿来穿去,也想不出什麽东西要买,一楼柜台

里各种各样的化妆品琳琅满目,香气扑鼻。我觉得很无聊。

手机又响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嘈杂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门口,是苏娅打来

的,问我们在做什麽,买了回去的票没有。

“买了,”我闷闷不乐地说∶“後天走,我和刘方刚起床,正在逛街。”

“後来冷佳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算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我态度很消极∶“打不打又能怎

样?後天一走,大家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她感到了我情绪的低落,沉默了一会,“韩江,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不想你

回去之後觉得这次来长沙很没意思,你开心点嘛,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我没事,”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还是我们请你吧,不过我可不

想影响你和刘方两个,‘三人行’我不擅长,要不你个靓女勾们各聊各的。”

“妈的我和刘方g本没什麽关系,你不要乱讲,”苏娅装作气愤地说∶“我

给你带两个靓女过来,来个‘五人行’,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我走进去,找到了刘方,他正在一个柜台前和卖发夹的女孩子贫嘴,我和他

又在里边转了一会,走到门外等苏娅过来,天气时y时晴,我也觉得一时冷一时

热。

苏娅刚从出租车里出来,我们就远远看见了她,刘方拉着我站在马路对面,

拨通了苏娅的手机,“不要怕不要怕,请往你的对面看。”刘方神神秘秘地说。

“***别浪费我的电话费。”苏娅抬头看见了我们。

“找人就找人,干嘛东张西望。”刘方笑着对走过来的苏娅说。

我们随着苏娅走进卖当劳,见到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子,“梅,”苏娅给

我们介绍,又叮嘱我们∶“人家是好女孩啊,你们可别胡说八道。”

我们在卖当劳里转了一个圈,没有找到座位,又回到平和堂,坐电梯到了五

楼,那里整层楼都是饭店,四周是一圈各个地方的小吃,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

梅的话不是很多。

“我不喜欢这种女孩子,太瘦了,”去买吃的时刘方悄悄地对我说∶“你觉

得呢?”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愿意想这些事。”

我们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端回座位,苏娅和刘方也没怎麽说话,不知

道是不是由於我在电话里开玩笑的缘故。我没怎麽吃饭,喝了一瓶啤酒後脸就红

了,晕晕忽忽的,情绪却好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梅,她不是那种一见面就让人觉得很漂亮

的女孩子,但是比较耐看,长的挺有味道,皮肤很白,她的腿本来就长,又穿着

高跟鞋,显得更瘦了,可事实上她的身材相当不错,从侧面可以看见她黑色半大

衣里边r房丰满的轮廓,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动於衷,对此我很满意。

她和苏娅之间的言语也不多,属於那种x格有点静的女孩子,我很惊讶,因

为她的脸型有很重的风尘相,很媚,容易勾起男人欲望的那种,但她的行为举止

却和样子不符,我好奇地端详着她的眼睛,确认她真的是个正派的女孩子,外表

那些假像不知是怎麽来的。

吃过饭,我们打车到了华侨友谊商城,在里边见到了梅的好朋友赵蓉,她

在三楼租了个柜台做鞋的生意,请了几个人帮忙,等赵蓉换衣服的时候,苏娅和

梅坐在柜台里面聊天,我和刘方就在鞋城里乱转,觉得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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