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房间了,都订出去了,我们和接待小姐商量了一会,说先去玩一会,如果晚
上之前有临时不来取消订房的就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们走到对面的娱乐城,里边竹林环绕,环境典雅,左边是一个中餐厅,隐
隐有丝竹之声,右边是一个咖啡厅兼西餐厅,楼上可能是夜总会,楼梯口放着一
些介绍歌舞的牌子。
在咖啡厅旁边有一个服务台,我们在那交了押金,领了球场的钥匙,冷佳
很喜欢打球,刘方和苏娅兴趣一般,他们俩不会打。
神农山庄的停车场虽然门口停着那麽多车,房间也订满了,但是里边却见不
到太多的人,游泳池、篮球场、球场都几乎空着,那些来玩的人们可能都去爬
山了?或者在房间睡觉,准备晚上到夜总会happy?我也不清楚。
那个球场是个很专业的塑胶场地,我脱掉外衣,和苏娅一起大战刘方和冷
佳,场上你来我往、呼喝连连,其实大部份时间都是在捡球,好在没有旁观者,
否则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玩了一会,我们到一边喝水休息,苏娅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酒店打来了,空
出一个房间,问我们还要不要,我们说马上就过去办手续。
刘方和苏娅不想玩了,就去酒店开房,我和冷佳歇了一会,又开始打,她的
水平真的很一般,我记得四年前我刚开始学打球时和李荷她们俩玩过一次,在
非正规的场地,这麽多年来,她还是一个新手。
“好球,冷佳,打的不错。”冷佳接过一个好球,我鼓励她。
冷佳高兴地笑了。
“累吗?”打完球,我把球拍装进袋子里,问她。
“还可以,”冷佳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汗∶“看不出来,你这麽瘦,还挺
厉害的。”
我微微一笑,背起包和她一块往外走,“昨晚睡的好吗?”我兜了一个大圈
子,问她。
“没在你那睡,去看了一个朋友,後来就回家了,看你睡着了,就没跟你打
招呼,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有点吧,主要是不大高兴,我和李荷这几年的事你应该都知道吧,我一直
觉得她对我不错,我很相信她,没想到她会骗我。”
“我想她不是骗你,而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有什麽区别,”我认真地对她说∶“其实我并不在乎她有男朋友,我也有
过女朋友,说穿了,如果她对我说实话,告诉我她有男朋友,唯一的变化就是我
再也不会碰她了,否则对她男朋友和我都不公平,别的不会有什麽影响,还会是
很好的朋友,可是在明明我都知道一切之後,她还是说谎,我就很不理解,担心
我知道後她会有什麽损失吗?骗我本身就是对我的不信任,”我越说越气,忽然
停住了∶“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後大家不见面就是了。”
“不至於吧,”冷佳停下脚步望着我∶“其实她有男朋友也挺正常啊,大家
还是朋友嘛。”
我也站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什麽也没说。
开始冷佳也看着我,过了一会,见我一直不说话看着她,她觉得有点不好意
思。
“干嘛?”冷佳推了我一下。
“我可不像你,都分手了还藕断丝连的。”我笑着说。
冷佳生气了,转过身不再理我。
我们俩走进大堂,正要给刘方打电话问房间号,就见他和苏娅从旋转楼梯上
走下来。
“在310,你们先去洗一下吧,”刘方把钥匙递了给我∶“我们俩去转一
圈。”
神农山庄酒店的房间比中天还要豪华,只是稍小一点,冷佳先去洗澡,我点
了支烟,靠在床上看电视,里边演的是《甲方乙方》,我看过这部电影,很喜欢
看,又看到那个大款被“好梦一日游”下放到穷困山区,把村子里的**全吃了,
穿着破棉袄坐在村头望眼欲穿的镜头,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什麽事那麽好笑?”冷佳换了衣服走出来,梳着湿漉漉的头发,问我。
“甲方乙方。”我指着电视说。
冷佳坐在椅子上,边梳头边看电视,看了一会,也忍不住乐了,洗尽铅华的
她方显出青春的娇嫩,我看着她,心底第一次涌现出柔情,我拿了要换的衣服,
走进洗手间。
“帮我晾一杯水。”我回头对冷佳说,她也正在看着我。
成年之後,感情上的真假很难分辨了,欲望和感情混杂在一起,g本不可能
分清楚,我一边洗澡一边想,管他那麽多呢,想做就去做。
我换完衣服出来,冷佳正躺在床上在抽烟,我端起水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
品,电视已经演到尾声了,“哥们这回仗义过了。”葛优m着自己的光头,有点
委屈地说。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冯小钢、刘蓓等四个人在屋子里喝酒过节,那
个中年知识分子的妻子死了,来还葛优房子的钥匙,场面凄凉感人,明知道是假
的,我还是有些感动,做人啊,能善良还是善良一点吧,都挺不容易的。
我和冷佳看完电视在楼下的大堂酒吧找到了刘方他们,一块去对面的西餐厅
吃饭,外边已经黑下来了,酒店灯火辉煌,照得门前的广场光亮如镜,远处山上
看不见灯光,影影绰绰的都是树的影子,坡上有个亭子,有彩灯装饰着,宛如空
中的楼阁。
“看见你们两个我就想起两个字,”我看着前面的苏娅和刘方,由衷地感叹
道∶“般配。”
“看见你们两个,我只想起一个字,”刘方听出了我的讽刺之音,回头说∶
“俗。”
“我倒是想起了四个字,”苏娅也回过头来,朝着我做了个鬼脸∶“奸夫y
妇。”
西餐厅里环境很好,但是吃饭的人不多,我们点了菜,一边等一边聊天,我
问冷佳她们喝不喝红酒,她们说晚上到酒吧再喝,刘方一直在旁边和苏娅打情骂
俏,刚接过一招“情意绵绵掌”,飞出一把“眉来眼去刀”。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吃完饭,出来之後苏娅和冷佳去洗手间,我和刘方在厅
里的竹林旁等,我听到中餐厅那边人语喧哗,有人在弹琴,走近了几步,仍然听
不清楚,回头见刘方正兴致勃勃地逗弄笼子里的两只鹦鹉。
“好玩吗?”我也觉得有趣,就走过来∶“会说话吗?”
“不是,我正想这只红的和那只绿的哪个烤了好吃。”
我们走出门,觉得浑身很有力气,看到山坡上的亭子漂亮的很,就想爬到那
观赏风光,从球场後边绕过去,树丛中有一条石子铺成的山径,再往上是白石
板的台阶,我们很快就爬到了那个亭子,也不觉得怎麽累。
那个亭子修建的位置很好,在一个小山的顶上,八面来风,右边远处有几座
更高的山,山头一弯新月,如铁划银钩,悄然而悬,亭子左边是神农山庄,里边
景色一览无遗,灯光下的球场还有人在挥拍夜战,亭子前面正对浏阳市,远处
万家灯火,近处是浏阳河,可能是国庆的缘故,两岸无数灯火,有风吹来,灯光
下河水微微荡漾,看不见河的尽头,只有桥边系的几条渔船,无人自横。
亭子中间围着一圈长椅,外边又有一圈栏杆,中间留着两米多的地方,供人
凭栏远望,亭子四周用霓虹彩灯装饰,顶上几盏大灯,金碧辉煌,无数飞蛾围灯
飞舞,灯罩里边已有许多飞蛾的尸体,外边的犹锲而不舍,至死方休。
我们在栏杆边站了一会,静静地看着夜幕下美丽的风景,谁都没有说话,玩
闹的时候也就罢了,此时无语凭栏,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心中在想些什麽,冷佳她
们站累了,坐到中间的椅子上休息,苏娅说她发现自己长了几g白头发,要冷佳
帮她找出来拔掉,刘方也去凑热闹。
我一个人站在亭边,心潮微微起伏,毕业这几年,赚的一点钱,除了给家里
的,大多随手花掉了,二十七岁的人了,还在资本家的手下打工,也不知道将来
的出路在哪里。昔日的同学大多都结婚了,还有离婚的,自己漂来漂去,别说一
份稳定的感情,就是将来定居在哪都不知道,放纵的生活,觉得身体也不如以前
了,家中的长辈也越来越老了,也需要为她们将来打算一下,自己年纪越大,就
觉得烦心的事情越多,在人前反而装得越潇洒。算了,不想这些了,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今朝有酒,且醉今朝。
我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唱起大学毕业时写的那首歌∶
“我想留住你年轻的样子
你哭的时候夕阳最红
车窗边伸出是告别的手
朋友啊祝你一路顺风┅┅”
我转过身,看见如此良辰美景,两女一男正在那认真地找白头发,觉得很好
笑,“快点过来啊,一毛钱一拔,晚了就没有了。”刘方冲我嚷,又把一g白头
发装模作样地放到嘴里咬,像大猩猩在为小猩猩捉虱子。
我和冷佳都给逗笑了,苏娅气得把刘方踢开,刘方诗兴大发,在亭子里走了
七步,朗声吟道∶“啊,深夜,啊,美好的夜色,啊,迎面走来了一位美丽的少
女,啊,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走啊走,走啊走,最後她问我,三百块钱干不
干?”
我们三个热烈鼓掌,以示鼓励,亭子里又进来几个人,还以为正在表演什麽
节目,也和我们坐成一排看着刘方站在中间,我笑得不行了,和冷佳苏娅她们俩
起身下楼,“等等我等等我,”刘方在後边喊∶“我正诗兴大发呢。”
“您就在这慢慢发吧,”我回头说∶“只要别兽x大发就行。”
我们绕下山坡,夜已深,四周静寂无人,灯光被树丛挡住,白石板路忽明忽
暗,苏娅胆小,拉着我走在後边,冷佳忽然拉着刘方的手,跑过一个弯不见了,
我知道她们俩肯定是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们过去时突然跳出来吓我们一跳,
但是看见冷佳和刘方手拉着手跑远,心中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不舒服,我觉得我是
真地有点喜欢她了。
果然转了两个弯,她们两个大喝一声跳了出来,我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吓了
一跳,我们又走了几步,看见路边一张石桌,旁边几个石凳,就坐下来休息,四
周灌木环绕,白天肯定是个幽凉的所在,晚上却只觉得y森森的,苏娅又提议讲
鬼故事。
“我先讲一个,”苏娅开了个头∶“长沙原来有一个出租司机,半夜时候碰
到一个女的打车,那个女的穿了一身白衣,要去的地方是郊外,那个司机心想只
有一个女的没什麽危险,就拉她去了。快到那的时候,路过一片坟地,那个女的
忽然说到了,给了他钱就下车了,这个司机就害怕起来,生意也不敢做了,开车
回家,幸好没出什麽事。但是第二天起来,发现那个女的给的是一张纸钱,那个
司机明明记得当时收的是真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来晚上再也不敢去那边
了。”
苏娅越讲越怕,自己先把自己吓着了,说什麽也不敢坐在石凳上,侧着身坐
在石桌旁。
冷佳也往前靠了靠,接着讲道∶“我们老家那边有一次盖楼,水泥浇灌的那
种,里外墙一搭,往里边灌水泥,灌到第七层的时候,有一个工人不小心掉下去
了,其他人还不知道,继续往里浇,那个人就活活被埋在里边,之後查点人数,
才知道这麽回事,可是楼已经盖完了,也不可能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後来听说那
个楼的电梯经常到七楼就停一下,门打开,也不见有人上来,然後再关上。”
凉风吹来,我们都觉得身上有些寒意,草丛中好像有什麽东西,我们一时都
没有做声,我想鬼神这种事很难说清,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荒郊野外,讲这
些总不太好,不像那天在酒店里说着玩,倒无所谓。
我向刘方使了个眼色,刘方会意地说∶“我也讲一个,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
的宿舍特别破,冬天的时候挺冷的,厕所和走廊的灯又经常坏,看不大清楚,y
森森的,半夜谁都不愿意起来上厕所,一次有一个同学,肚子实在不舒服,只好
爬起来上厕所,进去後急忙找了个地方拉开门蹲着,忽然看见前面写着一行字∶
‘不要怕,不要怕,往你的左边看。’他慢慢把头转到左边,又看到了一行字∶
‘不要怕,不要怕,往你的右边看。’他越来越害怕了,慢慢把头转到右边,又
是一行字∶‘不要怕,不要怕,往你的下面看。’”
刘方讲的越来越慢,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冷佳和苏娅抱紧了胳膊,尽量往前
凑,刘方接着讲∶“这个人j神快崩溃了,把头一点一点低下来,果然看见地上
写着几个鲜红的字∶‘拉屎就拉屎,干嘛东张西望’。”刘方忽然大声说道。
苏娅和冷佳开始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觉得实在好笑,嘻嘻哈哈地笑打着
刘方,又逼着我也讲一个。
“我也讲一个白衣女子的故事,”我定了定神,说道∶“也是一个司机,半
夜一个女子打他的车去郊外,穿着一身白衣,那个司机开始贪图生意答应了,没
想到开着开着,竟是火葬场的方向,这个司机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从後视镜中一
看,後边竟然没有人,吓了一大跳,急忙回过头去看,那个女子却好生生正坐在
那,司机很奇怪,又开了一会,一看後视镜,又没有人,转过身时那个女子还是
这样坐在那。”我做出那个女子安然坐在那的样子,手揉着鼻子。
“後来呢?”苏娅很紧张地问。
“後来那个司机一想,玩了,今天肯定遇到鬼了,妈的,反正活不了了,不
如跟她同归於尽,於是加大油门,在最快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只听一阵乱响,司
机死命地用脚顶住车,身体往後靠,幸好人没事,往後一看,那个女子撞到前面
又坐回去,这样傻傻地望着那个司机,鼻孔往外流血,”我把手指放在鼻孔里∶
“原来她g本不是鬼,司机从後视镜里看她时,她正弯下身子在挖鼻孔;司机回
头她急忙坐好;司机开车,她又弯腰挖鼻孔;司机回头看她,她觉得不好意思,
又急忙坐好;结果一个急刹车,鼻孔就出血了。”
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和刘方讲的都g本不是鬼故事,而是笑话,
我们嘻嘻哈哈地站起来,恐惧感荡然无存,快到河边的时候,看见一些人正在那
夜钓,水光灯影,无限光明,我们像一群快乐无 的孩子,蹦蹦跳跳往回走,都
市中虚伪浮躁的另一面都不见了,这就是人x的多面x吧,我暗暗地想。
走到娱乐城二楼,那里被一个来玩的团体包了场,我们愤愤不平地下楼,打
了一会台球,找不到感觉,就回到酒店,在大堂酒吧找了个座位。
“又到了喝酒的时候了。”我暗暗地想。
刚才在亭子里的那些感伤和在树丛中的天真趣味都已不见,我们又恢复了对
酒当歌的正常状态,一个个带着拙劣的面具,玩着幼稚的感情游戏,飞蛾投火必
然燃成灰烬,然而不投火又能怎麽样呢?多活几年?在尘埃中老去枯萎,只剩下
一颗chu糙乾裂的心?
也许是天凉和运动的缘故吧,我那晚格外地贪杯,酒吧里客人不多,没有表
演,甚至连小吃和食物也不全,我闷闷地喝着酒,一瓶龙舌兰转眼就不见了,我
喝了将近一半,冷佳也喝了不少。
我觉得胃里火辣辣的,全身发烫,脸又红又热,大厅里的灯好像暗了很多,
我不大看得清东西,苏娅和刘方小声嘀咕着什麽,冷佳和我玩“十五、二十”,
“我不能喝了。”我摇着手说。
“不喝酒,咱们玩说实话吧。”
我输了,冷佳想了想,在我耳边说∶“你第一次有多长时间?”
我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几分钟吧,记不得了,包括脱衣服的时间。”我
羞愧地说。
第二次我赢了,我问冷佳∶“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冷佳摇头。
“那怎麽行,赖皮,要不你亲我一下就算了。”我觉得不公平。
冷佳靠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坐回椅子,觉得天旋地转,酒劲从深处
往上涌,我睁开眼,看见刘方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苏娅正和冷佳用长沙话说着
什麽。
“我喜欢他,我会和李荷说的┅┅”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冷佳的话。
我终於忍不住了,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狠狠吐了一阵,出来在水池前洗脸
漱口,镜子中冷佳出现在我身後,轻轻帮我捶背,多年漂泊生涯在心底积蓄的酸
楚,对人生的不理解对自己不成熟的愤怒,酒j的强烈刺激头脑的混乱与兴奋,
对她漂亮脸孔、x感身材压抑已久的欲望,还有对眼前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一点喜
欢,我转过身,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和冷佳直接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也没有开灯,就拥抱着倒在床上,压抑
已久的渴望从深处苏醒。我抚m着她光滑的腿,丝缎搬的皮肤,迷醉於她健康丰
满的身体,她的手从後面紧紧抱着我。当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亢奋不已,我
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不知去了何处,在我们疯狂地到达高潮的瞬间,她在我的
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我的思想从遥远的地方飘回,却仍游离於我的身体之外,冷佳长时间地吻着
我,她光滑的身体在我身上翻转摩擦,从我身上一直吻下去,她的嘴唇温暖而湿
润,紧紧包围着我的身体,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兴奋。
“要我。”在我死去的刹那,我听到她在我耳边呻吟。
**********************************************************************
作者公告∶
『不再往下写了,到此为止。
此文在上多处文艺园地发表之後,虽不断接到赞扬与厚爱,但更多的是来
自批评。特别是一些来自湖南的友,批评我贬低湖南的女孩子,更说我卑鄙下
流,以揭露别人的隐私为乐。各种批评潮水涌来,我实在招架不住。
经反复考虑,且也为其中各人物着想,我决定封笔。
韩方於november 04,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