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微微诧异,简丰自己的人更是诧异。
倘若不是因为简丰与这魏长使的关系不睦,他们这些底下人,为何要跟她闹不愉快呢?吃饱了撑的呀?
眼见简丰这会儿都变了态度,底下的这些人,自然也不再硬扛着,纷纷拱手离去。
简丰皮笑肉不笑的对魏京华咧咧嘴,“管教不严,您海涵。”
魏京华点了下头,简丰离开之后,她深深的看了眼那马。
殷岩柏从驿馆里出来,见魏京华正在细细的检查着那马,他上前询问,得知先前简丰的做派,他不由皱了皱眉,“我们换马。”
“何必你来冒这风险呢,若是马有问题,你岂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了?”魏京华摇了摇头。
“那我陪你坐车吧。”殷岩柏自己是不在意的。
所谓艺高人胆大,他自视甚高,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在这上头栽什么跟头。
马就是跑着跑着疯了,以他的身手,也足矣应对了。
魏京华摇摇头,“我想看看这马究竟被他动了什么手脚……”
殷岩柏眯了眯眼,“我来办。”
他牵过马,溜溜达达的离开了,不一会儿,他又牵着马回来了。
魏京华诧异看他,“你做了什么?”
“换马呀。”殷岩柏冲她挤了挤眼。
魏京华看着这匹马,与他牵走的那匹长得一模一样,他哪里换马了?
殷岩柏却说得笃定,并且放心的亲手扶她坐在马背上。
殷岩柏是不会害她的,甚至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他若说马换过了,那必然是真的换了。
魏京华放心的骑马前行,同时也在等待着,看今日的路途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整个上午,风平浪静,她身下的马平平安安,整个车马队伍也都平顺。
“难道是我多疑了?他没有在马上动手脚?只是想示好而已?”魏京华暗自嘀咕。
殷岩柏却在她耳边说,“结论不要下的太早。”
魏京华点头,默不作声。
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车马队伍里忽然冲出一匹枣红色的马,把整个行进的队伍都冲的七零八落。
不说人仰马翻,却也是混乱一片。
马背上的人更是惊慌大叫,“救命救命……这马疯了!”
马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这也就罢了,它似乎拼命的想把身上这人给甩下来。
这人自然不敢放松,他也拼命的抱紧马脖子。
他越想抱紧,马越想把他甩下去。
一人一马,就这样各自拼命较量着。
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马背上的人,正是简丰身边最是亲近的亲信,一路没少给简丰出谋划策。
就连用寇七郎的副将,逼得寇七不得不主动投降的好主意,都是他出的。
但简丰这会儿却不像众人一样,把目光落在他那亲信的身上。
简丰皱紧了眉头,目光沉沉的盯着魏京华,和她身下的马。
“啊——”他的亲信惨叫一声,摔下马背。
不知怎的,他那匹马的马鞍忽然滑脱。
他抱不住马脖子,和马鞍一起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周围被冲撞的有些受惊的马也扬蹄跳起。
有些控制不住马匹的兵吏躲闪不及……竟叫马蹄子踏在了那副将的身上……
只听那副将惨叫了几声,便躺在地上不动,也不吭声了。
“散开散开——”简丰这才疾奔上前,试图控制局面。
那匹疯马早已冲出人群,往野地里跑去。
“拦下疯马!”殷岩柏厉喝一声。
立时冲出了好几位将领前往去拦截那匹马。
简丰面色复杂,“先不管马了,人命要紧!快把他抬起来。”
“别动他!”魏京华策马上前,“他受了伤,还不知情况如何,不要挪动他!”
“魏长使,你怎如此狠心,他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却叫人不要管他?”简丰厉声呵斥。
魏京华翻他一个白眼,连理都懒得理他。
“散开一点,不要围的太紧,准备车架。”魏京华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并蹲身检查这人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