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丽光疑惑的看着两人。
他俩却阔步出了大帐。
在契丹族营地外头不过几里之处,烟尘滚滚。
两人策马而去,到了阵前,果然看见寇七郎已经束手就擒。
对方的大将一脸得意,嘴角噙着冷笑。
“唷,果不其然呐,不单寇七郎在这儿,连这死了多时的晋王爷都在这儿,这契丹真是个风水宝地呢!”对方大将冷嘲热讽。
“简丰,大夏没人了吗?怎么派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殷岩柏显然认识他,且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简丰牙关紧咬,他眯眼看着殷岩柏,“如今寇七和他手下副将皆在我手里,晋王爷若是不想跟我回大夏,咱们尽管打一打,看我简丰还是不是昔日你手下败将!”
“你既知道自己是我手下败将,还不下马跪迎?等我把你膝盖敲断,叫你再也站不起来吗?”殷岩柏轻嗤。
“你……你放肆!堂堂大夏晋王你不做,竟助纣为虐,帮助契丹次子谋乱,背叛我大夏!自立为单于!你对得起圣上对你的信任吗?你对得起养育你的大夏吗?你这大夏的叛徒,今日我就要替大夏诛灭你!”简丰怒喝一声,提枪对着殷岩柏。
殷岩柏还没动,简丰后头的大夏众将却是开口劝了,“将军!简将军……圣上不是这么吩咐的呀!简将军冷静!”
殷岩柏举目看了看,不由嗤笑,“带了一万左右的骑兵,就敢冲到这儿冲我叫嚣?看来简无忧没教你,死字是怎么写的?”
“胆敢犯我契丹者,我契丹必杀之!”耶律泰也御马而来。
契丹的勇士带着他们的战马,乌压压的把大夏的jūn_duì给包围了。
远处的山坡上原野上,几乎有数不清的骑兵战马。
简丰显然没有真正与契丹骑兵作战的经验,看到这样的阵势,他脸色就已经有点儿发怵了。
但他嗓门儿却提的更高,色厉内荏,“拉出来!晋王若是不顾惜他们的性命,咱们何需为他们可惜?”
后头有兵吏推出两个人来。
殷岩柏瞧见那两人的身形,脸色立时就变了。
魏京华盯着看了半晌,才辨认出……
“常武?殷戎?”
这两人脸上都带着伤,加之浑身的颓然之气,好似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魏京华一开始愣是没看出,他们曾经是堂堂晋王府的宿卫,是气势巍峨,连皇宫大内的带刀侍卫也未必能比得上的英武儿郎。
“呵呵,晋王还要开战吗?”简丰嘲弄道。
殷岩柏的手攥着缰绳,关节咔咔作响。
束手就擒的寇七郎垂头轻叹一声,仰脸看着殷岩柏,“叫你们走,干什么不走?”
“你不是从来不服输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束手就擒了?”殷岩柏反问他。
寇七郎咧嘴笑了笑,笑容颇有几分无奈,“我的副将被抓了,被打成了他娘都认不出的样子,我是他头儿,岂能不管他?必要带他回去才不辜负他的追随。”
“王爷……可算见到王爷了!”常武呜咽一声,声音干哑撕裂。
他与殷戎膝盖微微一屈,要朝殷岩柏跪下来。
那知旁边的兵吏却死死的钳住两人,硬生生不叫跪。
“看见没有,他如今已经不是你们的王爷了,乃是契丹人,他与契丹的单于站在一起,是你们的敌人,你们身为大夏的子民,怎能如此没骨气,朝一个契丹俘虏下跪?”简丰嘲弄说道。
殷岩柏沉了沉脸,他忽而冷笑一声,翻身下马。
“我的人怎样,还用不着你来教导吧?”
他冷喝一声,速度突然加快,疾步就到了简丰跟前。
简丰见他下马,不防备他会突然动手。
因为一个坐在马背上,一个是徒步,那必然是坐在马背上的人更占优势。
殷岩柏要向他进攻,应该是打马冲过来才对……那知他会下马走过来?
简丰长枪一转,枪头朝殷岩柏猛扎过来。
泛着冷光的枪头儿直冲殷岩柏的胸膛。
殷岩柏连躲也不躲,他伸手握住那枪头,猛地往后一带——
噗嗵!
简丰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在他所率领的大军面前,叫他摔了这么个大马趴,疼倒是小事儿,受伤也是小。
丢脸才是大!日后叫他还如何服众?叫他如何率领这本来就不好管教的骑兵大军啊?
简丰羞愤至极,从地上一跃而起,抹了把脸上的鼻血,就朝殷岩柏挥拳过来。
殷岩柏背着一只手,单手应对他,却像是猫戏老鼠一样,把他逗得溜溜转。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简丰咬牙切齿,他发了狠,却仍旧不是殷岩柏的对手。
契丹与大夏两厢人马,就这么对阵而立,看着两人在阵中打的热闹。
与其说与打斗……不如说是殷岩柏单方面的虐杀。
简丰在他单手之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认输吗?”殷岩柏挺身而立,简丰趴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