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可比你仁慈多了,我们学医学药,难道就是为了制毒害人的吗?你的先生没有教过你,存心不正,必受其害吗?”魏京华嘴唇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莫名带着一股力量。
那大夫皱了皱眉,神色复杂。
“你放心,我不是叫你背叛你的主子,也不问你要解药。”魏京华哼笑一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痛楚有时候是一件好事,可以提醒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可以叫人在任何环境下,都保持清醒,不迷惑。”
大夫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眼神狐疑。
“你问我,想做什么?”魏京华轻嗤一声,“我不用你为我做什么,不过是想叫你尝试一下,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是怎样的。”
大夫脑门儿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胸前脊背上的衣服,都微微被汗沓湿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受吧?这就叫自食其果。”魏京华轻叹说道,“哦,不对,少了点儿什么。”
话音落地,她又取一针,扎在大夫的胸前剑突处。
大夫表情一僵,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他身子一歪,就要从胡凳上跌下去。
他张着嘴,大口的喘气,想喊,却是发不出声音。
“疼么?”魏京华眯眼问道。
大夫却发不出声音,只剩神经质的抽/搐。
“我知道针刺剑突有多疼,却不及你这毒药发作时那疼的一半。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魏京华眯着眼睛,“那你为何竟能狠心做出这种叫人痛不欲生的药呢?”
大夫牙齿磕在一起,又咬紧咯咯作响。
“感受如何?不太舒服吧?想叫我给你拔针吗?”魏京华问着那大夫,但目光却瞟向站在营帐门口的殷岩柏。
殷岩柏朝外观察着,对她打了个手势。
“我可以给你拔针,但你要好好配合哟。”魏京华笑了一声,伸手取下他胸前剑突处的针,又把他耳廓下头,脖颈上的几根针取了下来。
那大夫像是溺水之人,忽然被拖上了岸。
他张着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魏京华脸面苍白得很,脸上透着虚弱之态,她却一把将大夫从地上拉了起来,安放在胡凳之上。
“这手针法不错吧?”她低声问道。
“你想叫我怎么配合你?”大夫虚弱问道。
他手上还扎着几根针,他听说过,中原有种邪术,就是这金针之术。
说这邪术,能治病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手腕手背上的几根细长的针,“你把针拔了,我就照你说的做。”
“你当我傻呀?”魏京华笑了笑,“刚才那一番呢,就是叫你知道这针术不是吹出来的,它确实很厉害。至于这几根针呢,则是给你的大礼,你若照我说的做,我就好好给你取针,依着正确的顺序,保证你没有任何后遗症。”
女孩子笑眯眯的脸,苍白虚弱,看似无害。
但听着她口中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你若不听话,那也无妨,我随便乱拔之下,叫你半身不遂,大小解shī_jìn,雄风不勃……都是有可能的。”魏京华说完,冲他眨了眨眼,“大夫意下如何?”
“我,我凭什么信你?”大夫嘴唇发抖。
魏京华微微一笑,翻身又躺在了床榻上,“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夫皱眉,默然看她……
耶律峄果然回来的很快,回来的时候,他身边还跟了一小队的人马。
他掀开帘帐,朝里看了一眼。
殷岩柏正站在床榻边上,那大夫背对着他,正在给床榻上的人号脉。
“她情况如何?”耶律峄问道。
“两次毒发,已经伤害了她的身体,如今只能加大解药的剂量,否则她毒发的时间就会缩短。”大夫沉声说道。
耶律峄鼻翼微张,脸色黑沉。
他冷讽的看了眼殷岩柏,“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
“世子,世子快来看!”大夫忽然招呼他。
耶律峄微微一愣,“怎么?”
“这女子两次给自己行针,似乎还有别的作用。”大夫盯着她的脸,“毒发的时间虽然缩短了,但她下次毒发之时,只怕就没那么疼了,所以她所做的也并非都是无用功,您瞧她脸色,比我们以前所实验的那些人的脸色,都好得多。”
大夫话音落地。
耶律峄放下帘帐,阔步到床边来。
他正弯身去看床榻上的魏京华,却不防备身边的殷岩柏忽然出手。
他躲闪不及,出掌招架之时,却又被殷岩柏抓住了手腕。
“你……”他刚张嘴,嗓音还含在嗓子眼儿里,殷岩柏的手刀已经猛劈下来。正砍在他颈项上……
耶律峄两眼一翻,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