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武正在气头儿上,闻言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正踹在那人胸口。
“我乃是二皇子身边的人!”随从挣扎说道。
“二皇子乃是奉圣上之令,来探望王爷,宣读圣上旨意的!”常武说道,“二皇子在这儿,代表的是圣上的心意。”
随从一听,有戏!立即点头。
“正是啊!正是!二皇子代表的乃是圣上!我乃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你们不能动我!且将我交给二皇子!”
常武却冷笑一声,“你窥伺元帅,就是二皇子不信元帅?是圣上对元帅有疑?”
那人一愣,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不是……”
“既然不是圣上吩咐你做的,那便是你私自所为!打下去,重打二百军棍!”常武说道。
这人吓了一跳,他不是战场之上厮杀出来的战士,他乃是在京都,贵人身边养尊处优的随从。
他哪儿挨过这样的打?二百军棍?只怕打不完,就把他打死了!
“是……是二皇子……”
“是二皇子吩咐你窥伺元帅?居心何在?”常武厉声问道。
“不!不是窥伺二皇子!我没有窥伺!”这人话还没说完。
一旁人巡逻兵就齐齐证明,“我等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弯身在营帐近旁,偷听帐内声音!”
“不……不是!”他一时慌起来,“你们不能处置我,我乃是二皇子的人!我有二皇子所赐腰牌!你们必须把我交给二皇子!”
“既然你说你窥伺元帅,乃是二皇子吩咐。那便请二皇子来对质吧。”常武心中对二皇子已经不满至极。
他正愁找不到二皇子的错处,如今抓住这么一个东西……正好叫他的怒气有地方发泄。他哪里肯松口。
常武一面叫人把这随从摁下来扒了裤子打军棍,一面又叫人请二皇子来。
二皇子回来的倒是快。
他本就打算去而复返,所以才留了自己的人在军营之中,这样等他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正好可以把他的人带走。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军营里就有人来请他。
且他来了以后,他的人正被摁着挨打。
他眯眼一看,他的随从已经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眼看要不行了!
“放肆!”二皇子厉喝一声,“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住手!”
军中人可不听他的,他喊了两声住手,却没人搭理。
二皇子脸上挂不住,上前就要打人。
常武却从一旁走上前来,“果然是二皇子指使这人窥伺元帅?”
二皇子一愣,“你说什么?”
“这人乃是窥伺元帅营帐,试图偷听之时,被巡逻兵当场抓住!他招认说,乃是二皇子派他偷听窥伺。”常武冷冷说道。
二皇子的愤怒,立时被一盆子冷水兜头浇灭。
“那……那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叫人窥伺叔叔?定是误会!”二皇子摇头四顾。
竟有许多副将、将军向这边走过来。
二皇子是带了十几个护从在身边的。
这些护从在京都,在大内都算得上高手。
可到了军营之中……即便是晋王这会儿起不了身,下不了床……他只要表现出对叔叔的不满……几十个大内高手在几十万大军的军营之中又算什么?怕是他想活着走出这军营也难吧?
“是他亲口招认,这里的兵吏将士都可以作证,他说乃是二皇子派他……”
“胡言乱语!满口谎话!”二皇子厉喝一声,打断常武,“他是胡说的,我乃是奉父皇之命,来请叔叔回京的!我窥伺叔叔做什么呀?我知道叔叔病的重,这不,立即去临近的县城里请来了知名的大夫,就是想医治叔叔呀!”
常武看了眼二皇子,果然见他身后还个年长的老者。
“那这人……”常武指着被抓的随从,他一挥手,军棍停下。
几乎被打的要断气这人,缓缓抬起头来,他脸上的汗,像血珠子一样流下来。
“二皇子……救我!救我!”他张嘴使出吃奶的力气,话音却并不大。
二皇子闭了闭眼,“这人竟敢攀诬我的名声,挑拨我与叔叔的关系,死有余辜……”
“听见了没有?”常武立即说道,“先打完二百军棍,再依二皇子吩咐,即刻杖毙!”
二皇子猛吸了口气,狠狠瞪着常武。
“您不是请来了大夫吗?里面请!”常武躬身说道。
二皇子胸膛一起一伏,他不晓得自己这随从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在常武手里被打死。
被打死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这“打死”的命令扣到他头上!
二皇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迈向殷岩柏营帐的脚步都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