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室里面的人可不管白池在那里眨眼睛闪眉毛的,在看起来衣服穿得比较破烂的几个家伙将通铺整理好之后,白池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了。因为除了三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脱了鞋子在铺板上靠墙整整齐齐的坐了一排。
猛的一看,白池的眼睛就抽了一下,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坐,还是双脚并拢,双手抱住膝盖的那种坐法。看起来极其的整齐,唯一不整齐的就是那一双双满是凶光的眼睛都狠狠的盯着独自一人站在靠近放风场铁门边上的白池。正在白池愣神的当口,一声恶狠狠的问话,惊醒了郁闷中的白池:
“新犯子,你是混哪儿的?”
白池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问话的家伙,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满身的腱子肉,脸上好像也是,当然不是腱子肉,而是横肉。年纪看不出来,大约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黑se的背心,下身穿了一件黑se的运动裤,看起来特别的凶悍,他就是那没有打坐的三人中的最年轻的一个。
“我不是什么外面混的,我只是一个锁匠。在窑店镇摆摊的。”
白池的声音平淡且冷静,心道:原来新进来的人叫新犯子?还真长见识了。
听到白池这样回答,监室里面另外的十几人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池,仿佛白池就是那动物园的大熊猫一般,国宝啊!稀奇!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当这看守所是疗养院怎地?连锁匠都能扔进来?
问话的凶狠大汉回头看了看另外一个站在门口铁栅栏地方的男人,转过头来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白池jian笑道:
“新犯子,我不管你是做哪行的,你懂不懂规矩?我问你,身上有没有银子?嗯?这个,银子?”
大汉边说边夸张的用两个手指在白池的眼睛边上来回的搓动。
这下就算是白池再不明白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银子就是指钞票的意思,于是苦笑着开口说道:
“我没有钱,我进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被搜光了,鞋带也被卸掉了,皮带也抽掉了。”
说道这里,白池忍不住将自己即将往下掉的长裤用左手往上一提。觉得在陌生人前裤子往下掉很纠结,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吗的个穷鬼!你啥都没有进来做啥?作死啊,去尼玛的个逼!报名字,叫啥?”
大汉凶狠的声音将白池吓了一跳,白池有些纳闷的看了看沿着铺板端坐的一排人,那些人的眼中有的只有冷淡和一种不怀好意的jian笑,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叫白池。”
“什么?白痴?你耍大爷是吧?谁他吗的老爹会起名字叫白痴?除非你老爹脑子坏了。”
“不是那个白痴,是池水的池字。白se的白,我叫白池。”
白池有些郁闷的答道。
凶悍的大汉双眼一瞪,怒道
“我不知道池水吗?尼玛的,劳资虽然是流氓,但是也是有文化的人,这年代当流氓也得有文化,做政客也得学流氓,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