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站起身,想了想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要是我哥哥欺负你,你就用簪子扎他,别扎要害啊,扎疼就行了。”
“知道了。”白竞霜笑了起来,只要叶础不是醉得太糊涂,她还是相信他的。
叶础回新房的时候已经戌时了,他显然喝了不少,不过人还是很清醒的,一进门就站在门口,“我身上都是酒味,先去沐浴。”
白竞霜笑道:“净房里有放好的热水,用不用丫鬟服侍?”她是肯定不会服侍他的,而她带来的两个贴身丫鬟是自己多年的心腹,没有给他做通房的打算,也不能服侍他沐浴,不过,她早就准备了几个漂亮的丫鬟,要是他需要的话,可以伺候他。
“不用。”叶础大步进了净房,白竞霜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盘算着这新婚之夜该如何度过。
叶础很快就洗好出来了,看看坐在桌边的白竞霜,“我睡软榻,你睡床吧。”
白竞霜早就看好了,那软榻又窄又短,自己睡还更合适,她起身走到软榻边坐下,“我睡这里。”
她并不是商量的语气,叶础也就没再争,坐到床边想了想,“只好委屈你三天了。”就算他要去外院睡,那也得过了这三天,等两人回门之后,不然肯定要引人议论了。
“不委屈,这样已经很好了。”这已经比她以前所设想的要好多了,按照她以前的想法,就算夫君再软弱好拿捏,新婚这几日她也逃不过的。白竞霜迟疑道:“那帕子……”
“你不用管,我有准备。”叶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明天早上母亲肯定会派婆子来验过喜帕,没有问题的话府里就会大放鞭炮,这是习俗,他早就知道的。
白竞霜松了口气,她还正为难呢,没想到他倒是都想到了。
叶府人口简单,除了叶础、叶蓉之外就只有齐氏,齐氏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要容貌有容貌,要身份有身份,而且一看就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白竞霜初进叶府的头两日很是轻松,第三日是回门,虽然她不想回到伯府去,可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一般女子嫁人后回门是要用过午膳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再走,白竞霜却只略坐了坐,就推说家里的小姑子病了,只有婆母一人怕是太过辛苦,要赶着回去。
白夫人心中难过,却也不拦她,“去吧,只要你能过得好,娘就安心了。”
从荣安伯府回来当晚,叶础就宿在外院了。
齐氏大惊,还以为他们去伯府出了什么事,回来的那么早不说,还开始分房睡了,这可才新婚第三天啊。她满心焦急,正想着去找叶础问个清楚,白竞霜却来向她请罪了。
“母亲,都是我不争气,在家里的时候被父母养得太娇气了。”白竞霜一脸羞愧,“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别说是床上了,就是屋里有丫鬟守着我都睡不着。这两日晚上我都没能合眼,夫君他体谅我,说是让我一个人睡。”
齐氏狐疑地看了看白竞霜,见她确实眼眶发黑,眼中还有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我能理解你,可、可你们是夫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关键是他们总是分房睡,那她什么时候才有孙子抱啊?
白竞霜面色羞红,“夫君说了,他会尽量多陪我的,只是、只是临睡再去别处。”
齐氏明白过来,合着他们不会耽误“正事”,就是睡的时候再分开,那也行,毕竟是伯府的嫡女,自幼养得娇了些也没什么,儿媳妇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娇蛮无礼的,将来她们婆媳相处也应该会融洽,她也不要一开始就端着婆母的架子,把两人的关系搞得太僵。“那也好,免得你天天睡不好也难过。你回去补个觉吧,等歇两天缓过劲来,我再把家里中馈的事慢慢交给你。”
“多谢母亲体谅我。”白竞霜笑道:“中馈的事,我想和阿蓉一起学习。”叶府不大,中馈的事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她毕竟是“外人”,虽然说一个主母该做的事她都会做好,可中馈涉及到银钱,她想和叶蓉一起管中馈,凡是银钱部分就交给叶蓉,她可以帮她把关,再说,叶蓉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那样反而不好。
“好,蓉姐儿懒了这么久,也该学学了。”齐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