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下,这才唤了鹿医正过来给她诊脉。
鹿医正一看叶芊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大碍,手指搭在她腕上仔细地扶了脉,“咦,小王妃的身子比前一阵还要好,调养得不错。”
“冯嬷嬷每餐都给我做了汤水。”叶芊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都变得更细嫩了。
鹿医正意味深长地看了豫王一眼,道:“小王妃没事,皮外伤就用药抹一抹好了。”
正好燕云熹的侍女送了药膏过来,鹿医正接过来闻了一下,“这个药谁做的?很好啊!”他挑了一点在指尖,两指捻开细细地看了看,“这个药分我一些,我要回去研究一下。”他说着,自顾自地挖了一小勺,放到个小瓷瓶里,这才把剩下的递给叶芊。
叶芊看着鹿医正,“麻烦医正给云熹姐姐看看,我摔下来的时候她护着我,肯定伤得更重。”
燕云熹一摆手,“不用,我也不过是擦破点皮,自己上药就好了,别麻烦了,我还要找那个安有病算账去呢!”
“怎么回事?芊芊是怎么伤的?”豫王问道。
燕云熹把安有珍故意推了叶芊的事说了,大家光顾着叶芊的伤,这才听到原来是有人故意害她,豫王勃然大怒,“好大胆!”
燕云熹点点头,“确实大胆,我要进宫,就说安有珍故意害我和芊芊妹妹。”
济平候道:“她推了我的女儿,我自然也是要去讨个说法的。”
豫王本来是打算杀到远勇侯府去,一听两人都要进宫,“那我也一起去,她推了我的小王妃,我饶不了她!”
三个人怒气冲冲地去了皇宫,孟氏亲自给女儿上药,叶砺、叶询、叶硕避了出去。
把裙子解下来,亵裤挽起来,这才发现白皙柔嫩的腿上好几处青紫,孟氏心疼得眼泪差点冒出来,忙仰起头忍住。
叶芊道:“娘,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跟你说呢。”她扭头看了眼门口,“硕哥儿不许偷听,询哥儿把硕哥儿带出院子去。”弟弟最爱偷听,可这件事却不适合他知道。
叶硕本来隐约听见“重要”两个字,正打算藏到门边去偷听,就被姐姐识破了,他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哥哥,无奈地跟着叶询出了院子。
叶砺坐在堂屋没有动,他自幼习武,五感敏锐,就算不去故意偷听,也能听到她说话。他也想听听妹妹口中“特别重要的事”是什么,难道受伤另有隐情?
“娘,千万别去荣安伯府提亲。”叶芊把她偷听到的叶蓉和白竞霜说的话给母亲讲了一遍,“我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不想成亲,为什么讨厌男人,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哥哥娶白竞霜。”
孟氏惊得一指头药膏都抹到别处去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上次在善觉寺她提及你哥哥一点儿都不害羞呢,她根本就没想嫁人。”
叶砺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原来燕云熹说的没错,白竞霜果然不喜欢自己,幸好,这亲事也只是试探阶段,还没有正式请媒人,只要有一方不再提及,这事就算结束了。他不求将来的妻子如何国色天香,但至少也要夫妻恩爱,就像父亲和母亲,就像豫王和芊芊。
“娘,你说,叶蓉和白竞霜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想要誓死不嫁呢?白竞霜还说嫁了人‘咬着牙苦熬几日’什么的,难道嫁人就这么痛苦?”她明年就要和豫王成亲,有时候想想未来,她还挺期待的。
孟氏的手指在她腿上伤处细细地抹着药膏,沉吟片刻,“也许,她们两个都受过什么伤害,或者被男人吓到过,产生了惧怕厌恶的心理吧。”
叶芊想了想,“哎,不管她们了,娘,可一定要给哥哥挑个好女子,能和哥哥恩爱一辈子的。”
孟氏点头,“本以为白家姑娘娴静淡雅,没想到竟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下次可一定要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