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又是兴奋又是担心, 叶础和叶芙则是直到戌时才回来, 马车停在门口,叶础命婆子抬了软轿过来, 说是叶芙病了。
一个粗壮的婆子把昏迷不醒的叶芙从马车里背出来, 灯光下, 叶芙双眸紧闭, 脸色惨白如雪,婆子小心地将她放进软轿, 却不经意带起她的衣袖, 白藕般的手臂上斑斑点点, 尽是淤青,那婆子心头狂跳,忙将她的衣袖拉好,若无其事放下了轿帘。
软轿直接将叶芙抬进了她自己的院子,婆子将她背到床上就离开了。齐氏匆匆赶来, 一脸掩不住的焦急和兴奋, 叶础也跟了过来,面色阴沉。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芙姐儿一直在太子的画舫上?”齐氏的眼睛亮亮的。
“嗯。”叶础闷闷地应了一声, 叶芙和太子在一起待了三四个时辰, 下船的时候昏迷不醒, 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媒苟合的丑事, 规规矩矩地三媒六聘, 难道不好吗?凭他们的家世, 嫁入公侯之家,或者朝堂新贵,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若是能入东宫,得到太子的青睐,也是极好的,到时必然会对父亲和他的仕途有莫大的帮助,但就算入东宫也不应该是用这种自甘轻贱的方式。
“太子可说了什么?”齐氏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太子让人传了话,说是明日派人过来。”叶础见母亲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提醒道:“母亲还是先看看大妹妹……伤得如何吧,这么久了还没醒,别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齐氏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看看。”
叶础走到门口,又回身叮嘱道:“要是真有什么不好,母亲也不要讳疾忌医,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齐氏不耐烦地摆摆手。
关好房门,齐氏回到床边,轻声唤道:“芙姐儿,芙姐儿快醒醒,到家了。”
叶芙毫无反应。
齐氏暗道:看这样子,芙姐儿和太子难道已经成了好事?女儿毕竟还小,有些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那太子明天派人来是不是会许个侧妃的位子?
她一边想着将来的风光,一边又唤了几声,见叶芙始终没动静,不由得有些心慌,想了想,拉起她的衣襟看了一眼,这一眼把她惊得险些失声叫了出来,齐氏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本的肌肤应该是白嫩的,可现在,那白嫩几乎看不到了,到处是手指捏出来的淤青,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那牙印咬得极深,破了皮,深陷在肉里,当时定然是出了血的,现在血倒是止住了,只留下了触目惊心黑紫色的齿痕。
太子到底是人还是兽啊?
齐氏定了定神,小心地脱下叶芙的亵裤,只一眼,就险些晕了过去,小腿还好,大腿上已经寻不到好肉了,那里更是惨不忍睹……
齐氏颤抖着手把亵裤给叶芙穿了回去,现在怎么办,该不该请大夫来?请了大夫也不能如实说啊,这无媒苟合,自家人知道是一回事,传扬出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说,这身上的伤没法解释啊,难道告诉别人,太子是个变态?
齐氏正左右为难,叶芙却突然有了动静,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求……求……饶……饶命……”
“芙姐儿,芙姐儿,快醒醒!”齐氏唤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叶芙的肩膀。
“啊——”叶芙一声惨叫,惊恐地挥舞着手,“走开,走开!救命,救命!”
“是我,芙姐儿,是娘啊。”齐氏试图去抓住她的手,手背上却被挠了几道了,齐氏的心一沉,她和太子在一处的时候,不会也这么乱喊乱抓来着吧,那岂不是把太子惹怒了?
“芙姐儿,别喊了,是娘,是娘陪着你。”齐氏好不容易才将叶芙的情绪安稳下来,叶芙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闺房中,坐在床边的是自己的母亲。
“娘!”叶芙失声痛哭起来,“魔鬼,他是魔鬼!”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不该去招惹那个男人,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要不是自己好歹还算官家女子,估计今晚她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嘘,别乱说!”齐氏忙制止她,“太子殿下可不是我们能说的。”
叶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我好疼,我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