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安靖伯苏伯离风尘仆仆的到了家,连夜去了老夫人处请安。
“给母亲请安。”安靖伯一身深蓝色常服,四十余岁的年纪,身材瘦削,相貌中等。
老夫人刚刚入睡便被吵醒,精神有些不济,只是看见了两个月未见的儿子,脸上笑容难掩:“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安靖伯起身后笑着紧着给老夫人捶起了背:“这些日子母亲身体可还安康?佩莲没惹母亲动怒吧?”佩莲是大夫人的闺名。
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安靖伯的手,慈爱笑道:“我这身体硬实着呢,倒是蓉姐儿,自打回来就一直闹毛病,我去看过两次,真是让人心疼。”竟是丝毫不提大夫人。
安靖伯闻言皱眉:“许真是如同外头所说,是蓉姐儿和那位静王世子命格不合。”虽是这般说,安靖伯心里却嗤了一声。
他的嫡女定是要结门好亲给他添助力的,那静王世子虽说身份高贵,可眼看着就不行了,他又怎么可能白白损了一个嫡女?思及此处,安靖伯便顺口问了一句:“听说佩莲把那个孩子寻回来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五丫头聪明伶俐,我看是个好的,明个儿我叫她早些过来,你们fù_nǚ十几年没见,也该见见。”
听见老夫人说起苏颜,安靖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在意道:“一个庶女罢了,哪值得儿子特意来见?明个晚上用饭的时候自然就见了。”
老夫人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的笑容散了几分,却也没说什么。
翌日一早,苏颜就听说了安靖伯回府的消息,桃目中忽地散出了璀璨光华。
既然人都聚齐了,那么,好戏可以开场了。
早上苏颜照例去和老夫人请了安,竟然碰见了好几天都未露面的大夫人,正跪在地上对老夫人哭诉着。苏颜见状退到了门外,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原是安靖伯这次归家还带回来了一个别人送的舞姬,安靖伯不仅为那舞姬脱了奴籍,要纳为良妾,就连昨个晚上也是带着那舞姬在书房过的夜。
今早大夫人去书房给安靖伯请安,却看见了两个人衣衫不整的厮混在一处。
听见大夫人的哭声,苏颜眉角轻挑,眼中露出一抹讽意。
采夏从屋里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给苏颜请了安:“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五姑娘先回去用早饭吧,大夫人不定什么时候能走,您别饿坏了身子。”
言下之意,大夫人说不定还要闹腾多长时间呢。
“也好。”苏颜知道老夫人是怕自己听见什么腌臜话,便爽利应了,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支银簪给了采夏:“这是前几日点翠阁徐娘子送进府里来的,我看着适合你便留了下来,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谢五姑娘赏。”采夏大方的接过簪子,眼中笑意更浓了。她伺候在老夫人身边,倒也不缺这些东西,只是苏颜自己都没什么好东西,还能记挂着她,对采夏来说是最暖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