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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章

有他们这么奇怪的夫妻吗?

燕不凡第一千次问自己,心里着实困惑。凝眸望着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那两扇门里。紧闭的门扉,隔开了他与莫愁。这让他多少失望。

虽然,他不曾参加在鬼府里举办的那次婚礼,虽然,回到神g还需要再一次在神gg主面前举行仪式,可是,他与她,确确实实的是一对夫妻了!

夫妻,应当同住同行同食。同行与同食是有的,同住则是……

除了他昏睡醒来后,莫愁不放心他而在车厢内照顾他的三天,其余的时间,大多是他在马车上,莫愁则是在车外独自骑马。一路上,都因为急着赶路,而错过了投宿的时间,到了晚上,他睡在马车里,而莫愁通常是在马车外点着篝火,枯坐一夜。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投栈,他以为,莫愁会与他同住一间屋。可是,她没有!

世间有这么奇怪的夫妻吗?

有丈夫冷落妻子的,比如说他的几位娘亲,简直就是被爹冷然丢弃了……可是,怎么会有被妻子冷落的丈夫?

莫愁,甚至可以说是在漠视他!

心,微微地有些拧起。黑玉似的眼眸怔怔地看着房内亮着的一点烛火。他以为,莫愁是有些喜欢他,所以,才会与他成亲的。

难道不是吗?

难道莫愁是为了鬼府,才与他成亲?

他以为,狂龙,不一样……

生长在鬼府,虽然,不会武功,不涉足武林。可是,他也算得上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中的传闻,多多少少,都会传人他的耳中。

第一次听见龙莫愁这个名字,是在十三岁那一年。当时,他在花园的花丛里,帮娘亲找寻一枝遗落的发簪。两个坐在花园中休憩的护卫正在闲聊。说着,说着,就说笑起来。说,江湖中最近出了一个让男人妒忌的女娃儿。惹得北武林里大大小小的美女,为了一个小女娃争风吃醋。

还说,竟然连北国的皇后,都为了这个小女娃儿着魔不已。这个江湖,是着了魔吗?

还真想去会会那个叫做龙莫愁的女娃儿呢!

那时,就对那个叫做龙莫愁的女娃儿留了心,能让女孩儿都喜欢上的女娃儿,想必,非常非常的特别吧?

第一次看见龙莫愁,是一年前,大哥从北武林回来。鬼府接待贵客的大厅里,那大声笑着与大哥说话,大口喝着陈年佳酿的明艳少女,立刻就吸引了他的心。

喜欢。

因为,那种豪气,是身为男儿的他所没有的。所以,才会在遭受了那一切之后,还会想要和狂龙在一起。因为,他想要那种豪气!

终于成了亲了,他以为可以日夜相伴,而那一个远本应该是天边的人,也对他微笑,对他那么亲昵……可是,为什么。那种亲昵,只维持了那么几天?接下的日子里,总是那样的疏离。远远地,不曾靠近过他,也不曾再给他温暖的笑颜,为什么?

他应该习惯了被漠视才对,可是。为什么面对莫愁的漠视,他却有种难过的感觉呢?是因为他喜欢着莫愁吗?是因为莫愁曾经那么温柔地待他吗?如果没有体会过温暖,或许,就不会如此难过了吧?

微微地叹了一声,燕不凡惆怅地吹灭了烛火,和衣躺在木床上。

许久未曾睡在床榻上了,照理,马车的颠簸是应该让人感到不适的,而此时,不凡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平实的床榻,比不上那马车里的柔软厚实。

难以入眠的人,锁着眉头,蜷缩在床角生着闷气……燕不凡,你真的似爹爹说得那样,没有用啊!

埋怨着自己的人,不曾注意到紧合的门,无风自开。

一抹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了门,然后,再悄无声息地将门拴上。

慢慢地靠近床榻,修长的手,静静地探入客栈薄薄的被褥中,抚着那蜷缩的身子。

被那忽然探入的手吓得僵硬了身子,燕不凡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惊愕地瞪视着那张隐在黑暗的面容。即使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也可以清楚地描绘出这个男人的模样。

「狂?」有些不确定地轻呼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燕不凡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真的是『他』吗?

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紧随着他而来了!

心跳,陡然加剧,仿佛要跳出身体一般,眼前一片朦胧。这个世间,真的有人在乎他,有人在乎他。

适才因为莫愁而难过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他与『他』的相遇,是那么的不堪;即使『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他的身体;这一刻,他知道有人在乎他……遵守着对他的承诺,紧跟着而来了……

修长的身影,轻柔地将有些纤弱的身子缓缓地压倒在床榻上,熟练地除去一身薄薄的衣衫,手,游走在那具有着无比凝滑的身体上,冷锐的双眸闪耀着诡异的光彩。

莫愁,我不会把不凡让给你的……我是这么地想要他,想要到就快发疯了……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都不会有异议,可是,只有他,只有他,是我想要的……莫愁!

「嗯……」甜媚的呻吟,很快地就被纤瘦的手掌捂住,莹润的眼眸溢着晶莹的光泽,不安地注视着那双紧闭的门扉,门的对面,住着的,是莫愁!

莫愁是练武之人,一点点的动静,她都听得到,莫愁,会听到声音的……那个时候,如果,她看见他的这副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心里头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整个房间静得出奇,他与『他』的呼吸,都响得好象雷鸣一般,游走在身体上的手,每到一处,都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痛……不,不是痛,那种热热的、麻麻的、酥酥的感觉,比痛,更让人难受……也让人,无比的销魂,让他的下腹,燃烧着燎原的疼。

耳边,鸣动着嗡嗡的响声,仔细听去,才知道是狂的呼吸吹拂在耳边,柔软的舌,舔着他的耳,颈、x、腹,还有,那隐秘的地方。

「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脖子,腿无力地垂挂在『他』的肩膀上,耳朵里响着心跳的声音。啊,莫愁会听到的,她,或许,就在门外了……或许,下一刻,她就闯进来了,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办?怎么样去面对她?怎么样和她解释?

这样想着,身后那一处却急剧地抽动起来,一股湿润的热流,在身体里面缓慢地蠕动着,向着唯一的出口进发,大有流出的趋势……身体,好奇怪!

舔着微闭着的花蕊,那深深的皱褶令狂有些着迷,只有他知道,这花蕊会绽放得如何美丽……花径里,是多么的温暖紧窒……莫愁,这里,是他的!

猛然,微闭着的花蕊急剧地抽动起来,有些惊愕地看着那雪白的身子。舌尖,忽地品尝到了一股温润,鼻,闻到了一抹奇异的味道,似香非香,似臭非臭,让人无法形容的味道……可是,闻在鼻子里,却有一种血y都要沸腾起来的感觉,想要,想要……

深深地抽了一口气,修长的手猛然放开了逗弄那纤瘦身体的脆弱,颤抖着解开腰带,将呼啸着的欲望,深深地埋入那颤动着的花蕊,又湿、又滑、又热的花j,轻易地为巨大绽放,比往日任何的一次,都要软润的嫩壁,急切地裹住了那深入的r块,然后,贪婪地挤压着。

「呀……」身体唯一的出处被紧密而结实地堵得满满的,燕不凡熟练地扭动着腰肢,抽气声禁不住从红艳的嘴唇里飘逸而出,好奇怪,那里,一点痛感也没有,只有强烈得几乎让人晕厥的快乐。曾以为,以往的那种交欢就已经够强烈了,可是,这一次,竟让他几乎要痛哭出声了。

啊啊……

声响几乎就要逸出嘴唇,银牙急急地咬着手掌,血腥的味道渗进了嘴里,却更让他疯狂地扭动着腰肢,不行,不行,不能出声,莫愁会听到。

激烈地撞击着那紧密的幽x,狂乱地抽动着身体,那一种水r交融的快乐,几乎让他就想这样死去……不凡,如此的不一样……如此热情的锁着他,迎合着他……这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他,不会放手,绝不放手!绝不!

三更天了,他已经走了。

白皙的双手推开紧闭的窗,修长的身影静静地靠在窗棂上,俊丽的容颜微微地抬起。朦胧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那俊丽的容颜上,清楚地照出了容颜上的犹豫。

龙莫愁轻叹了一声,这一次,狂的执念比起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得强烈。狂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当然应该高兴,只是,事到临头,她却觉得苦涩。

因为,她也想要不凡。

第一次看到燕不凡的时候,是在鬼府的后花园里,那里有一片很美的山茶。那一天,她看到清灵的少年,正站在山茶花里,将一怀的残花小心地埋入地下。百花绽放的时候,人人爱怜,因为花儿娇美,可以使人更添风采,可是花落之时,从来只有遍地凋零,任人践踏,有谁怜惜过?

那一刻,心已动。

所以,才会向鬼府提出联姻。

只是,怎么样也不会想到,狂会遇上他。那么,她该怎么办?她已经拥有太多狂的东西,如今,狂想要一样完全属于他的,那么,她是不是该成全他?

轻轻地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如玉的手掌,掌心里,一抹冰寒凝成了冰,成全?狂每一次,想要的东西,通常,都得不到好的下场……如果娘知道了,那么,想必会对不凡不利吧。

毕竟,他的存在,是不可以让世人知晓的,如果,他要不凡,那么,他势必要从黑暗里浮现,出现在阳光下。那么,娘的权力g基,就会摇摇欲坠,不再那么踏实了。

不成全?

掌心里的冰,被捏成了碎片。她做不到……她的一切,狂只要开口,都是属于他的。闭了闭眼,眼眸里的轻愁,敛于无形。

现在还不到做决定的时候,要做的,是保护不凡。

轻轻地扬了扬眉,龙莫愁对着夜空招了招手。

不多时,黑暗里就跃出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妇人:「参见少g主。」

轻轻地摆了摆手,龙莫愁扬了扬眉:「最近的分堂是在哪里?」

妇人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龙莫愁:「出了客栈,往左十五里,运功最快半个时辰可到,少g主不是吩咐绕开分堂而行,以避免为各分堂增添麻烦吗?是不是……」

「你确定我们的行踪各分堂没有察觉吗?」龙莫愁低眸望着那妇人。

妇人思忖了一会,坚定地点了点头:「神g中,弟子依神g独有的熏香相互辩识,而我们只要不留下染香的味道,那么神g中弟子一般不会注意到我们,否则,我们过了长江这么久,至今已越过大半北武林,北七省三十州也走完了二十一州,如果分堂中的弟子要发现,早就发现我们了。」

龙莫愁略微沉吟了片刻,低声道:「这一切也只是猜想,为确保万无一失,你还是派几个人留下来断后,切记,不得让分堂弟子发现我们的行踪。」

妇人犹豫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属下有些不明白,少g主此行如有分堂弟子相助,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为何少g主却要避开?」

龙莫愁眼光一冷,凝眸注视着妇人,冰冷的眸光令妇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瞧着妇人惊惧的模样,龙莫愁忽地笑了笑:「你在g里的职责是什么?」

妇人因那突来的笑而惴惴不安,喃喃道:「属下是梅院二品弟子,职责是保护少g主的安危。」

「梅院的二品弟子……也算是地位比较高的了……那么,你应当知道,神g现在的形势,对不对?」诡异的笑容,让跪在地上的妇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便不再言语,「知道的话,你就下去吧。」

妇人轻应了一声,身影一动,如来时一般,飘然的自窗口消逝。

龙莫愁修长的指轻轻地抚着丰盈的唇,俊丽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了一抹忧伤,浅浅的笑,带着淡淡的无奈与悲伤。神g,一向在武林里是个谜,所以,谁也不知道,此时的神g,早不如以往那么平静了……

茫无边际的雪原,一点乌黑慢慢地移动着。

滑过天际的飞鹰,猛然俯冲,才看清,那是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娃,有着俊俏而又灵气的五官,如果不是那一脸苍白,绝对会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娃儿。

「翼,怎么办,我迷路了……再不回去,娘就要发现了……」带着哭音的稚嫩童音显著慌乱,显然,是对口中的『娘』有着十分的畏惧。

小男娃怀中,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瑟瑟地缩着身子,动也不动。小男娃低头看着那小狐狸,乌黑的大眼显出一抹愁郁:「如果,你不逃就好了……翼,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主人。我不能让娘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只能让你藏在g中的厨房里。我知道,我经常要练功,耽误喂你的时候,所以,你才会饿得受不了,偷大娘的菜吃……可是,你一向很聪明的,怎么会被大娘抓到呢?瞧你的脚都出血了……所以,你才会逃跑的吧……对不起,翼,对不起……」

哽咽的语音,带着浓浓的悲伤,圆润的眼睛里有着强忍的泪花。如果,此时,有人的话,听着这些话语,一定会诧异这孩子与年龄不符的表情,这哪里是五、六岁的孩子?

「翼,又要开始下雪了……再不回去的话,我们就要冻死在这里了……这里,比g里冷好多啊……」男娃儿缩紧了身子,短小的身子吃力地在雪地里迈着脚步……积雪,几乎将娃儿的整个身体都埋进去了,无垠的雪白中,只有那一点黑色的发丝,慢慢地移动着,娃儿俊俏的五官已染上了一层白霜。

「吱,吱……」

细碎的声音,是脚踩在积雪上的声响,在这缥缈的雪原上,微弱得无法引人注意……而且,这雪原上也瞧不到第二个人……走得累极了的娃儿,一个趄趔,倒在了雪地中,苍白的面颊上,染着青白的颜色。

「翼,对不起……我们好象要死在这雪原里了……」

从娃儿怀中被摔出去的小狐狸,慢慢地拱着身子,想要靠近那小小的身体,只是,那带着血的腿,并不能让它如愿。

「对不起……翼……」娃儿喃喃地说着,困倦的眼皮慢慢地合起,对不起,翼,我或许不应该养你,那样,你就不会冻死了……

咦……

一缕细细的笛音,猛地飘进娃儿疲倦的脑海中,娃儿吃力地坐起身,急急地张望着雪原远处一抹白影急速在雪原上掠动,远远看去,像是一朵雪花,只是,这雪花并不落在雪地上,而是不断地在雪原上飘移。

而那缕笛音,正是那抹白影所发出的。娃儿打了一个寒颤,眼眸中瞧不见得救的喜悦,只有满满的惊惧:「翼,怎么办?娘来了……我、我要找个地方把你藏好,不能让娘看见你……要不然,你会没命的……」

哆嗦着的小手,急急地,趴倒在地上,将那只小狐狸放进怀里,乌亮的眼瞳,慌乱地看着那急速逼近的白影。

近了,近了……

娃儿,急速地喘息着,显示着他的害怕。

白影,落在了小小的身体前,婀娜的身影拢在薄薄的轻纱中,却瞧不出那婀娜的身影有任何的畏寒举动,反倒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竟比那无垠的雪原所散冰寒还要冷上几倍。寒风吹拂,微露了覆面纱巾下雪白而漂亮的下巴,竟比雪,还白上几分。

「我说过,你不能出现。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冷厉的声音虽然悦耳,却是无情的。

娃儿颤抖了一下,小小的身子,不安地蜷缩着。

「还有,你明知道你不可以让人知道,还用这种打扮出来,你是不是想让娘苦心的经营化成泡影?」纤细的指,不带一丝情感地提起那小小的身体,让那双带着惊惧的眼眸与自己无情的眼睛直视,「我不需要你,神g不需要你。神g要的是龙莫愁,龙莫狂连莫愁的影子都不是!不是,不是,你明不明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要的不是你!给我消失,给我消失!」

冷厉的低吼,飘荡在无人的雪原上,化成了一圈圈的回响,消失、消失、消失……

圆润的眼睛盈着受伤泪光,却倔强得不肯滴落,只是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缕毛发,从瘦小的身子里露了出来,入了美丽而冰冷的眼。娃儿顺着冰寒的眼光垂首,雪白的脸色倏地变得更白,抖动的双唇发出惨厉的叫声:「娘,娘,不要……」

雪白的手,恍如飘摇的雪花,飞速地从小小的身体里掏出张着圆圆眼眸的可爱小生物,眸光益发寒冷:「你总是教不听……说过了,你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你是不存在的,你的怜悯,也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间。你的怜悯只会害了这些小东西!」

纤美的手,在空中飞扬,小小的狐狸化成了一团血泥,点点的腥红,滴落在白雪之上,美得仿佛一朵朵艳红的梅花,却让小小的身体僵成了一团。

「不……」

「不……翼……」急剧地从黑暗中坐起身,俊美的五官在黑暗中显得苍白无比。

又想起那只小狐狸了……

翼……

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心口一阵绞痛,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养任何的东西……因为,连主人都是不需要存在于世间,那主人所养的东西就更不需要存在于世间了。

苦涩的笑声,轻轻地在黑暗中飘荡,高大的男人在黑暗里站起身,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中,扬起的面容俊美而迷茫。

丰盈的唇微动,轻柔的叹息中是深深的痛楚。修长的手,轻柔地覆在x口,低声的话语,听起来似问询着什么人,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的一切,她都要毁掉?」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静寂。

俊美的脸庞,渐渐地化成了冰寒。

他一直以来,都是无欲无求的,是不凡的出现,让他终于有了想要的东西。

不凡,不会是第二个翼,绝对不会。你说是不是,莫愁?

被暖暖的阳光唤醒,不凡起身的时候,枕边早已失去了那缠绵了一夜的人。空气里,也失去了那欢爱的气味,只有凌乱的床榻,显示着昨夜的春情并不是幻影。

伸手抚着那冰凉的温度,不凡j致的容颜泛起了一抹柔媚的笑,走了呀……不要紧,他今天晚上还会再来的,他会遵守着承诺,不会离开他。

真也好,假也罢,此刻,他是迷恋着自己的身体的,手指,轻柔地伸到身后,慢慢地探进昨夜被激烈地穿透的地方。入口的地方,有些干涩,可是,里面却是湿滑的,那是狂留下的痕迹。抽出手指,将指,放在鼻翼问,带着些腥臊的味道。

那是男人的味道。

红艳的嘴角,讥讽地扬起,柔软的舌,缓缓地舔去指尖的那股腥臊,不要紧,不管那个叫做狂的男人迷恋的是什么,就算只是他这个身体好了,只要他这一刻还在迷恋着他,他就可以利用那个男人。

只知道那个男人叫做狂。其它的,他什么也不清楚。不知道狂的真正名字是什么,不知道狂有多大,不知道狂从哪里来,不知道狂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府,不知道狂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知道狂是出于什么目的侵占了他的身体……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有一点他知道。这个叫做狂的男人,有着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他可以自由地出入高手如云的鬼府,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吃惊。他可以如鬼魅一般地出现在这里,说明他跟随在他们身边已经很久了。

可是,连莫愁,江湖中被称为狂龙的莫愁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这就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因为莫愁与大哥齐名武林,那么,这样说来,这个叫做狂的男人,绝对不会比大哥逊色。

这个叫做狂的男人,不简单。

如果,好好地利用的话,那样是不是就会简单很多?

对付燕独舞与燕不归,是不是,就可以简单很多了?

燕不凡淡淡地扬了扬眉。

燕独舞,他的父亲,虽然先天不足而无法习武,可是,他有着绝佳的头脑——说他是诸葛再生也不为过。有聪明的头脑,并不让人害怕,可怕的是,拥有鬼才的燕独舞的无情。无情的人,不会为任何外物所动,这样,才会有足够的冷静。冷静的聪明人,是最让人害怕。

更何况,这个冷静的聪明人身边,还有一个同样可怕的人,燕不归。与燕独舞相反的是,燕不归天生奇材,生来就拥有几十年的内力,又经过被称为天下第一人的祖父燕鹤行的调教,燕不归在这个武林中,如果自称第二,就绝对不会有人敢称第一。

要对抗这样的两个人,单靠他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成功。他与同样不会武功的父亲相较起来,差得太多、太多。不过,如果掌握了一个与大哥旗鼓相当的武林高手,起码,他已经有了一半的把握。

另外的一半……

不凡抬眸望着紧闭的那两扇门扉,他的另一半把握,就在门的对面。

神g。是一个绝对不会逊色于鬼府的存在。可是,正因为不相上下,所以,才更容易煽动。

只要是人,都会有野心,他不相信,莫愁对鬼府没有野心。即使莫愁没有,神g的主人不会没有。冰雪龙女,她一定会对他手中的那一卷鬼府机要图,有兴趣的!

他有把握,这一次到神g,必定可以掀起一场让武林中人都为之震撼不已的风波。

那样,应该很有趣……

打开门的时候,阳光照进了眼,龙莫愁微微眯着眼,看着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站在光团中的j致少年。

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少年,眉眼间,流动着妖异的笑颜,一瞬间,竟有种错觉。

站在那光芒中的少年,竟与那一日,在满山遍野的黄花中,坐在不归腿上的绝美人儿那样的相似。

燕独舞。

燕不凡?

一脉相承而来的容颜,竟有着一样的妖魅风情。不再是那山茶花里站着的清灵少年,却同样的让人迷了双眼。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近那笑着的少年,伸出手,撩起少年睡后随意地披在腰间的黑发,看着乌黑的流光在手掌心里滑落,恍如趺落了一地的水光。

好美的颜色。

燕不凡轻轻地拾起头,看着有些怔忡的俊丽少女,清艳的面容上有一瞬而过的不安,只是转眸间已然换成了嫣然笑容:「莫愁?」

龙莫愁默默地看着那张笑颜,那是一张很美的容颜,美得,让人心神恍惚……

自古红颜多祸水。

红颜何错?竟被称为祸水……只因,色不迷人,人自迷。

她也为这祸水着了迷……

竟有些期待,这个祸水会给江湖带来什么样的动荡。

第六章

柳集。原来叫做柳村。因为村子里种满了北方少见的柳树,因此得名。

一个小小的村落,零零落落的,数着,就几十户人家。村子里,住着老弱妇孺,平常时候是看不到男人的影子的。只有在每年深秋的时候,男人们才会回到这个村子里。然后,那一天,从贯穿村子的那行街的街头到街尾,就会摆满大大小小j致无比的古玩。不管是一支小小的玉簪,还是大大的花瓶,都有着岁月的痕迹。每一样古玩都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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