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吆喝了一声“开席了”,小白和姚瑶同时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刚上桌的菜眨眼的功夫就光盘了。
那些来吃席的村里人都举着筷子,一个个眼睛专注地盯着上来的每一道菜,出手快狠准,绝不让别人抢了先,落后的就没得吃了……
每桌先上四样炒菜,两荤两素,只上一次,吃完就没了。
炒菜一上桌就空盘,接下来吃大锅菜,管够。吃席的人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往自己碗里扒拉着肉,呼噜噜吃完一碗,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就抢着去盛下一碗。
姚瑶幽幽地说:“真是涨姿势了。”
“何为涨姿势?”小白好奇地问。
“就是长见识,第一次见到这样吃饭的。”姚瑶说,“看得我都没食欲了。”
“我也不饿了。”小白点点头说。他最落魄的时候吃饭都是斯文优雅的,这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
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人来了,姚瑶想叫小白一起回屋去,就看到不远处又走来了两个人。
是个跟姚瑶差不多大的少年,扶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妇人手中挎了个篮子,容貌长得不差,但是看着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到了跟前儿,妇人把篮子上面盖着的布打开,从里面拿了送的礼物出来,竟然是一对绣花很精致的枕巾。这在今天村民送的所有礼物里面,可是最拿得出手的了。
“你是二丫吧?听说你好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妇人笑了笑,对姚瑶和小白说,“就记我家玉堂的名字吧,姓胡,胡玉堂。”
姚瑶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前几日赵大年说过的,曾经村里最心善最大方的老猎户胡老大,胡老大的曾孙就叫胡玉堂。
面前的少年胡玉堂肤色黝黑,年纪不大,面庞沉稳,不苟言笑。
“你们来晚了,炒菜已经没了,不如你们到院子里,我让人给你们盛菜过去单独吃?”姚瑶看这对mǔ_zǐ不想跟村里人来往的样子,就开口问他们。
“娘,礼送到了,我们回去吧,不在这儿吃了。”胡玉堂开口对他娘方氏说。
方氏神色严肃起来:“玉堂,怎么跟你说的?出来要有礼貌,我们上门来了,主家请客,怎么能不吃就走?”
胡玉堂低头:“娘,我知道了。”
“你们跟我进来吧。”姚瑶感觉方氏管教儿子很有规矩,连忙请他们进了院子,单独给他们盛了菜,拿了窝头,让他们坐里面吃。
姚大江和宋氏忙着招呼堂屋里面的客人,没有注意到外面。
方氏和胡玉堂mǔ_zǐ吃饭并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狼吞虎咽的,mǔ_zǐ俩都各自吃了一碗菜,一个窝头,然后就起身告辞走了。来得最晚,走的却是最早的,村里其他人都还在可着劲儿地胡吃海塞。
一直到下半晌,做饭的妇人一个个累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村里的人才终于心满意足地鼓着肚子,扶着腰陆续走了。
里正这顿饭吃得很舒心,走的时候还主动问姚大江接下来是不是要再买几亩地,到时候可以去找他。
姚大江连连道谢,说回头再上门去拜访。
帮忙的妇人把碗筷都洗了,让人带走。宋氏给她们结了工钱,不仅每人多给了十文钱,剩下的大锅菜也让她们每人端了一大碗回家。那些妇人都觉得宋氏大方,话里话外都说以后要常来常往。
流水席摆完,院子里外都是一片狼藉。
赵大年和赵康安,还有宋家人都留在了最后,帮忙收拾清扫,这一下又忙活到了太阳落山。
也没外人,宋氏用剩下的菜炒了四样,坐在一起吃了个晚饭,两家人才离开。
剩下的大锅菜都是干净的,让宋家带了一大盆回去,又给赵家带了一些回去,算是分完了。那些没做的菜,宋氏也给宋家人带了一筐回去,说不能放,他们没有推辞,但赵大年和赵康安没要。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说好的,每个月十五给宋家二老一吊钱的孝敬银子,这天姚大江就给了。一开始宋家二老死活不肯收,最后实在拗不过,才接了。
一离开姚家,宋老头就感叹了一句:“月容和大江苦尽甘来了,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咱们没白疼他们。”
终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忙活了一天的姚玫累得瘫坐在了椅子上,感叹了一句:“这个十五终于过去了。”
“明天大姐还得忙呢。”姚瑶笑着说。
姚玫愣了一下:“明天忙啥?明天我啥都不干了,要歇着。”
“赵爷爷都跟大舅舅谈好了,明天就开工,给康安哥和大姐盖新房,大姐作为新房的女主人,不去帮忙吗?”姚瑶打趣姚玫。
姚玫脸一红,作势要拧姚瑶:“二妹你又取笑我!”
姚大江和宋氏虽然也很累,但是听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想着姚玫的亲事也正式定下来了,心中满是欢喜,脸上的笑都没落下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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