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晏沉渊说。
“唉。”少年叹了口气,把打猎用的弓和箭全扔给随行的太监,才说:“半只灵兽都看不见,他们总要我去猎兔子,我推脱不开,时间全耽搁了,可真是……”
“十八。”晏沉渊唤了声,示意他有些话不可随意言说。
“哦……”少年撇了撇嘴,显然十分憋屈,但宫里就是这样,本是无心之言,却总要被有心人听去,再传来传去,传到自己父皇耳朵里,免不了一顿训斥责问。
不过也幸好他笨的明显,否则的话,那些人又要给自己搞个什么谋逆叛反的帽子。
他看了看晏沉渊,见对方脸色苍白,在晚风吹拂下犹如枯草一般摇坠,又担心的问:“七哥,你今天怎么样,他们有没有……”
“没有。”晏沉渊摇摇头,说:“皇兄见我身体虚弱,便差遣我回去休息,倒是比你悠哉多了。”
这原本是打趣的话,晏飞听后却更加沮丧,他说:“我也想像你一样,不想练这乱七八糟的修为,也不想当皇上,以后给我个院子,有吃有喝,让我孤独终老都好。”
晏沉渊却说:“总不能拂了你母妃的愿。”
“可她只希望我能长命百岁……算了。”晏飞没再说下去,毕竟在这皇宫中,要想安安平平度过一生,又何尝是件容易的事呢?
两人谈过几句,便没再多言,晏沉渊看了眼天色,同他说:“父皇的百兽宴要开始了,一同去吧。”
“不知我这次带一堆野兔子来,父皇会不会骂我。”晏飞担心完自己,又开始担心晏沉渊,他说:“七哥,你这次可怎么办,要不我把兔子分给你一些,或许父王也不会太生气了。”
“这倒不用担心。”晏沉渊突然笑了笑,将袖子里的楚童拎出来,说:“今日捡了只幼崽,大概可以交差的。”
楚童正听到兴头上,就听晏沉渊说起这句来,顿时吓得不行,交差?交什么差?难不成对方要把他献给皇上?
“好可爱的兔子!”晏飞到底是少年心性,看见毛绒绒的楚童便想摸一摸,却不想还没能碰到,便又被晏沉渊收回到怀里。
“这兔子怕生,娇惯的很。”晏沉渊说。
“嘿嘿,那七哥是准备养着了吗?”晏飞又瞧了瞧,见晏沉渊十分宝贝,又笑嘻嘻的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晏沉渊说着,又摸.摸楚童的耳朵,说:“只是不知这只兔子是否愿意接受我。”
“当然!当然愿意!”楚童高兴坏了,他可喜欢晏沉渊了,听到对方愿意养着他,更是高兴地都要开花了,可他说的话都是兔子语,晏沉渊一定听不懂的,于是在对方怀里蹦蹦跳跳,末了,又翻了小肚皮,让对方摸.摸.他。
晏沉渊笑了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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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酒宴开席,晏沉渊坐在角落,身披貂裘,气质卓然,他本应该是宴会上最显眼的一个,却从没有人敢主动与他交谈,只因天子不喜欢,甚至不小心目光交汇,留给他的都是厌恶和憎恨。
可晏沉渊却并不以为意,悠悠哉哉坐在这,继续喝他的酒,赏他的曲,看几位皇子将自己结契的灵兽带到天子面前表演,又淡淡的垂眸,去逗弄膝上的楚童。
“哎呀,你都不生气的吗?”楚童却是很生气呢,好想上去教训教训那个穿黄袍的老头,可他只是一只兔子,单论力气的话,是打不过他的。
更何况……更何况他可是晏沉渊的兔子了呢,如果自己要去打那个黄袍老头的话,也一定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打,不然那老头降罪下来,可要连累晏沉渊的了。
楚童想啊,得等他以后厉害了,再偷偷潜伏到那老头身后,先一个大麻袋套上去,再给晏沉渊出气,对,就是这样,砰砰砰砰,给他揍成猪头!
楚童脑补了一阵,觉得解气了不少,正巧晏沉渊喝酒,他跳在对方衣袖上,酒杯倾斜了些,洒出来不少酒。
“唔——”楚童自作自受,让晏沉渊的酒洒了,却也全浇了自己一身,细软的兔毛全湿.了,一点都不舒服。
晏沉渊忙用帕子给他擦擦,却只能擦去表面的酒水,楚童觉得难受,便自己舔.了舔毛,那酒可真辣,舔一口便觉得嘴巴像着火了一样,但又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香,回味无穷,很是奇妙。
楚童忍不住又舔.了两下,很快就体验到喝酒的妙处,于是趁着晏沉渊看表演的空档,噗叽一下跳到桌子上,整个小脑袋都探进酒杯里去了。
他喝了两口,觉得畅.快舒爽,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都喝了干净,脑子里便升起几朵云,飘啊飘啊,他好像腾云驾雾了一样。
等晏沉渊发现他时,早已来不及了,这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正晕乎乎的在桌上转圈圈,打了个滚,又站起来,两只前腿放在胸前,迷迷茫茫的望着他,忽然说:“嘿嘿,美人。”
晏沉渊连忙把楚童揣进袖口,对方却又叽里咕噜像滚雪球一样滚出来,晏沉渊没办法,只得把他往衣服里塞,可喝醉了酒的兔子也不安生,总是挣扎着往外出,眼看着再藏不下去,晏沉渊只得站起来说自己身体抱恙,先行离开。
楚童还在晏沉渊怀里头,又闷又难受,他好热啊,热的要着火了,好憋,好挤,好想……
晏沉渊才刚进营帐,连结界都未施下,便感觉胸口发紧,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他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大。
他连忙将衣衫解开,却不想下一秒,眼前便莹莹白光闪耀,脖颈被双纤细白.皙的手环着,定睛一看,正是个全身光.裸的俊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