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别人，今儿个被阴沟里翻船了这口气他吞不下。

“成。”卿城想了想又道：“他醒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多晚都成。”

“没问题！”

电话挂断，卿城微微躬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跳动的有多慌乱急促。

卿妈妈进房间见儿子脸色不对劲吓了一跳，伸手试探卿城额头温度，“哪难受了儿子？”

卿城摇摇头，“一个朋友出车祸，有点儿担心。”

卿妈也惊了一下，“那孩子有没有事？是你哪个朋友？”

卿城顿了顿，“外省的。”

儿子的好友卿妈基本都见过，闻言疑惑了一下见卿城不愿再说也没再问，只是嘱咐他喝碗米粥暖胃。

深夜，安静的室内能清晰的听到钟表滴答滴答行走的声音。

卿城再次看眼时间，夜越深，心情越浮躁不安。

昏迷。什么样的昏迷这么久了还不醒？

焦躁的心情即将临近极限，手机屏幕蓦的闪起一道亮光，卿城一惊，飞快的接通。

然后沉默。

“吵醒你了？”

最后还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先打破沉默的氛围，声音仍带着初醒的暗哑。

“没，我没睡。”

“担心我？”

“问废话呢！”听到纪尘的声音卿城心里一松，“怎么昏迷那么久？”

“睡着了。”

“...”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卿城一时也无语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出车祸了？”李贺倒是说了一些，只是那时卿城心思全在担心纪尘，压根没细听。

纪尘简单提了几句，却也足够卿城听懂了。

几人从车库取车，正巧与对面的一辆车别上了，对方喝了点儿酒态度嚣张飙了几句问候家人的脏话，李贺是个暴脾气，而胖子更是煽风点火的人，两人碰到一起就跟火种掉进火药里似的，一点就着，谁都拦不住。

两帮人差点儿动手，纪尘倒是劝住了，却没料到对方纠缠上来不肯罢休竟然背后使阴招，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车后在一段窄路上赶超别车，李贺开车被远处的大光灯晃了下一时不查撞上了停在路边的大卡车。

“咱俩视频吧。”卿城听完半晌冒出这么一句。

纪尘一愣，笑骂：“神经！大半夜的睡觉去！”

卿城其实仍不放心，“我看看你。”

“看哪？”纪尘揶揄他，“要不要哥脱光了给你看个够？”说完自己倒笑了，“行了，我坐车后面就撞了下头，没事儿。”

卿城不说话了。

纪尘看看时间，直接无视卿城的执拗，只催促他去睡觉。

“对了，你声音怎么了？哭了？”纪尘刚才就发现卿城声音有点儿鼻音了。

卿城被他的语调逗笑了，下意识揉揉鼻子，“没，感冒了。”

“啧。真不省心。”

卿城笑，“彼此彼此。”

一时安静下来。

卿城靠坐在床头，手捻着被单，耳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仿佛之前几个小时自己的惊慌无措都是错觉。

“纪尘。”

“恩？”

卿城仰头，低低道：“别有下次了，挺吓人的。”

他一路成长都特顺畅，第一次身边人这样发生祸事，那种对生命的无力感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纪尘心里一紧，有什么东西涌在心底酸酸麻麻泛起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