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不能肆无忌惮地遛狗和逛超市了。
苏瑾得知他跟原殷之住在一起,更是提心吊胆,要他出入家门一定要跟原殷之分开,窗帘拉好。
“你那间公寓又在市区,人多眼杂,我回头跟原总谈一下,你们最好还是分开住,见面也选隐蔽位置。”她顿一顿,“不过原总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真心想捧你,也不可能不为你考虑。”
程冬低着头,“嗯”一声。
比起不能遛狗和逛超市,把原殷之藏起来更让他觉得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苏瑾真的去找了原殷之,某天程冬回家,看见翟洁已经叫了两个人把原殷之的东西打包好了,见到他呆站在门口,翟洁走过来温声对他说:“老板在出差,所以先让我过来收拾东西,你现在私生活被高度关注,他是体谅你。”说着写了张字条给他,“这个是老板会常住的地方,你们俩以后要见面,就按这个地址去,老板说他回来以后会约你,叫你……”翟洁思索了一下措辞,“叫你不要多想。”
程冬接过字条,笑了一下:“这话是你说的吧。”
翟洁举手:“行行行,是我说的,也是我多想,你们俩好得很,不需要担心。”
程冬笑着说谢谢。
翟洁叫他不要笑,gay对着女人放电很不道德。
程冬愣了一下,意识到那个gay指的是自己,他摸摸后颈,觉得接受起自己二十多年突变的性取向竟然也并不难。
那之后半个多月,程冬没有见过原殷之,电话和微信的来往也不密切,大多数时候原殷之都说在忙,而他自己这边,音乐剧的排练和应承下来的黄文尧的嘉宾演出,也让他分不出更多精神去感受第一次与恋人长时间分别的苦涩。
说起黄文尧,借着之前程冬抢了他的主演,要程冬请客的那顿饭后,避无可避地,程冬与这个人的来往也频繁了起来,甚至在艺人资料页面里的圈内好友一栏里,黄文尧的链接是唯一一条,微博上黄文尧也喜欢艾特他或是发一些两人在一起排练的照片。
公司里是很欢迎这种搭售模式的,两人的形象都比较健康,不管评论怎样也都确实是在往实力派发展,更别说现在的卖腐风潮。这种不要钱的良性炒作不来一打真的没问题吗?
这种时候程冬有多憋屈就根本没有人理会了,包括苏瑾,她就算再讨厌陈淑曼,也不得不承认,黄文尧有稳定的粉丝群,过去也没有跟哪个艺人特别要好过,现在程冬是在沾人的光。
黄文尧的巡演第一站,就在本市,宣传海报里除了黄文尧那张端正英俊的脸,程冬的名字也被放在的显眼的位置。
程冬此时坐在地铁上,戴了口罩和帽子,旁边下晚自习的女中学生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他和黄文尧的cp属性,他听不懂也不想听,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自己一个小时前发给原殷之的信息仍旧没有回复。
第34章
“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了,希望大家全情投入,没有时间再有修改了。”
导演用喇叭喊道。
这里是直霖足球场,明天晚上这里将会被无数的荧光道具和心情激动的人群淹没,黄文尧的巡演第一站会在这里举行,而程冬要做的,就是陪黄文尧唱两首歌,再跟现场观众互动一番,工作很轻松,但因此带来的效应却是不能简单估测的。
不管怎么说他应该感谢黄文尧。
程冬站在舞台下方,他会在黄文尧说完“也许你们已经熟悉他了,但我还是想把他介绍给大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句话后,被升降台送到舞台表面,最初几次排练他还会因为黄文尧那句“最好的朋友”而表情尴尬,但现在不会了。
不管黄文尧真不真心,他接了这样的友情之手,只要铭记在心就好。
因为足球场内并没有观众,所以电动升降台上升时发出平稳的机械音,能很容易听到。程冬还算轻松,他在心里不断模拟视线变宽来到舞台上时,会看到潮水般波涌的观众和那些星海般的荧光道具,以借此预演场景,希望到时候不要因为紧张发挥失常。
但是这次,视野没有顺利在他眼前展开。
升降台突然停了下来。
随即“咔、咔”两声,程冬还没反应过来,升降台就往一边倾斜,并伴随骤降,他在空中腾空了一秒,再落下来的时候感觉脚踝一阵剧痛,整个人像被突然踏扁的易拉罐那样叠到了地上。
舞台底下的工作人员发出惊呼,纷纷跑过来,黄文尧从上方弯身看了一眼,就立刻跳了下来。舞台高度不低,他这举动又让旁边的人捏了一把汗。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黄文尧问,声音听上去很着急。
程冬撑起上半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肘关节,只是擦伤,又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腰,都没有问题,他跌下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头和脊椎,尽可能快地抱头侧身了。但是腿……程冬动了动左脚,随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是扭伤。”随行的医护人员用电筒照亮他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脚踝,立刻从急救箱里找出白药来,又补了一句,“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