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醒
1、
沈年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跑了三千米似的,一段一段的疼,她稍微有点缓过来,就对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这绝对不是她和宁靖的房间。
她和宁靖都是对生活质量极其讲究的人,房间虽然不大,却被两人布置的的处处j致,房间以蓝白色为基调,装饰的温馨又时尚;而这个房间明显要比她和宁靖的房间大的多,也简单的多,白色天花板上除了一盏主灯之外,四个弧形角落还有四盏原型小灯。
由于是躺在床上,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天花板和天花板的面积。
一愣之后,她条件反s地曲起胳膊撑起身体要坐起来,这一动就让身上的杯子划到x前,她顿时一惊,连忙掀开被子,发觉被子下面自己不着寸缕。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只觉脑子嗡了一声,一时间房间各种声音都从耳边消失了似的,什么都听不见,各种情绪念头纷沓而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一秒钟,她才回过神来,僵硬着转过了颈脖,看她身边的人。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她还是希望这里是酒店,而睡在她旁边的人是她的枕边人宁靖,不然是个女人也好。
可有时候事实恰恰是你最不想看到最不堪的,那一头柔软的茶色头发,看着都能想象出手感有多么好,绝不是那常年理着短发小平头的宁靖所能拥有的。
身旁那人感受到身边的动静,微微动了动,用手抓了抓细软的头发,被子从他胳膊上滑落,明显可以看出他也是没穿任何衣物。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将脸从柔软的枕头里转了过来,睫毛微微颤动,露出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
这眸子好看的不可思议,仿佛所有的光华都蕴藏其中,波光潋滟中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此刻似醒非醒,眸光中透着几丝迷糊。
沈年华曾不止一次的赞叹过它的美丽,甚至表示过羡慕嫉妒恨,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竟长在男人身上实在糟蹋,并开玩笑说:“这双眼睛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眼睛的主人听后双眸弯成月牙状,橘瓣色的唇微微翘起一弯好看的弧度,“你要是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她那时大笑,“可惜我遗传了我爸妈纯亚洲人的血统,g红苗正的中国本土人,没有半点杂质,连眼睛都乌黑的不含半点杂质,苏遇,你家祖辈中肯定有胡人血统,茶色头发茶色眼眸,跟琉璃球似的半透明,漂亮的过份了,摄人心魄,我可不敢要!”
“那也没见摄了你的心魄。”
“我十七岁出山就认识了老宁,已是有主之人,不然哪里逃得过,定会拜倒在你的休闲裤下,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着迷一辈子!”
“那你现在就舍了老宁投向我的怀抱,可好?”
几人笑的前俯后仰,宁靖佯怒道:“苏遇你这家伙不厚道啊,当着我的面挖起墙角来了!兄弟妻不可戏懂不懂啊你?”
“要是我先遇到,年华保不定现在就是我女朋友了,哪轮到你小子啊。”他朝着沈年华问:“年华你说,选他还是选我?”
大家本是说笑,可那一刻沈年华却能感觉他无比的认真,心中不由慌乱起来,也认真答道:“估计不会,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苏遇听见没?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我媳妇就喜欢我这类型,任你长的妖孽横生,我媳妇就喜欢我,现在流行猛男懂不懂?”他展示着自己j壮的身材,得意地秀着,又在沈年华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恬不知耻地夸赞道:“还是我媳妇儿有眼光!”宁靖x格豪爽热情chu中有细,时不时地自恋一会儿,夸她的同时还不忘夸下自己,让她哭笑不得。
“苏遇?我……你……”她盯着床上的人,半响说不出话来,直到好久之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嗓子干哑,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
苏遇眨了眨眼,眼睫浅浅颤动,眸光终于清醒了些,他唇角微微上扬,修长的胳膊轻轻一勾,将沈年华捞了过去,羞赧地将脸埋在了她的x前,还微微羞涩地蹭了蹭。
沈年华浑身僵硬,一时居然没想到要将他推出去,任由着他吃着白嫩嫩的豆腐,仿佛魂归西去。
“苏……苏遇……”
她话还未说完,苏遇就从她x前抬起头,潋滟的眸子里都是欣喜的笑意:“你醒啦?昨晚你可折腾死我了!”说罢还难耐地呻吟了一声,以示她昨晚的勇猛。
沈年华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最后又变白,跟变脸似的,最后终于呐呐问道:“苏遇,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她脑中信息纷呈,各种猜测都冒了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苏遇这厮禽兽不如,觊觎她多时,终于伸出狼爪将她□。心头的愤怒、失望、痛苦、对宁靖的愧疚等等在她心中转了又转,最后只化为了四个字:交友不慎!
行走世间,全是妖怪。
她向来不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通常心里想什么从她脸色就能看出来,况且以苏遇的聪慧与通透,怎能瞧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眸光带有几分痛楚,质问道:“沈年华,你当我苏遇是什么人?昨晚的事情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年华一怔,听他这么一说,昨晚的事情才像电影一样,渐渐回到脑中。
2、
苏遇既是宁靖的好友也是同事,同时也是他的上司,两人年龄相仿,x格互补,一个内敛沉静如水,一个热情奔放如火,加上宁靖有心结交,这么多年,两人就成了对好兄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周总要聚个一两次,仿佛惯例一般,在这样的聚会中,不仅他们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和苏遇的妹子苏林也成了莫逆。
后来苏林毕业后工作,来的少了,四人聚会就逐渐演变成三人帮,直到近期陈培的出现,才又恢复成四人聚会的局面。
昨天晚上就是几人惯例聚会,地点是在他们常去的一间酒吧。
第二章 得夫如此
3、
这里是城西的一间名不经传的小酒吧,位于商业街东边的一个角落,偏僻的有些冷清。
酒吧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木质的门板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连唯一的一个把手都是木质的,更像古时候豪门大宅里所用,古色古香,凝重厚实,实不想象不出推开它里面竟是另一片热闹非凡的天地。
他们三人帮和这里认识的一些文艺范儿的朋友就经常来这里聚会,来的多了,她对这里也熟悉了。
推开门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热闹的舞池和奢靡黯淡的灯火,而是一只英俊漂亮的苏格兰牧羊犬,它叫丢丢,每个进来的客人都会忍不住朝它投去惊艳的一瞥,一些爱狗人士更是会直接扑上去,抱着它m了又m,亲了又亲。
她也不例外。
看到丢丢时眼眸里光芒闪烁,本有些淡然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欢喜的表情,蹲下m了m丢丢的头,和它打招呼。
丢丢是这家酒吧主人的爱犬,x子高傲,通常都不爱搭理人,任你再热情它都只是睁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你。
可能是她来的次数多了,得到了它热情对待,上串下跳地往她身上扑,在米白色长外套上摁了好几个梅花印,乐的她连忙伸手接住丢丢的一对前爪,笑声也随着酒吧轻柔的音乐传开。
笑声很轻,可还是让里面的苏遇听见。
“年华,你来了!”他声音就如他人一样温润,“这边!”
随着他一声轻唤,原本围绕着长桌而坐的宁靖和陈培都转过头来,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另外和苏遇坐在一起的陌生女孩也抬头望过来,目光审视,夹杂着明显的敌意。
明天是周末,人非常多,这是他们的老位子,酒吧老板老板娘也都知道他们每周五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所以酒吧的工作人员会在桌子上放上一个牌子,表示有客订下。
他们两男两女,呈男女双双搭配状分别坐在两方红色沙发上玩色子,十分亲密。
沈年华头一次有了自己是外人闯进他们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看着自己男朋友和陈培靠的那么近的坐在一起,而陈培,一只手优雅地握着酒杯,一只手搭在红色沙发背上,头慵懒地在宁靖的肩上靠着,长长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妖娆地散在她和宁靖的肩上,说不出的妩媚和迷乱。
看宁靖脸上吃惊尴尬还有对沈年华露出的赔笑表情,可以看出他刚刚迷醉其中,享受美人恩。
陈培是个漂亮任x又风情万种不拘小节的女人,说起来会进来他们这个小圈子,还是因为她。
陈培开始只是她的朋友,通过她认识了苏林,又从她和苏林的对话中知道了他们这个小圈子,初来h市又没什么朋友的她就像沈年华撒娇,跟着她一起来到这里。
她交际手腕十分高明,说话更是八面玲珑,很快就融入这个圈子,俨然成为这圈子的女主人般的人物。
这一点是沈年华十分佩服又万万不能及的。
那时她不知道,见陈培很会说话,常常以退为进又撒娇可怜,还在学校未经过历练的沈年华哪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哄的没法子,还真把她当成无话不谈的好友,只是接触多了之后她也知道,陈培太过j明,说的话你只能听信一成就够了,什么为姐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更是扯淡,一旦有什么事,她是跑的最快的那个,时间长了,也就看清了。
其实在刚认识时,宁靖就警告过她,说离陈培这女人远点,不然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那时她还不高兴,说:“宁靖,没你这样诋毁我朋友的。”
在她看来,交朋友就是交朋友,很简单,不掺和任何杂质的,哪知这世间纷杂,妖怪众多,专门披着画皮吸人j血,直到将你吸干榨不出半点汁来再将你一脚踢开。
宁靖在学校时也是跟她一样纯热的x子,毕业后和几个好兄弟合伙开了个公司,被朋友背叛,又被‘好兄弟’卷了全部资金远走高飞,在职场中m滚打爬六年混上现在这个位置,见识了社会的现实与残酷,才渐渐变得没有了棱角,更加的钻营和市侩的,对她说的这些,都是他血的经验的总结。
只是她没撞个头破血流哪里肯听,只觉得说宁靖社会上混久了,就把别人想的跟他一样。
这把他气的,直说随你好了,到时候被怎么样了别来找他哭。
她当然不会来找他哭,见她委屈,他会自己过来找她,心疼地胡乱擦着她的眼泪,告诉她:“哭什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你就知道了!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
沈年华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里满是迷惑,自问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哭啥,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我心里就是不爽!”
“傻妞。”宁靖抱着她,用手将她脸上眼泪都抹干,“走,我带你去吃野猪r!”
“太贵了,两百块钱才那么一小盅,我们去吃拉面吧!”她大声念着广告词:“兰州拉面!四块钱一大碗,经济实惠,价钱不贵!”
“养的起你!”他拉着她,坐上他那二手的铃木两厢车,帮她系上安全带,顺手捏把她不算饱满的x部,“这么瘦,没几两r,抱着都没手感,得好好补补!”
她双手捂着x,满脸通红,“色狼!”
“给自己女朋友丰x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怎么就色狼了?”
她脸憋得像天边的夕阳似的,红彤彤的,羞恼道:“没听过野猪r可以丰x的!”
宁靖哈哈大笑,“你个傻妞,逗你玩呢,你还当真,怎么这么天真啊?”接着又不忘夸自己两句:“我跟你说,幸亏你是遇到我,不然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很不屑地一扬头,得意地说:“去!别说的你多聪明我多笨似的!我要真笨能十七岁就上大学,一上大学就把你给泡上手了么?高等学府有没有?大帅哥有没有?”
遇到这类问题,死要面子大男子主义又甚重的宁靖是从来不肯认输的,“你个小样儿,谁泡谁呀?”然后又得意地笑:“算你有眼力!”
在受过那么些背叛之后,他曾直言不讳地对她说:“这世上除了她,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就是苏遇,也是因为两人又共同利益,才接近他,最后和他成了兄弟。
如果不是因为苏遇家世好,能力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加上人通透没什么野心,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拿全部的真心对他,更多是利益的牵绊。
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世上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糖衣p弹的腐蚀!”
他说这句话时,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双眼通红,整个人颓废的不像他。
也是从那之后,他放弃了他的梦想,离开了他的乐队,雪藏了他珍爱的吉他,全身心的投入到职场当中,才年纪轻轻,就混到现在这个职位上,虽说不高,可也是这个圈子里除了苏遇之外最年轻的销售经理。
可他和苏遇又不一样。
苏遇虽说是他们整个z省的大地区的销售总监,可这也和他家世有关,又是高等学府高学历,加上他那高智商……
他曾不止一次的表示,如果他有苏遇那样的家世那样的脑子,早就是整个中华地区的总经理了,哪会一直只屈就于这么一个省的总监位置。
确实,与宁靖的汲汲营营满腹野心相比,苏遇看上去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那样淡泊宁静,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让他执着。
倒是宁靖的话,让她不止一次的怀疑:“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苏遇?”
只因苏遇太年轻外表看上去太无害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宁靖嘴里所说的那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大总监,x情温和,眼神清澈,倒像是象牙塔内未见过人间疾苦未经过磨砺的大学生,用温润如玉这个词来形容他再适合不过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赶紧过来坐呀!”宁靖拍着自己旁边的位子朝她喊,将身边的陈培往一边推挤,她明显看到陈培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陈培和宁靖其实是属于同一种人,都是那种有过很多经历,有心计,但被社会磨炼的不到家,还缺乏修炼的那一类人。
只是宁靖又比陈培要高明的多。
宁靖聪明、大气、有胆识、霸气外露,是个敢拼敢闯chu中有细的年轻人,但有一点,野心和聪明都写在脸上,经历阅历和年龄都限制着他,还不足以学会藏而不露。
这样的人在职场中好,也不好,就看他遇到什么样的领导。
若遇到小肚**肠器量不足的领导,他就只有被打压被y死的份,幸运的是他遇到的人是苏遇和他师父。
他师父是z省地区的副总经理,他刚入行时就在他手下,后来总经理调到总部,他师父就直升为z省地区总经理,他也随之被提拔起来。
他曾经说,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两个人就是苏遇和他师父,他们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是他现在拍马也赶不上的,能学到他们十分之一他就很满足了。
然后表示,论起来,他师父的手段还略逊苏遇一筹。
他师父给人的感觉是步步为营心狠手辣算无遗策,那苏遇就只能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来形容。
“当然。”他补充,“这和苏遇的家世、人脉也有一定的原因。”
有道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苏遇首先就占据了人和这个先天条件。
之前一直听他说他师父怎么怎么样,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大肚秃顶满脸j明的中年老男人,见了面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个书生气十足的斯文俊秀的年轻人,看着和宁靖差不多大,实际上只比他大五岁,让她狠狠惊讶了一番,心中怀疑宁靖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两个人,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不怪她怀疑,而是苏遇和他师父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些。
后来宁靖这样举了个例子。
他说:“如果同一件事,你能想到五个面,苏林和我能想到十五个面。”他说别人前还不忘贬一下沈年华的智商来突出自己,在沈年华不满的眼神中继续说:“我们公司的那些老人j能看到二十个面,那我师父和苏遇就是三百六十面,面面俱到!明白吗?”
沈年华咋舌,两只手比划着上下拉伸的动作:“这是怎样一种高度啊?你和苏遇咋就差这么多呢?完全看不出来啊!”
宁靖顿时被沈年华气的半死,懊恼地辩解道:“我身上自然也有苏遇没有的优点,他就是看的太深想的太透,反而对什么都不在意了,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人生活在世上,没有欲望没有执著,任何事情他都能透过表面看到最深层次的本质,这世上多的是披着光明外衣实则腐烂到骨子里的事,都被看穿看透,你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不是智几近妖了?”她话虽是这样说,心里却能想象到若真是那样,该是怎样一种绝望,对这个世界绝望,一种暗无天日寻不到光明的绝望。
她脑中不由就想起形容纳兰容若的一句话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心中竟隐隐有些心疼。在后来接触的日子里,她不自觉地就对苏遇带上了几分关心关怀,后来大概是几人熟了,又因苏林的原因,她对苏遇那种隐隐的维护有时连宁靖和苏林都吃醋了。
但他们也知道,她是个单细胞动物,从十七岁起就被宁靖纳入羽下,对宁靖一往情深,g本不可能变心,那种关怀只是纯粹的对朋友的关心。
而宁靖更是像是对这世界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沈年华一个人似的,从不怀疑她,对她毫不设防,坦白直言:“如果这世上连你都不能信任了,那我今后恐怕再不能相信任何人了。”
而他也说到做到,对外是百炼钢,对她却是绕指柔,几乎将所有他能给的最好的或他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部送给她。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第三章 不醒人事
5、
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扑到宁靖怀中得意地大笑道:“那苏遇愿意和你做朋友,说明我男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啊,而这样的人居然被我遇到,成为我的男朋友。”
宁靖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嘲地笑道:“我只是还没烂透而已。”
沈年华不知怎么安慰他,只紧紧抱着他,在他怀中蹭了又蹭。
他又不屑地说:“你真当苏遇是好人?我之前说了他是没有执念没有想要的东西,他这种人一旦有了执念,或有了想要的,恐怕倾尽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
她把脸埋在他怀中笑,“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他回搂住她,毫不谦虚:“当然!你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啊?好好抓住你老公,手别松了。”
她头在他x膛直拱,点头如捣蒜,笑嘻嘻道:“嗯嗯!绝不松手!”
6、
宁靖的本质,是个非常热情而纯粹的人。
一直到后来的后来,她依然这样认为,从不曾怀疑。
只是这世界醉纸迷金,最容易迷失本x。
宁靖的工作接触到的人本来就是这个城市中有钱有权之辈,他纵是优点众多,终是一凡人,虽不说迷失,却也逃不过对才名利禄的追逐和争强好胜之心。
其实这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到最后忘记了我们想要守候保护的最初。
7、
沈年华对陈培的评价总体只有一句话:此人可交,不可深交。
客观的说,她和宁靖一样,都是属于聪明、有心计、但没烂透的那种人。
只是她的聪明更多流于一些小聪明之上,看的多了也就透了。
开始时不了解,被你一次利用两次利用,三次四次甚至五六七八次,哪怕是九次十次,总不会一辈子都会被你利用,装的再好,总有被看透的一天,你虽聪明,但不要把天下人都当傻子。
若在职场中,这绝对会是那种混的风生水起的一类人,事实上也没有错。
陈培就是那种什么都没有,空手套白狼都能玩得转的聪明女人。
这世上的缘份很奇怪,对于不是自己的,沈年华从来不强求,顺其自然,但若是自己的,必定珍之又珍,惜之又惜。
我们珍惜别人,不说求别人的同等对待,至少不要拿着去践踏去利用。
这是底线。
8、
宁靖x子好新鲜猎奇,无奈早已是名草有主不敢乱来,但若有人主动暧昧,而那人又是能进他眼的,依沈年华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拒绝的,那是对他魅力的认可。
而陈培素来喜欢踩着道德边沿线玩刺激,她聪明是聪明,也毕竟年轻,一旦动真情,必定是把持不住的,况且沈年华和宁靖还没结婚,算不得小三。
就算是当小三,如果她真想要,恐怕也不会在乎的。
只是她这人极其j明,无利不起早,各方面厉害定是要算的清清楚楚。
宁靖见到她,微微有些尴尬,掩饰地笑着责备道:“你怎么才来啊,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了!”
“就是!”被宁靖推挤到一边的陈培站起身,拿起一瓶酒哐一声放到那面前:“迟到!先罚酒三杯!”
她笑容明快而爽朗,语调中带有几分干练亲热,一句话就让气氛再度热络起来,距离感顿失。
只是这份亲昵热络让她心底再不能起半点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苏遇朝一旁的侍应生招呼:“赶紧给我们上一杯子,芒果汁、牛n各来一杯。”
“酒吧都来了还喝牛n?”陈培亮起嗓子高声叫道,嗓音有几分尖利:“沈年华,要不要这么作(zuo,这里读平声)-啊?”
若是在人背后这么说人,倒有几分背后说人坏话的感觉,但她当着沈年华的面这样直接说,反而给人一种心直口快、有口无心、x情直爽,大家都是朋友不拘小节在开玩笑的感觉。
但各中滋味,只有大家自己知道了。
反正沈年华心里是不大痛快的。
“这个聚会我们都持续五年了时间,都是按各自的喜好来的,我平时喝什么苏遇自是知道。你才来多久?”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过去她对陈培也算是掏心掏费,只是想不到她会制造假学历证书,打着她的名号去苏林公司应聘,如果不是苏林后来无意中跟她提起,她还一直被埋在鼓里,只是陈培也是好手段,短短一年功夫,就已经在新公司里混的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