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窦二妃——我那两个天天心里得劲儿骂着我篡唐老妖妇的好儿媳呀,这次,你们没理由活了吧?反对我的,迟早必死。
肩膀婉儿小手轻轻捏着,手中把玩着那个有着自己名讳、生辰的扎针桐木小人儿,双目浑浊中透着睿智,皇奶奶笑看着韦团儿,故作严肃道:“团儿,你是如何发现这个的?”
“陛下,昨天……”你们两个总看我不顺眼踩在我韦团儿脑袋上的小贱人,厌胜之术巫蛊诅咒当今陛下,还不死!韦团儿心中有着得意,将昨天事情恭敬复述一遍。
晃晃手中木偶,逼视韦团儿,皇奶奶话语陡森寒道:“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儿有这个?”这小蹄子,真和她大郎搅和一起了!
扑通跪下,韦团儿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确实不知。”这事儿,认了就是个死,不过,这位老祖宗是不会深究的。
皇奶奶摆手道:“注意点儿,下去吧!”丫头,你要是再不注意,就不留你了!
长生殿富丽堂皇,宫殿内侍女来往,一副如往昔繁闹。可皇奶奶看着,怎么觉哪里有些空落落呢?
对了,是自己的心,一种莫名的失落,旦儿,我的旦儿,怎么好像快要失去了呢?你到底是怎样想的呢?你到底有没有和那些人谋划呢?你告诉母皇呀!
可是,父王旦敢说吗?容得他说吗?说了皇奶奶信吗?
“哎——”看了眼身后的上官婉儿,一如既往的清丽飒爽,皇奶奶长长一叹,心中明白的婉儿也低叹一声。
下午,春官尚书又巴巴地请示来了,不连今儿,也就最后三天,是该定下来了!
看着春官侍郎那焦急催促眼神,皇奶奶无言沉默了,不再是为选旦儿、大郎谁为“亚献”而犹豫,而是……害怕失去,反诗“动武”、朝臣密奏、巫蛊诅咒,这三样都直指东宫,她的旦儿已不再适合来“亚献”了,甚至“终献”都不可以!
许久!
“亚献,魏王武承嗣!”
“终献,梁王武三思!”
让大郎、二郎他们互相牵制去吧,皇奶奶话语有着无奈!
大周的天空上,乌云旋集,冽风呼嚎!
十月二十九。
万象神宫祭祀天地不是小事儿,“亚献”、“终献”名额的传开,让魏王、梁王两人间也擦出了一争高下的火花,让朝中的文武大臣也看到了皇奶奶抛弃父王旦的信号,每个人也在这场风暴中做着各自的选择,或鹰击九天,或沉坠九渊!
消息传回东宫,大小仆人,一片慌乱,惶惶不可终日!
大娘刘氏、娘亲窦氏二人以厌胜之术巫蛊诅咒皇奶奶,轻则废,重则诛,命运已经注定,显得格外平静,将父王旦叫到了一处,谈谈今后的事儿!
父王旦寝宫,大娘、娘亲神色如常,父王旦耸拉着脑袋,他在为自己没法儿保护自己的女人、甚至不敢到他老娘面前为她们辩解一句冤枉而深深自责着,因为,他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谈谈!
谈什么呢?
谈谈那桐木小人谁埋得?不是韦团儿,就是魏王、梁王那几个恨得他们东宫要死的武家子弟!不过,说这个有意义?有用?说了不会发生?不,一切都不会改变!
说说大娘、娘亲去后,谁来取代?韦团儿?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还是想想东宫的将来如何?如何在这即将降下的塌天大祸下生存?
命运无情!
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听之任之,生性仁弱的父王只能低头默然。
但,还是的说!
父王旦抬起了头,目光中闪过坚定,道:“韦团儿,得除!”
“对,是得除了这个祸害。”大娘刘氏咬牙点头,“若不除,你和咱们几个儿子怕也危险,可是,有你老娘护着,怎么除呀!”
娘亲窦氏沉思道:“韦团儿狗仗人势,只有借助你老娘这个主人的手,才能除掉!”
“对,离间之计,借刀杀人!”大娘刘氏也道。
大娘、娘亲说着,都盯着她们的男人——父王旦。
父王旦摇摇头:“这我早想过,不行,母皇的刀不好借,弄不好反割了自己!”
大娘刘氏道:“那你想说什么,难道让这个韦团儿继续猖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