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主动摊开了肚皮, 勾的陛下神魂皆乱。楚淮引自暴自弃地坐下来, 半拥着孟侜,贴在小腹上的五指轻轻动了下, 触感温热的软软的。这种新奇的体验让楚淮引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孟侜忍住自己想往后缩的冲动,第一次给人摸肚子, 把最柔弱的地方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楚淮引眼底,全身都有些僵硬。
楚淮引感受到孟侜的紧张, 手抽出来, 帮他盖住被子。孟侜之前不知道自己能怀孕, 怀孕对他来说惊大过喜,看孟侜的反应就知道, 他还不能完全适应。
慢慢来,楚淮引告诫自己。
但有些事情不能慢。
比如说吃饭。
孟侜端着白米饭扒拉,楚淮引坐着给他夹菜,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冷不丁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问这么惊悚的问题。
孟侜嚼着一块鸡肉, 模糊不清道:“前几天吧。”
楚淮引给他夹了一块生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孟侜摸不准楚淮引到底知道了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
“说实话!”楚淮引搁下筷子。
实话对你我都不友好, 孟侜想了想,放下碗筷, “回京之后我觉得最近身体容易疲乏, 去问了礼兄。礼兄开了安胎药, 我每天和林氏一起喝。”
楚淮引想到那次无意间撞到孟侜帮林氏吹药,不由得懊恼,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男女授受不亲,孟侜就不是那种拎不清的性格。
楚淮引信了一半:“那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朕,还是根本不打算说,嗯?”
孟侜忙不迭点头:“说的,说的。我这不是还没好意思说……陛下英明神武睿智非凡,我想着哪天您就自己发现了……”发现不了难道怪我?
楚淮引脸一黑,隐隐有些憋屈。
孟侜看他没话说了,用筷子夹起一颗卤得色泽漂亮的鹌鹑蛋,开始卖惨。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从前有个书生孤身上路,经常错过山头,还在树林里迷路。干粮吃完了,抓不到野鸡,掏鸟蛋也不行,只能饿着闷头直走。赶的马车,马又不听话,缰绳勒得手心都破了……”
孟侜语气过分夸张,像捏造一样,他想让楚淮引心疼而揭过此事,但又不能说得真情实感,以免他太心疼。
楚淮引语气缓和下来,“只要你以后好好呆在朕身边,朕绝不让你吃苦。”
“好。”孟侜前脚答应,后脚舅舅就来皇宫领人。
“臣在北境托陛下照顾孟侜,彼时陛下刚回京一个月,事务繁多,屈尊降贵亲力亲为,臣感激不尽。如今臣已经回京,孟侜只是一名小小大理寺正,逗留皇宫于理不合。”
刚认识就把我外甥往床上带,还让他怀孕了……这么一看,孟侜比他娘还傻,不能让他天天没名没份和楚淮引呆在一起。
舅舅看外甥,越看越单纯。
楚淮引对前者有些心虚愧疚,若不是他控制不住,孟侜也不至于怀孕。但心虚归心虚,孩子都有了,难不成还要分居?
“朕已经让钦天监看看最近的吉日,筹备封后大典。”楚淮引拿起一块明黄丝绸包裹的重物,交给孟侜,“此乃凤印,以后就归你管了。”
姜仪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楚淮引郑重还是随便。
皇后啊,那好像还行。
舅舅只是想带我回家,你却要我当皇后。孟侜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欲哭无泪:“我只想当官。”
他把凤印塞回给楚淮引,楚淮引把手背在后面,不肯接。
孟侜情急之下,塞给了舅舅,连连摆手:“给舅舅,我不要。”
楚淮引和姜仪脸同时一僵。
“我真的不想当皇后。”孟侜目露恳求,皇后一点都不好,天天困在皇宫。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我可能会跑路。
楚淮引不想把孟侜逼得太紧,但在舅舅面前要表明态度。
“你也不想朕给别人吧?你帮朕保管。皇后你不想当就让它空着,朕都依你。”
陛下实在没什么底线,孟侜眉毛刚皱了立马舒展开来,他从舅舅那拿回来,紧紧捏在手里,十分没有自觉:“有没有保管费?”
还敢要保管费?
“一月一两,丢了把你赔给朕。”楚淮引剥削孟侜的奸商本质不变。
孟侜:“那我不是有点亏,万一你派人来偷呢?”
一不小心提供了新思路。
楚淮引哭笑不得:“朕是那样的人?”朕除了隐瞒卖身契的事,没坑过你别的。
孟侜兴高采烈地跟着舅舅回家,身边的暗卫增加了一倍,很是浩荡。
楚淮引送他到宫门,随风晃动的宫灯投下昏黄的光影,侧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棱角分明。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深情。
朕要和孟侜执手看尽万里江山,因此不在乎这个过程再长一点。
孟侜似有所感,在拐角的时候停了一会儿,朝陛下挥了挥手。
……
正大光明,不用偷偷摸摸地干任何事,孟侜最近的日子简直好上了天。
但马上,他就跟沈柏青遭遇了一样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