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给您倒一杯水,下次还有这种事情,放着我们来做就好。”
江有汜朝她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随之垂着头双眸微眯,缓缓地捏起了自己的眉间。
两分钟后,安静的办公室里又响起了一声突兀的铃声。
那是江有汜私人号码的短信铃声,他随手抓过手机。指纹解锁开手机后,才微微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眸。他瞟了一眼那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怔了一秒。又继续看了第二遍。
这一遍他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去看。最后那端着手机的手突然颤了起来,就像刚刚把杯子摔碎的时候一样。
“我是杨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入江出事了,在挪威xx医院。如果你在欧洲的话,希望你能先过去。那边现在只有一个人在,他叫邢愈,联系方式:15xxxxxxxxx。”
江有汜再拿起手机,回拨了给这个给他发短信的手机。但对方已经显示关机……也许是已经赶着上了飞机。他复又给那个叫邢愈的人打了电话,同样是关机。
一种令人难以呼吸的恐惧感突然禁.锢住了江有汜的心脏,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拎起西装外套,双手抓置领子处,朝着身后扬去。及其快速地将外套穿好。
“boss,您怎么了?”刚端着一杯热乎的茶水进来的秘书,就见到江有汜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与不安。他们这个年轻的boss,从总部过来后,其行事手段的沉稳与快狠。可以说是迅速就处理完了分部这边搞分裂的烂摊子,还能把那些老奸巨猾的老头掌控在掌心中。
而且野心比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他们头顶上更大的boss还要大。
几乎从来没见他笑过,脸上更是从来不存在多余的表情。冷峻的模样不知勾了多少人的心魂,这个人对于她们来说,就像是个神一样的存在,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可现在,这样只能仰望的存在。脸上竟然也露出了这种凡人似的神情焦急、踌躇不安。
“马上去挪威。”江有汜脚下的的步伐连停也没停。
“啊?啊!是!”秘书忙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拿起电话一层一层地布置下去。
从他说下去挪威后再到坐到飞机上时,尽快速度已经快到无法形容。但那已经是凌晨的十二点多了,离沉入江出事早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邢愈的手机,在发出最后一条短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电关机了。那时候他们都已经随着警车与救护车一同前往了当地的大医院,沉入江直接从紧急通道里推入了手术室。
他和陶礼山站在手术室外,他那时候简直懊悔得要死。如果当时自己没那么放松就好了,如果当时站在他身边就好了。邢愈一拳轰在了医院的墙壁上,眼眶发红。
不光是杨奥会怪死他,就连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他怎么可以把沉入江留在自己身后看不见的地方……
他双手合十紧握成拳,死死地抵着自己的额头。嘴中慌乱无神地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相较于邢愈的紧张慌乱,另一边的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