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个自信。”沉入江抬起头,目光锁定了陶礼山的双眼:“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这几天的新闻知名跨国集团,环豪的ceo被他们的投资人告上了法庭?”
陶礼山闻言眉头微蹩,显然是并不知道的。这会儿听了沉入江一说,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你把他告上法庭了?”
“啊,他涉嫌独吞东恒的巨额投资。”沉入江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是他涉嫌还是你设计?”陶礼山嗤笑了一声。
缓缓吸了口气,沉入江稳着自己的语气,继续道:“谁知道呢?后续还有知情人爆出环豪集团十年前做下的丑案,他当年不仅违规排放,违规交易,为了毁灭证据甚至不惜毁了一个中型企业,还杀了人。没想到期间竟然还受到了阳集团的董事长靳向的支持。物证一并上呈法庭,法院会如何判决,那是他们的后续工作。”
“……”陶礼山沉默以对,他手掌虚握成拳,半晌才出声:“你这么多年的隐忍,都为了这一刻吧?”
“既然您这么理解我,不如再帮我一步?相信您手里还有更重要的罪证。而且……您也是一位相当重要的人证啊。”
“帮你毁了环豪?毁了薛风间?再把我自己送进去?”陶礼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及其可笑的言论。
“嗯……我可以保释你。给一笔你想要的钱,再不过问你的去处。怎么样?总好过这样亡命天涯地躲着薛风间的追杀。”
沉入江对他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明明话的内容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如果你不跟着我走,那你的下场只有死。
可是陶礼山也是个强硬的人,他听出了沉入江话音里的威胁。当下自然是非常不爽,但如果的确像这个小鬼说的一样,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的确也不失为一条好路。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年轻人才是他最忠实的合作伙伴。
他在事情的抉择上比他舅舅要冷酷很多,但也比薛风间要迂回仁慈许多。年轻一辈的光芒总是会不停地掩盖他们这些人,直到他们化为尘土为止。就像他和沉锋,掩盖住了老师一样。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陶礼山最后还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才能?没有这个说法。你除了必须相信我之外,没有任何的选择。”沉入江双眸微凝,猎物的一只脚已经踩进了他的圈套之中。
“你也不用这么自信。”陶礼山冷笑了一声,准备和对方继续博一下:“你我之间就算有关系,也不过是利益的捆绑关系。如今我连利益都没见到,你就想捆绑我了?”
“你想要多少钱?”沉入江径直问道,直接得让陶礼山颇为欣赏。
看起来这年轻人在金钱方面并不如薛风间那般执着,而且也爽快至极。
“五亿。”陶礼山回答得不紧不慢,显然是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数,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不过是彼此的试探罢了。
沉入江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您倒是也不客气啊?不过就像您说的,我们是利益捆绑关系。我的钱给了你,你拿着钱跑了我去哪儿找你?不如您也交一点干货给我。”
“沉锋的外甥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陶礼山上下打量着他,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欣赏度又多了几分。
沉入江不可置否,看着他一言不发。
“明天这个时间,我会把我一份口述录音,以及一些文件和我的指纹,都交给你。相应的……我希望你也能带来我所需要的。否则我随时能摧毁那些东西。”陶礼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