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老先生,又是他的师傅。这没什么。”沉入江摇了摇头,说道:“舅舅葬在了老家,和我妈妈葬在一起,这些年我一直都没能回去看他。”
“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他虽然没有后来的礼山机灵。可他的个性却比礼山要好出太多……也有人情味。”金老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缓缓地说着。
“后来我见他们俩都愿意给杨家那小子打天下,想着这样也好。他们俩一动一静倒也互补,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不久后我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出国疗养去了,那么多年来,几乎不曾接触国内的新闻。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师兄弟二人反目成仇。”金老说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后,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时我也管不着他们了,只能以长辈的身份警告他们。后来我那癌症手术终于是动完了,捡回了条老命,修养期间又是一两年。后来回国,便再联系不上你舅舅。所以搬到了这地方修养,直到一个月前。礼山来找我,把一切都告诉我。求我救他。”
“他理应为自己的所作为付出一定的代价。”沉入江神情漠然。
金老又叹了一口气,迈开脚步走到了沉入江身前,沉入江微微弯下自己的腰和头。金老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段什么,完后沉入江抬起头,朝着老人家鞠了一个躬。
“多谢老先生。”
“不必了。”金老摆摆手,“只要记住答应我的,而且找到他以后,到底能不能让他开口,也是你的事了。”
“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晚辈冒昧打扰了。”沉入江点了点头,目光在舅舅的牌位上流连了许久后,便退出了这个房间。
下到客厅,邢愈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着呆。一见沉入江下来,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凑到他身边直问情况。
沉入江点了点头,应了句:“动身去北欧。”
“啊?”邢愈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沉入江拽着走出了这别墅的门口。
上一次去北欧好像是两年前,沉入江没想到还能借着这机会再去一次。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再去看看崽子他娘也不错。根据金老说的,陶礼山如今身藏在挪威的一个小镇里。至于具体的位置金老也并不知道,只是说了几个大概会出现的位置。因为如果金老也知道得太清楚的话,陶礼山也是危险的。
所以两人到了挪威的那座小镇后,先是找了个地方住下来。随后联系上了杨奥,告诉他当年定好的计划已经可以启动了。
最后才根据金老给的那几个地点,轮着去蹲人,然后排查。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最终将具体的位置确定在了一条往日人流量较少的街巷里。即便是确定了那条街巷,两人也接连着蹲了两天。
直到今天傍晚,也没有要出现的意思。沉入江还怀疑以为自己被那老头子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非常的……坏计划了。
他倚在墙壁上,那墙壁破败得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砖块。双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缓缓冒着烟雾的烟,抬起头来,目光穿过这街巷狭隘的空间。眺望到了不远处的山脉。
这几天沉入江没事就盯着那边看,在街巷里看,在街巷外面看。在宾馆里也看。那山脉走势颇缓,即便是在这个季节,山顶上还有着清晰可见的白雪覆盖着。
昨晚下了一场雨,街道还湿着。早晨起来的时候那山脉也显得云雾缭绕的,邢愈觉着好看,还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然后也不知道发给了谁,过了半晌到回复后,直接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