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厅里,年幼的自己跑过的身影。外婆坐在木椅上,桌子上放着竹子编制的篮子,篮子里放着针线。她正在一针一线穿着手中的布,目光不时落在他的身上。
舅舅突然从卧室里出来,叫喊着:“妈我饿了,入江你过来,我知道你也饿了。”
年幼的自己嘿嘿一笑,吸着鼻涕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沉入江的嘴角在不自觉上扬的瞬间又塌了下来,因为眼前只有积满灰尘与蛛网的客厅,灰暗灰暗的。
转身走向外婆的卧室,他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拿一点当初忘了拿的东西。
打开柜子的倒数第二个抽屉,一阵灰尘随之扬了出来,呛了沉入江一把。咳了几声顺了气后,他便看见里面放着的一张厚厚的信,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岁,那信封已经泛了黄。
信封上头写着“致入江。沉静书。”信还从未被启封过。
入江是他自己,沉静是他的母亲。拿到信封后,他也没有急着打开。放到了背包里,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他还要赶回去。
从这里搭车到市区还要两三个小时,下午六点半的车票回去。
把老屋子的门又重新锁好后,沉入江站在门前发了会儿呆,才退了出去。这会儿村子里的活动人变多了起来,在小道上经常能看见人走动的身影,显然他们对这个年轻的面生小伙子也好奇的紧。
到了村外后,人倒是没了。沉入江顺着那条泊油路一路走了上去。背后那他生长的地方离他越来越远,那个满载了他年少回忆的地方。
十七年前的一声啼哭。还有一周后的,亲生母亲的逝世。还有十二年的生活。还有五年前逝世的外婆。还有三年前突然没了音讯的舅舅。
沉入江插上耳机,里面不知是播放到了哪首歌,歌词却一字一句的回响在他的大脑里。
这场故梦里,人生如戏唱。
还有谁登场。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
他说就这样去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谁的歌声轻轻、轻轻唱。
谁的泪水静静淌。
愿化一双鸟儿去飞翔。
任身后哭号嘶喊着也追不上。
又一年七月半晚风凉,斜阳渐矮只影长。
这场故梦里,孤桨声远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