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连着退出去十几步,王当才勉强站稳了身形,他的一只右手犹如被火炭炙烤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闷哼一声,咬着牙忍着疼,王当重新冲上前去,换成左手又是重重一拳朝着赵云轰了出去。
“不知死活!”
赵云冷哼一声,出手如电,迅捷无比地抓住了王当的手腕,轻轻一掰之下,只听见一声脆响,紧接着就传来了王当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贼子尔敢!”
“吃我一拳!”
围在赵云四周的黑山军将领,此时也顾不上江湖道义了,有一个算一个,十几个人同时向赵云发起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赵云对此早就有所准备,因此也没有慌乱,脑袋微微一低,躲过去了头顶砸来的一拳。回手把王当拉过来往自己的后背一挡,人却猛然前冲出去。
一左一右,两拳探出,干脆利落的将两名黑山军将领打倒在地。赵云并没有用上全力,毕竟他此行目的不是为了打架而来的。但也没有太过手下留情,至少短时间内,这两个人已然是失去了继续战斗力。
兔起鹘落转瞬之间,围攻赵云的众将就只剩下了十个人,这让他们大感丢了面子的同时,对于赵云也生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惧怕。
张燕身手剽悍,敏捷过人,因此称之以“飞燕”,但是和赵云的迅捷如电比起来,张燕却是仍颇有不如。
“再给我上!篱笆扎紧了,别让他再跑出去!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一个!”
不服输的黑山军诸将,再一次丛四面合围了过来。
这一次,赵云没有再选择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只见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陶升闷哼一声,被赵云一脚飞踢到胸膛之上,竟然是白眼一翻,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昏死了过去。
兔起鹘落之间,赵云再伤一人,人在空中本无处借力,可是赵云硬是让人不可思议地回神又踢出了一脚。
这一次,受伤的是孙轻,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好像响起了一个炸雷一般,晕晕乎乎的就瘫倒在了地上。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赵云一个鹞子翻身,又一次轻巧地躲开了黑山诸将的围堵。
“杜长,于毒,你俩去左边!李大目,郭大贤,你俩去右边!青牛角,黄龙,你俩绕到后边去!于氐根你跟我丛正面进攻。听我号令,大家伙儿同时发力,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出一口胸中恶气。要不然我黑山群雄日后还哪有脸面出去见人!”
杨凤阴沉着脸吼叫道,他这会儿也的确很气愤。他们占山为王,朝廷非但不敢派兵来剿,反而是对他们倍加笼络,升官进爵,这也让他们自高自大了起来。自以为天下英雄不过如此,今日却发现自己好似井底之蛙一般,这又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依然是四面合围的战术,只不过号令统一之后,给赵云带来的威胁也更大了。赵云固然身手出众,可他毕竟不是八臂哪吒,想要同时挡住四个方向的进攻也不可能。但是赵云也没想过要防御,他的战斗风格就是进攻,不停的进攻,以进攻代替防守。
青牛角和黄龙冲的稍微快了一点,他们也就成为了赵云的目标,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就好像撞上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倒吸出一口凉气,却没有往外出的气了,软趴趴地跪倒在地。
转瞬之间再伤两人,赵云虎吼一声,犹如半空中起了个炸雷一般,让杨凤等人忍不住浑身发抖猛打了一个寒战。
只剩下了六个人,赵云直接就迎了上去……
不过几息之间,杨凤等人也不可避免地倒了一地。
赵云却好似没事人一般,清冷的目光看向张燕,所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求的事我已经做到了,现在看你的了!
张燕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他却没想到战斗会结束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杨凤等人甚至都没有摸到赵云就全部被打趴下了。
干笑一声之后,张燕朝着沮授拱拱手道:“方才听子龙喊你军师,如果燕所料不错的话,这位先生应该就是沮授沮公与吧?”
沮授微微颔首道:“正是在下!”
张燕狠狠地瞪了杨凤一眼道:“别躺在那儿装死了,赶紧吩咐下去,大排筵席,欢迎公与先生与我子龙贤弟大驾光临!”
张燕找机会摸到了赵云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我少小相知,你和我说句实话,韩俊对你可曾重用?”
赵云淡淡道:“主公用人只问本领如何,从不论出身高低。这点,你大可放心!”
张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宴席之上,张燕笑吟吟地举着酒樽对沮授道:“公与先生远来是客,本应山珍海味相待,但黑山贫瘠,燕忝为主人只能罚酒三樽,以表歉意了!”
沮授也笑着举起酒樽道:“沮授此来,非是为吃喝而来,实乃为黑山百万黎民而来!张将军恕我直言,黑山多山少田,虽是易守难攻之地,却实难以供养百万人吃喝。我知将军手下皆乃忠义之士,虽饥饿难耐也不愿舍将军而去。但请将军扪心自问,黑山可是常住之地?”
张燕摆摆手道:“就在方才,我已经见过冀州牧袁绍的使者辛毗辛佐治了,也已经和他达成共识,不日就会率众东下,投奔到本初公手下。”
沮授闻言呵呵笑着摇头道:“既是如此,授也不好多说,今日将军款待之情只能是他日在将军墓前还以一杯水酒了!”
张燕勃然变色道:“沮公与此言何意?我乃是大汉平难中郎将,威名著于天下,又岂会死于刀斧之下?”
沮授淡然道:“将军岂不闻麹义之前事乎?麹义于袁本初危难之际背韩相投,又为袁本初谋夺冀州立下赫赫功劳,却因微末小事而诛之,将军自问门第高过麹义邪?亦或勇武甚于麹义邪?”
张燕瞪了沮授一眼,呵呵又笑道:“既然如此,我大可引军南下司隶,割据一方,练兵屯粮,以待时变,岂不强过仰人鼻息也?”
沮授回道:“作战需要勇武之士,将军麾下虎狼甚多,自是无虞。然则治理地方,与民生息却需饱学之士,我观将军麾下可堪掌管一县者都是寥寥,更何况一州之地乎?”
张燕恼羞成怒一般拍着桌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就只能投效韩俊了?他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沮授笑道:“我主给不了将军好处,而只会给将军麾下百万之众提供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张燕反问道:“果真如此?我百万之众尽可分得良田?”
沮授捻须摇头道:“并州良田甚少,但荒地众多。阖州上下,如今正在齐心协力垦荒垦田。将军部下若至并州,想要得到良田,也是需要自食其力的。当然,时值青黄不接之时,我主自不会忍心看到治下黎民变成饥民饿殍,自会提供给粮食农具……”
“妥了!”
张燕不等沮授说完,就是一拍几案站起身来朗声道:“我意,北上并州投效勇乡侯,你等是何意见?”
“勇乡侯手下有子龙兄弟这样的虎熊之士相助,想来人也是不错的,我王当没有意见!”
“孙轻愿听从大帅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