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驱散了雨后的清冷,碧蓝如洗的天空悠远而清透。司徒少南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黑色悍马疾驰在去往军区医院的公路上,车外的景色急速倒退,徒留一道道虚幻的残影。
十分钟后,司徒少南的车子驶进了军区医院的停车场,一个猛的急刹车,车子便停在了白色边框的停车位里。
不做停留,司徒少南甩上车门,便朝着住院部的大楼快步而去,脚步越走越急,到最后都已经快要变成小跑了,就仿佛有什么在她身后追赶她一般。
的确有人追她,那就是婆婆陆琴婉,直到司徒少南的车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陆琴婉才反应过来,看着司徒少南车子驶去的方向,赫然是军区医院的方向,这下陆琴婉心中登时一惊,急忙向外奔去,却在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咖啡店的老板拦住了去路,原来是她们还没有结账。
陆琴婉心中焦急,也不顾身后的人指指点点,连忙从手包里拿出钱包,顺手就抽-出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塞进了老板的手里,然后急忙转身跑到自家车子停靠的位置,上车,让司机快速去追赶司徒少南的车子,她要赶在司徒少南见到金一鸣之前拦下她,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的急。
虽然她的车子也是豪车,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追赶得上司徒少南的那辆悍马了。
司徒少南很快就来到了金一鸣的病房外面,只是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她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进去以后她要怎样开口去问他,如果他的答案和婆婆所说的一致,那么她又要如何挽回?突然,脑中的这一想法让她的手失去了力气,缓缓从门把手上滑落了下来。
可是心中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不进去,她一定会后悔,临阵退宿不是她的性格。勇往直前,哪怕粉身碎骨,才是jūn_rén的血性。
眸光坚定的深吸了一口气,生死就隔着一块门板。一脚踏进去,或天堂,或地狱,但这一脚终究还是要迈出去的,或许之前她对金一鸣的避而不见。美名其曰是想多给彼此一些时间是错误的。
坚定了想法,司徒少南的手再次覆上了门把手,缓慢的旋转,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病房内压抑的气氛瞬间就朝着她扑面而来。
站在门口,她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循声望向她,站在他旁边的封凯望过来的眼神有些愠恼。
司徒少南再次将目光放到那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男人身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心脏一阵狂乱的跳动。让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的站不稳。
是他,那个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他怎么会在这里?一件被司徒少南遗忘的事猛的从她的记忆深处涌现出来,她甚至产生了转身逃离的念头。
病床边站着的两个人正好将金一鸣遮挡住了,让司徒少南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但从封凯胳膊处露出的白色文件的一角,让司徒少南心沉入了谷底。
那个穿着工作制服的中年男人愣了愣,才猛然惊醒,辨认出了一身飒爽军装的来人正是司徒首长。
于是,他急忙上前一步打招呼,“司徒首长。我......”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封凯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往病房外走去,当封凯与司徒少南擦肩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的轻哼了一声,虽然这一声很轻,但还是让司徒少南的心再次紧了紧。
被封凯拽走的中年男人好像还有话要和司徒少南说似的,频频回头看向司徒少南,但封凯不容他反抗的便把他拖拽了出去。随即,病房门被关上。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僵硬的站在原地的司徒少南,和病床上看似平静异常的金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