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桂把手里拿着的那封信朝贴身的口袋放去,其实是通过口袋的遮掩,移到小空间里去了。最
把如炸一样的信封藏好后,喜桂把一早就拿出来的两瓶盘尼西林和一支注射器拿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现的道:“天亮了,我帮你看看伤口,再换次药。”
罗森知道喜桂心里对他肯定是有意见的,毕竟她来这里的一个多月里,他并没有对喜桂有多好,而且还时不时有审视和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以她的聪明和敏感,肯定一早就察觉到了”“。
可他身处这个位置上,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是这样处处小心谨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还有命在这里让眼前这个小女孩不高兴?
罗森在喜桂的帮助下,慢慢的坐直,把上身穿着的睡衣给脱了,喜桂细细的察看包扎的那两处地方,还好,只是有些许血液渗透出来,看样子血是止住了。要知道,她取出子后,可是把那两个伤口做了精细的缝合的呢,如果还象昨晚那样血流不止,她这个前世医院里有名的一把刀,也可以羞愧得撞墙自尽了。
喜桂手很轻柔的把绑在伤口上的毛巾条解开,让伤口露出来,果然如她所想,伤口虽然还没愈合,但已经没有渗血出来了。
罗森低下头,看向他右胳膊和左肩处的伤口,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他对于医学方面的东西不很懂,但他身上的这两个伤口。看上去就知道是经过缝合的,而且还缝合得如此的精细,难道真的是眼前的这个才学过一两个月护理学的小女孩做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逆天了吧?
喜桂没有理会罗森看着她的那复杂的眼光,神色冷静的用烈酒帮他清理着伤口。把伤口清理好后,喜桂把一瓶盘尼西林分开,仔细的覆盖在伤口上,然后再用的干净的毛巾条把伤口绑好,再把另一支盘尼西林帮罗森给注射了。
再协助他把睡衣穿上,喜桂这才拍了下手道。“罗长官。你的命还真是大!正好我在学校报了护理学,还跟着周老师去医院见习,并顺便从他那弄了点盘尼西林,不然你这条命还真是堪忧啊!”
罗森这才明白。刚才喜桂手上的药的由来。他也知道。象他这样的枪伤。只要把子想办法取出来,就并不会对生命有影响,真正致命运的是。子取出来后,接下来的高烧,如果挺不过去,那就真的是命丧黄泉了,就是挺了过去,那也是去了半条命。
看样子他的运气是不错,组织上这次安排来的人竟然是个如此聪明而又有头脑的人,看来以后要好好的依重依重了。罗森看着喜桂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喜桂懒得理会,把罗森换下来的带血的毛巾条和用过的小药瓶与注射器,找借口搬到了漱洗间,随手都移到了小空间里。
为了不引起怀疑,在漱洗间磨蹭了好一会,喜桂才出去的。而她从漱洗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婶笑咪咪的站在梳妆台旁,而罗森竟然坐在那,面前放着一个大碗,正在用完好的左手,拿着勺子有滋有味的喝着粥。
喜桂用眼神把卧室打量了一遍,对于罗森为什么坐在梳妆台那喝粥,心里有了几分明白。因为除了那个台比较高外,放在卧室左面的茶几和沙发都比较矮,如果粥放在那,罗森想喝粥,就必须弯腰,而这个动作对于他的伤口是不利得的。
张婶看到喜桂从漱洗室出来,一脸欢喜的道:“小姐,你爹可以起床了,这都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张婶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罗森和喜桂都明白她的意思。罗森颇有意味的朝喜桂笑道,“我这个女儿没有白养啊!”
喜桂没搭理他,故意在这两人面前打了个哈欠,苦着脸道:“昨晚一晚没睡,好困!”
“桂儿,你赶紧去休息下!等会还要上学呢!你放心,罗长官这里由我来照看!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吩咐给我就行!”
“弄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就行!最好能每天喝一两杯牛奶就好!”喜桂说完这话,就真的离开去自已卧室休息了,一整夜没睡,虽然对于她来说,没多大的关系,但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然以后就有得给人做牛做马了。
罗森看着匆匆走人的喜桂,一向冷硬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连一向比较粗心的张婶都发现了,也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看样子,罗长官对喜桂这个女儿还是很喜欢的,并不象欧阳小花说的,对喜桂怀有戒心啊!唉,反正她是个粗人,不懂这些读过书的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要做的事能帮队伍打鬼子就行。
等喜桂小眯一会,然后收拾好,换上校服提着书包下到一楼时,竟然看见罗森,欧阳小花和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放着如往日一样的早餐,只不过气氛有些低沉,没有平时的轻松。
喜桂假装没有看到餐桌前那两人一脸大便样的神色,和往常一样道了声‘早’,就在餐桌前坐了下来。